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尊?!”
江晏手中的雞翅‘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
他機械式的轉身,隻見顧清寒白衣勝雪,不知何時已立在門邊。
林子衿“哇”的一聲跳起來,炸雞碎屑撒了一地:“師尊!您回來啦?”
顧清寒鳳眸微眯,視線在江晏身上來回掃視:“為師不過出門半日,就聽到有人在背後編排”
她緩步靠近,每走一步,地麵上便凝結一層薄霜:“死傲嬌?嗯?”
師尊雖不知死傲嬌具體是何意思,但聯係逆徒語氣,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師尊明鑒!徒兒是說是說”
江晏喉結滾動。
事已至此,唯有拿出“免死金牌”方能保命。
“徒兒是說您氣質高潔,如傲雪寒梅!徒兒還特意為您準備了禮物,正想等您回來獻上!”
顧清寒腳步一頓,眸光流轉:“哦?”
江晏手忙腳亂的打開儲物袋,黑色絲綢在陽光下泛著細膩光澤。
他上手捧著,將二公主穿過的原味黑絲遞到顧清寒麵前:“這是徒兒,為師尊特意定製的呃”
話到嘴邊突然卡殼。
總不能直接說這是黑絲吧?
江晏急中生智:“徒兒知曉師尊不喜鞋襪,心中憂慮,便定製了一雙‘特製足衣’。”
靜。
劍廬內,如死一般的激進
“師兄~”
林子衿好奇的湊過來:“師尊有的,我也有嗎?”
“你?”
江晏目光自上而下,來回掃視,想了想,點頭道:“有的,下次去京城,給你定製一件白的便是了。”
少女略感疑惑。
為什麼自己是白的,師尊是黑的呢?
她心中好奇,不由湊近瞧了瞧,忽聞一陣幽香,抽了抽瓊鼻:“師尊,這上麵好像有”
“閉嘴!”江晏一把捂住師妹的嘴,冷汗順著額角滾落。
顧清寒眸光微動,忽然伸手接過那薄如蟬翼的黑絲。
她指尖輕輕摩挲麵料,冷若冰霜的臉上竟浮現一絲幾不可察的紅暈:“你怎知今日是為師生辰?”
“啊?”
江晏一愣,隨即福至心靈,“弟子當然記得!特意準備許久!”
顧清寒輕哼一聲,黑絲在她手中消失不見。
她轉身走向主座。
“算你有心。”
顧清寒坐下時,嘴角微微上揚,“不過背後議論師長,該當何罪?”
江晏剛要鬆口氣,聞言又繃直了背:“弟子願領責罰!”
“明日午時三刻,東院主殿,本座會去外門講道,不得有誤。”
顧清寒輕描淡寫地說著,指尖在桌麵上敲出清脆聲響:“帶上你的劍。”
“師尊,我也要去!”
林子衿突然舉手。
“外門講道,你去作甚?貪食傷身。”
顧清寒瞥了眼滿地狼藉,嬌軀前傾,隨手給少女額頭來了個腦瓜崩:“明日手抄《清靜經》三百遍。”
“?!”
林子衿瞬間蔫成了霜打的茄子,心中泣不成聲。
師尊,你偏心!
嗚嗚嗚
┭┮﹏┭┮
“嗯?”
江晏麵色一滯。
先前未覺得,如今師尊自己身前給了師妹一個腦瓜崩。
一種既視感出現
昨夜那個神秘女賊的氣息動作竟與師尊有幾分相似?
不,是神似!
“師尊,徒兒有一事不解。”
江晏忽然出聲試探,將心中疑惑道出:“昨日徒兒見一女賊,潛入我玉清峰,盜走一床被褥”
話音未落,顧清寒麵色一緊,厲聲打斷:“為師在此,怎會有賊人?”
“可是”
林子衿抽了抽瓊鼻,尚未從剛才的委屈中回過神:“師尊,昨夜我也聽到什麼動靜。”
沉默。
空氣近乎凝固
“啪!”
顧清寒粉拳緊握,重重錘在竹桌上,炸雞騰恐:“滾出去。”
“嘶——”
江晏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氣急敗壞了?
昨夜果然是你吧?
隻是師尊半夜抱著被褥去乾嘛?
江晏心中不解,見師尊又要動怒,縮了縮脖子,趕忙離開劍廬。
顧清寒吐出一口濁氣,剛拿起筷子,忽的抬眸,柳眉輕蹙:“子衿,你還在這作甚?”
這逆徒看為師的眼神怎麼這麼不對勁呢?
顧清寒有些不悅,她竟然從林子衿的眼中,看到了憐憫?
“師尊,你好可憐”
少女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開口:“隻能吃我們剩下的”
林子衿早就注意到師尊的反常。
飯桌前打坐,等他們吃完,這才做賊似的,偷吃他們剩下的殘根剩飯
少女已經注意到很多次了。
甚至為了不讓師尊餓肚子,她還會故意控製飯量,不然師尊若是連剩飯都吃不到,豈不更可憐了?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於是
林子衿覺得,自己有必要挺身而出,點明師尊的不雅行為!
“”
顧清寒先是沉默、困惑,而後意識到了什麼,雪顏生變,寒聲道:
“林子衿,看來為師平日太縱容你了即日起,思過崖麵壁一月,禁食七日。”
林子衿聽到‘麵壁’時,紅唇輕顫,但聽到禁食七日,頓時麵色大變,嬌軀癱軟在地,雙目無神,如被抽魂
“師尊,我、我不喜歡你了”
“哼~”
顧清寒紅唇微翹,為自己吃上一口剩飯沾沾自喜。
這一日,江晏過得很充實。
午膳過後,用師妹的香囊,助自己引初陽紫氣入體。
不過兩個時辰,江晏便將香囊內殘留的紫氣吸乾,如今香囊僅是一介俗物。
他正欲還給林子衿,卻發現師妹不知所蹤。
無奈之下,江晏隻好敲響師尊閨房:
“師尊,師妹哪去了,徒兒怎麼找不到?”
“哼!”
“師尊,初陽紫氣一兩日後,應當便攢夠了,至於太陰月華”
“哼~”
“這是師妹借與徒兒的香囊,還請師尊代為轉交。”
“哼。”
“”
江晏麵色古怪的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但師尊好像變成了“哼哼怪”?
夜色漸濃。
江晏抽空去了趟後山,他準備去乾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想把自己墳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