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哥哥”
“你說,這黑絲”
“本宮和顧阿姨,誰穿上更好看?”
李夢秋抬眸,嗓音甜的發膩,卻令江晏脊背發寒。
“二殿下”
江晏強裝鎮定,一臉正色:“這得穿了才知道。”
“也是呢。”
她低頭擺弄黑絲,難得顯出一絲遲疑:“這個如何穿?”
“此為連褲襪,直套雙腿即可”
江晏十分熱心:“若殿下不棄,我願效勞。”
“嗬”
李夢秋冷睨他一眼,轉身踏入偏殿:“倒也不用,本宮還能被一件足衣難倒?”
待那道倩影徹底消失,江晏臉上殷勤瞬間消散。
——遇上這瘋女人,什麼黑絲白絲,都是催命符!
“嘭!”
他剛踏出涼亭,便撞上一堵無形屏障。
“禁製?!”
數次嘗試無果後,江晏頹然坐回石凳。
一刻鐘
半個時辰
就在他以為要枯坐到天明時——
“嗒、嗒”
一襲深紅宮裙的少女緩步走出,未著金縷鞋,玉足如雪裹著黑絲,赤足踏石,姿態端莊,儘顯雍容華貴。
李夢秋宇間竟有幾分睥睨天下的味道。
此物,雖有些羞恥,不過質地倒是不錯,細膩親膚,穿起來挺舒服的
更重要的是……
這本該是顧清寒的東西,如今卻纏在她腿上。
彆人含辛茹苦,養了百年的夫君,苦主還沒吃上肉,卻被自己截胡了。
這種牛頭人的快感,令少女癡迷
“嗬”
李夢秋唇角微勾,眸底掠過一絲病態的愉悅。
“給師尊準備的驚喜,如今卻穿在二公主的身上。”
江晏腦海中閃過奇怪念頭:“這何嘗不是一種牛呢”
“阿宴哥哥,現在呢?”
她梨渦淺笑,嗓音甜膩,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瘋狂:“本宮和顧阿姨……誰更勝一籌?”
江晏眼皮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誠懇道:
“師尊未曾細看,但殿下今日……風華絕代。”
“是嗎?”
李夢秋輕笑,指尖勾住絲襪邊緣,緩緩褪下,隨手一拋——
“啪。”
黑絲輕輕飄落在自己掌心,尚存餘溫。
尚帶餘溫的黑絲輕飄飄落入江晏掌心。
他尚未抬頭,便聽頭頂傳來一道甜膩陰冷的嗓音——
“阿宴哥哥,你說顧阿姨會喜歡本宮穿過的嗎?”
“?”
江晏一愣,心中有種不祥的猜測:“殿下這是,何意啊?”
“那本宮換個說法”
李夢秋收斂笑意,一臉正色,字字如劍:“本宮,要顧阿姨,穿我剩下的你願意嗎?”
“嘶——”
江晏倒吸一口涼氣。
這瘋女人,竟要他將這原味黑絲……獻給師尊?!
“殿下,這”
他喉結滾動,強壓驚駭,最終咬牙低頭:“我願意。”
——不答應?怕是今日便要橫著出錦繡坊!
江晏不動聲色拭去嘴角淚水,心中悲歎:“師尊,原諒我,徒兒是被強迫的”
“嗬嗬”
忽地,一雙玉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抬眸。
四目相對,李夢秋眸中媚意如絲,嗓音卻病態癲狂:
“這才對嘛我的阿宴哥哥。”
“你既贈禮,本宮自當回禮……”
回禮?
江晏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已經腦補出黃金萬兩,妻妾成群
“哢噠!”
一聲輕響,寒光乍現。
他僵硬低頭,隻見頸間赫然扣著一圈銀刺項圈,冷芒森然!
江晏渾身僵硬,喉結艱難滾動——
“殿、殿下”
他猛地後撤,脊背“咚“地撞上無形禁製,強笑道:“您這是要去抓一頭坐騎嗎?”
“應該”
李夢秋上前一步,麵向江晏,笑容天真浪漫:“喜歡嗎?”
“殿下,您說的是自己,而非項圈對嗎?”
“兩者都有。”
“喜歡”
江晏後背抵在空氣牆上,硬著頭皮道:“兩者,我都喜歡。”
“阿宴哥哥,你也喜歡?”
話音未落,少女已捧著項圈欺身而上。
“嗯?”李夢秋麵色一沉。
江晏下意識的歪了歪脖子,尚未開口,少女的質問緊跟其後:“阿宴哥哥,為什麼要躲?你不是喜歡嗎?”
“殿下,您說的是我喜不喜歡這項圈的外觀,而非喜不喜歡戴上這項圈”
“對吧?”
江晏呼吸凝滯。
不知為何,他如今好歹是個練氣雜魚,為何在二公主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麵前,不起反抗的心?
聽到江晏的反問,李夢秋笑容不減:
“你要拒絕本宮?”
“我可以拒絕嗎?”
“可以。”
李夢秋忽地鬆手,項圈“當啷”落在石桌上。
她拈起一枚蜜餞,素手輕托:“替本宮試毒,此事便作罷。”
“就這麼簡單?”江晏有些不相信。
“自然。”
江晏將信將疑,試探性的探出腦袋。
就在蜜餞被咬破的刹那,一隻蠱蟲飛出,進入江晏的腹中
他渾然不覺,輕咬一口後,迅速返回,眼神警惕:“殿下,咱可要言而有信。”
“咯咯”
李夢秋肩頭輕顫,玉指掩唇,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她閉目凝神,感知到陽蠱已蟄伏心竅,這才斂去笑意。
此非情蠱。
五域浩瀚,界壁阻隔,那許司簿一時難返。
少女不耐久候,便從皇室秘庫取了這“同心蠱”。
陰陽雙生,可通心意。借由此蠱,她將潛入江晏夢境,以他人之力,補全三千夢經最後一重——春夢。
雖已堪比大乘,但顧清寒乃當世劍仙,非尋常同境可比。此計雖不能令仙體圓滿,卻足以與那女人一較高下。
阿宴哥哥,今晚,夢裡見
少女已迫不及待,想見那清冷劍仙因愛徒被奪,肝腸寸斷的模樣
僅是這般念頭,便讓她雙肩聳動,唇角病態更加強烈。
“殿下?”
江晏背生寒意,連喚數聲。
“本宮失態了。”
少女瞬間恢複純真模樣,淺笑道:“阿宴哥哥既來了,陪本宮出城走走可好?”
“能拒絕麼?”
“你說呢~”
“”
江晏苦笑,隨她來到錦繡坊後門。
兩匹駿馬已備好。
他正欲上馬,卻被少女拽住。隻見她俯身輕叩馬腹,俏臉驟冷。
“真不巧,“她歪頭露出天真笑容,“阿宴哥哥得與本宮同乘了。”
“這是為何?”
江晏不解,心說難不成你還有給馬看病的技能,一眼便看出這是匹病馬?
“這匹馬”
李夢秋歪了歪腦袋,笑容天真又殘忍:
“是隻小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