“江晏,我偏要你既做我徒弟,又做我夫君!”
劍宗,玉清峰後山,雷雲壓境。
桃樹下,顧清寒滿臉倔強,白衣布滿泥濘,大雨如注,豆大的雨滴砸在她臉頰上,淚花在眼裡打轉。
江晏麵色陰沉,右手握著顧清寒的長劍,劍鋒卻抵住了主人揚起的玉頸。
男子久久不語,他分不清臉上顧清寒臉上的是雨還是淚。
但江晏覺得那是失望。
正如江晏對她也是濃濃的失望!
“師尊,三歲那年,我家破人亡,是你將我帶回山門,若無師尊,哪來今日的東荒第一?”
“現在,你要我娶你?”
江晏怒極反笑,厲聲訓斥道:“徒弟娶師傅?違背人倫,成何體統!”
“江晏。”
顧清寒紅唇緊咬,“若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定叫你生不如死!”
“顧清寒,今後,你我師徒——”
“恩斷義絕。”
江晏眸中毫無波瀾,左手探出,向顧清寒俏臉上襲去!
啪!
“待入紅塵嘗百味,太上無情可登仙!”
“今我江晏化凡重修,行走世間,欲將無情道臻至圓滿,成就世間第一仙!”
“哈哈哈江晏,沒想到吧?我認出了化凡的你,去死吧!”
轟!轟!轟!
“真是……可笑。”
“無情道修至大乘又如何?到頭來,死的無人問津”
“若能僥幸活下來……”
“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一劍破空而來。
落下。
當!
“逆徒,侍奉為師洗浴時,也敢分神?”
劍宗,玉清峰,劍廬內。
一位穿著白衣的清冷女子,以劍為尺,敲在孽徒腦門,好似百年前那打散師徒情誼的那一掌,將夢中人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江晏有些迷糊的睜開眼,麵前浴桶水紋未平,他茫然的抬眸,望著床榻上,月華披身的顧清寒,逐漸清醒過來。
不久前。
他為求無情道圓滿,褪去仙骨,化凡入世,曆經紅塵七情六欲,卻不想遭人暗算。
雖勉強遁走,但已重傷垂死,活不過一個時辰。
重創之下,他憶起了前世身在地球的一生,忽覺可笑。
自己手握魅魔劇本,卻修無情道,不近女色,負了紅顏無數。
與前世對比起來,自己竟從未真正活著。
就在他立flog時,恰好被發誓讓自己生不如死的顧清寒抓住,頃刻封禁!
他再無掙紮之力,被關在劍宗水牢。
師尊並未食言,她每日以言語折辱,讓江晏睡覺都睡不安穩,今日才放他出來,以另一種方式報複!
“逆徒”
江晏抬眸。
顧清寒斜倚雲榻,白衣勝雪,兩條充滿肉感的長腿交疊,赤著玉足。
她黛眉一挑,冷聲喚道:“還不過來?”
“是”
江晏埋下頭,雙手捧著沉香木桶,在距離師尊兩步之遙的位置戛然而止。
這會離得近了,紗幔輕拂間,江晏能隱約瞧見憑e近人的師尊
“替為師洗足,這便是懲罰。”
“?”
江晏有些詫異,一雙瑩白玉足已抵在他鼻尖。
這是懲罰?
感動根本不敢動!
“嗯?”
顧清寒尾音上揚,足尖威脅般點了點他下巴。
被迫抬頭的瞬間,江晏對上顧清寒那雙冷冽的鳳眸,屈辱的淚花從嘴角流下。
……行吧,師尊你顏之有理。
江晏終是緩緩俯身,捧起那對玉足
掌心觸到微涼的肌膚時,他聽見頭頂傳來冷笑:
“江晏,你曾經的錚錚傲骨呢?”
“現在還不是唔!”
“師尊?”
“繼、繼續。”
“那徒兒繼續了,咱先說好,不準生氣的。”
“嗯。”
顧清寒麵色含春,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後想到什麼,紅唇輕啟,補充道:“逆徒,你你不準抬頭。”
江晏充耳不聞,捧著雙足,開始端詳起來。
腳趾瑩白,並未以胭脂染甲,腳丫子小巧,單手可握。
哪怕江晏不是足控也不得不稱讚一句真好看,達到了食品級,用去踩老壇酸菜也不是不行。
奇怪
師尊有一雙玉足,而我有一張嘴,世上怎會有如此巧事?
輕咳一聲,江晏將前世亂七八糟的想法丟掉,按著雙足浸入浴桶
與此同時。
床榻上。
顧清寒感受著腳底傳來的奇怪瘙癢,平躺在床上,以手掩麵,死死的抿著紅唇。
這逆徒還真是不客氣!
“師尊,你先忍忍,我還沒用力呢。”
顧清寒朝外望去,透過門簾,江晏認真的麵孔依稀可見。
不過是對他的懲罰罷了我堂堂劍道魁首,怎會心亂?
再說了,這逆徒三歲時便拜入劍宗,為師還給光著身子的他洗過澡呢。
區區洗足
顧清寒瘋狂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江晏隻是個犯了錯的孩子,這隻是給他的懲罰
為了轉移注意力,顧清寒朱唇輕啟,冷聲說道:
“江晏,為師要懲罰你。”
“你你,要乾什麼?”
嘩嘩的水聲伴隨著戲精江晏故作害怕的嗓音傳來,顧清寒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從今天起,你每日需給為師揉肩捶腿,洗足每日至少一次!”
“我會讓你日久生情,瘋狂的愛上我,待你在我腿邊搖尾祈求,為師會一腳踹開你,讓你嘗嘗我當日的滋味!”
哼~
逆徒,你將屈辱致死!
顧清寒唇角蕩漾。
她覺得這實在是太狠了!
江晏可是東荒無情道魁首,大乘巔峰的絕頂強者。
讓他跟個下人一般,每日還需給自己洗足,對他這種不近女色,一心向道的人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
“嗯師尊,獎勵說完了,懲罰呢?”
江晏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若是顧清寒沒聽錯的話,似乎還有幾分雀躍?
“”
顧清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冷冷的從唇角吐出幾個字:“江晏,你可真賤。”
氣抖冷!
女菩薩怎麼對我這麼多偏見?
以前我是錯了,但現在我隻想給每個女孩一個家!
江晏憤憤不平,抓起玉足,往腳底狠狠一刮!
“唔!”
像是按了什麼開關,江晏發現師尊足弓繃緊,嬌軀都微微顫抖著,紗幔後久久無聲
三息過後。
顧清寒清冷的嗓音再次傳出:
“逆徒,不要以為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你為我做這麼多,為師為師最多讓你在京城大富大貴娶個三妻四妾。”
“最狠毒的是每隔日,你還需給為師睡一晚唔~”
顧清寒語速極快,尾音的喘氣給人一種虛脫的感覺。
“師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江晏心潮澎湃,手上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指節微屈,改刮為壓
“嗯~~~”
或是用力過猛,一聲酥媚入骨的輕吟驟然蕩開。
顧清寒紅唇微張,雪玉般的頸項倏然繃緊,指尖死死攥住錦衾,眸中寒潭生春。
似乎是察覺到失態,嬌聲過半,便顧清寒被硬生生掐斷,雙足帶起晶瑩水漬,倏地抽回,沒入紗幔深處。
空氣凝滯。
江晏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我就蹭了蹭,師尊不至於這麼敏感吧?
他埋下腦袋,順便掃了眼身旁的透明麵板:
【助劍仙師尊顧清寒洗足,令其嬌羞,人緣值+500!】
這是他覺醒前世記憶後獲得的金手指——人緣值麵板。
凡是與大人物交互,皆可獲得人緣值,每積攢100點便可抽取獎勵一次,助他恢複修為。
這些應該夠我恢複到練氣了要不現在先溜?
江晏收回目光,踮著腳尖,準備離開。
剛有動作,江晏便感覺渾身一僵,動彈不得。
踏踏踏
就在此時,寢宮外腳步聲由遠及近,江晏轉身望去。
綠衣少女小跑而來,眉眼彎彎,兩個小酒窩鼓鼓的,不知道塞了什麼。
懷中紙袋是剛出爐的包子,熱氣騰騰的,就差把包子蒸熟了。
“師尊~二公主請你去她那裡一趟!”
她腳步漸緩,歪頭打量著鬼鬼祟祟的江晏,狐疑地眯起眼。
“師妹,你好啊~”江晏從嘴角擠出一抹笑容。
林子衿,顧清寒這些年唯一的弟子。
——知曉自己身份。
她正鼓著腮幫子,欲言又止。
帳簾忽地一掀。
顧清寒款步而出,衣冠齊整,神色淡漠,仿佛方才床榻間的旖旎從未發生。
“走。”她冷聲道,順帶掃了眼逆徒。
江晏後頸一涼,餘光瞥見師徒二人低語,她們並未遮掩,兩人交談落入江晏耳中:
“師尊,二公主說她想玩‘三友棋’,讓師尊再帶個人去”
“我?我不行的,還沒吃飽飯呢~”林子衿晃了晃紙袋。
顧清寒沉吟少許,清冷的目光投向江晏的方向。
江晏十分自覺,徑直走向師尊身旁的師妹,欲抓個包子嘗嘗鹹淡。
爪子還在半空中,林子衿美眸一蹬!
啪!
手掌挨了築基真人重重的一下,震得江晏直甩手。
林子衿一把將紙袋護在胸前,杏眼圓睜,下巴高高揚起,活像隻護食的小獸。
江晏悻悻收手,轉頭時顧清寒已走出數丈。
他連忙追去,渾然不覺身後少女正衝他吐舌做鬼臉。
所幸顧清寒終究念及他修為儘失,默許他踏上飛劍。
顧清寒沉默如冰。
她還在為方才的失態懊惱。
那陣酥麻餘韻仍在心劍上震顫,若非清心咒壓著,怕是連禦劍都要不穩。
都怪這逆徒。
再有下次,就剁了他的手!
就在顧清寒這麼想的時候,腹部傳來瘙癢,她垂眸一看,江晏的雙手纏在自己腰間,
“你抱著為師乾嘛?”顧清寒冷冷的說道,右手抬起,靈力凝聚。
“師尊~慢點”
“如今徒兒半點修為沒有,若是腿軟怎麼辦?”
素手放下,顧清寒柳眉微蹙。
好像有點道理?
“哼~”
“當年,你叛出師門時,可比現在硬氣的多。”
“如今禦劍飛行還需摟著師尊,求他人護佑,傳出去怕是沒人信吧?”
“”
耳畔顧清寒嘲諷的話語還在繼續,江晏心中毫無波瀾,反而得寸進尺,貼的更近了。
他早就習慣了傲嬌師尊的毒舌,隻是此刻,他心頭浮起一絲疑惑:
“二公主是誰?”
“劍宗祖師出自大虞,位列大虞國教十萬載,但師尊乃當代國師,不必給一個公主麵子吧?”
顧清寒忽然轉頭,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二公主對你日思夜想,你不知她是誰?”
“大虞二公主?”
江晏麵帶疑惑,他可以確認,自己的紅顏知己中查無此人。
他再抬眼時,正對上顧清寒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晏,不愧是你。”
這笑容讓江晏脊背發涼。
家人們,現在投胎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