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騎在馬上,看著麵前這個可憐巴巴的打工仔。
“戶部若是不給你就去問寇大人要,寇大人家裡吃飯的碗都是用金的,說不定還多給你些呢。”
不過就是租的馬車錢而已,寇朋那家夥還能給不起麼?
憑什麼找他要?
陳淩滿臉為難:“……這,不好吧?”
寇大人是他頂頭上司,而且又是一副不怎麼好說話的樣子,他可怎麼開得了這個口啊?
他幾乎都不用開口,就能猜到寇朋會吊著眼角看著自己。
“既是李子璿讓你去找的馬車,你找我要什麼錢呐?”
雖然李大人也不一定給錢,但是李大人性格好不罵人啊。
李瑜卻根本不管他,陳淩卻在原地開始琢磨起來。
若是戶部真的不報這個賬的話,也不能真的去問寇大人要。
不然就在彆的報銷上,將這馬車錢給分攤一二加上去?
陳淩點點頭,覺得這個法子很有可行度。
寇大人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追究那一文兩文的吧?
來的時候腳步匆匆,走的時候就可以慢悠悠地走。
本來李瑜是要和滕王一起走得,可趙家老三這家夥,卻被揚州府的好山好水好美人給迷了眼睛。
傳話來說要過些日子再回去,讓李瑜自己回去就行。
官船上李瑜閒著沒事,乾脆就讓人在甲板上擺上了書案和筆墨紙硯,決定好好練練自己的丹青技術。
古代這旮瘩沒有照相機,想記住什麼全靠寫寫畫畫。
若是能夠將這丹青給畫好,那不就相當於是照相機嗎?
鐵衣被當做模特,坐在李瑜的對麵一動不動。
身形雖然是不能動彈,卻也根本不耽誤他動嘴。
“聽說滕王殿下在揚州府,邂逅了一位美豔的歌姬。”
“殿下很是喜歡,還在揚州府購置了彆院安置那位歌姬,隻是那歌姬身為賤籍,恐怕是帶不回京城的了。”
隻是不知道這些王公貴族的喜歡,又能有幾日長久的?
“你還操心這?”
李瑜專注於自己手中的畫筆,有些滿意剛剛畫的線條,覺得頗有些大師風範的那種苗頭。
或許將來自己的畫作,也能夠流傳於後世的?
隻是不好的畫作卻一定要銷毀,免得流傳後世以後像乾小四一樣,不停被網友們恥笑。
“就算隻是幾日的喜歡,也足夠人家脫離苦海了。”
彆院錢財還有王爺外室的身份,雖然不光鮮但也沒人敢得罪她,這對這些女子也是不錯的歸宿,
“說說閒話嘛。”
鐵衣見他塗塗抹抹的心中越發好奇,於是乾脆起身過來看畫。
待看清自己在畫中的模樣後,鐵衣的聲音都哆嗦了。
“這……這是屬下?”
還不如他家七歲兒子的畫作呢!
不是說要成為進士,需要樣樣都能拿得出手嗎?
“哎呀,墨還沒乾你彆碰。”
李瑜將畫給搶了回來,這君子六藝是禮、樂、射、禦、書、數,丹青又沒有被包括在內。
“說真的,朝廷也真是雙重標準。”
“憑什麼他們皇家,和那些勳爵去狎妓就無所謂,我們這些人去了就不正經要遭彈劾?”
“不公平嘛。”
他辛辛苦苦地去抄家乾活兒,人家去跟漂亮妹子談戀愛。
沒天理。
“就是。”
鐵衣也跟著憤憤不平地吐槽,若不是有這樣的規定,他家大人肯定是常常進出勾欄瓦舍的。
大人去那種地方,那不得帶上自己?
“如今沈二爺與咱們家李三爺都是禦史老爺,大人定然要讓他們狠狠奏這些紈絝子弟一本。”
尤其是有錢有權還有閒的皇家子弟,真是嫉妒死他了。
為啥他就不是宗室子弟呢?
李瑜:“……要不你去敲登聞鼓算了,或是禦史的活兒讓你去做?”
那兩個不省心的弟弟,天天在外頭給自己得罪人。
還嫌他不夠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