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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父皇,給我五千人,我去揍他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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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的鎏金銅漏滴答響著,把暮色敲得越來越沉。禦案上的北境急報已經被翻得邊角發卷,皇帝指尖反複摩挲著“雲漠關危”四個字,指腹都蹭出了熱意。殿外傳來甲葉碰撞的輕響,不用看也知道,是上官婉兒來了——這幾日她總泡在軍營,身上的鐵甲味比宮裡的龍涎香還熟。

“父皇。”上官婉兒掀簾進來時,帶進一陣晚風,吹得燭火晃了晃。她沒穿常服,還是那身玄色鐵甲,隻是卸了頭盔,發間彆著根簡單的銀簪,鬢角沾了點塵土,像是剛從演武場過來。“兵部的出兵章程定了?”

皇帝沒抬頭,把急報往案裡推了推:“剛議完,安遠侯領一萬輕騎,五日後出發。”

“五日後?”上官婉兒幾步跨到案前,指尖“啪”地按在禦案邊緣,鐵甲護手撞得紅木桌麵悶響,“等他們磨磨蹭蹭到雲漠關,關隘早成北狄的馬廄了!”

皇帝終於抬眼,正對上她亮得嚇人的眼睛。那雙眼平時看貪官時像淬了冰,看他時總帶點漫不經心的笑,此刻卻燃著野火似的,連眼尾都泛著紅——不是怕的,是急的。

“你懂什麼。”皇帝故意沉下臉,伸手想把她按回椅子上,卻被她側身躲開。鐵甲冰涼,撞在他手背上,倒讓他指尖一顫。

“我怎麼不懂?”上官婉兒彎腰撈過案上的輿圖,攤開時帶起一陣風,圖上標注的雲漠關被她指甲重重戳了戳,“雲漠關西側斷崖有處窄道,是唯一能繞到關後的路,張誠去年剛加了哨塔,北狄怎麼可能知道那地方能走?定是有人把布防圖遞出去了!還有糧草——急報說‘糧草被焚’,雲漠關的糧倉在地窖裡,怎麼會一燒就空?要麼是看守的人通敵,要麼是糧草早被貪了,燒的是空倉!”

她語速又快又急,唾沫星子都濺到了輿圖上,卻沒半分失態。太子剛踏進門就聽見這話,手裡的茶盞差點沒端穩——這些疑慮他和幾位老臣也隱約想到了,隻是沒敢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沒想到婉兒竟一眼戳破。

皇帝盯著輿圖上被她戳出的淺痕,喉結動了動。他想起三月裡她掀戶部糧囤時,也是這樣一眼看穿“糧囤底下是空的”;想起她闖鎮國侯府時,直奔後宅地窖找出克扣的軍餉——這丫頭眼裡從沒有“情麵”,隻有“對錯”,放在查貪腐上是胡鬨,放在查軍務上,竟成了難得的清醒。

“就算你說得對,又能怎樣?”皇帝彆開臉,去看窗外的暮色,“安遠侯是老將,打過的仗比你見過的人都多,輪不到你一個公主指手畫腳。”

“老將?”上官婉兒嗤笑一聲,伸手從腰間摸出個東西,“啪”地拍在案上——是塊生鏽的鐵牌,邊緣還帶著鋸齒,像是從什麼上麵掰下來的。“這是我今天在軍營撿到的,是去年發往北境的兵牌。按規矩,兵牌該用精鐵,這玩意兒一掰就彎,北境天寒,凍都能凍裂!安遠侯管軍械,他要是真靠譜,會讓這種破爛流到士兵手裡?”

太子湊近一看,果然見鐵牌背麵刻著“安遠侯監造”的小字,臉色頓時沉了。皇帝拿起鐵牌,指尖蹭過鏽蝕的邊緣,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下——他每月撥的軍械銀,足夠打造十次精鐵兵牌,怎麼會……

“父皇你看。”上官婉兒指著輿圖上飛狐陘的位置,指尖劃過蜿蜒的山道,“從這走,三天就能到雲漠關側後方。北狄騎兵雖多,但帶著搶掠的輜重,跑不快;我們輕裝出發,不帶糧草,隻帶乾糧和水,晝夜兼程,到了就燒他們的輜重營——他們沒了糧草,不戰自潰。”

她的指甲在“飛狐陘”三個字上頓了頓,抬頭時眼睛更亮了:“給我五千人,要最能跑的輕騎。我現在就走,保證比安遠侯早到兩天,把北狄的糧草燒得連灰都不剩。”

“你敢!”皇帝猛地拍案,案上的茶盞跳起來,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他卻沒覺出疼,“飛狐陘是什麼地方?那是‘十人進,三人出’的絕路!你一個公主,去那種地方送死嗎?”

“我不是去送死,是去揍人。”上官婉兒梗著脖子,鐵甲的領口蹭得她下頜發紅,“末世時比飛狐陘險十倍的山路我都闖過,喪屍比北狄凶多了,我不是好好活著?再說——”她突然放軟了聲音,往前挪了半步,幾乎要貼到禦案邊,“我要是不去,北狄真打過來,你怎麼辦?”

皇帝愣住了。

他是天子,是大啟最尊貴的人,文有百官輔政,武有百萬雄師,什麼時候需要女兒來想“怎麼辦”?可看著婉兒眼裡的認真,他突然想起賞花宴那天,刺客的刀刺過來時,她明明可以躲,卻下意識地擋在了身前;想起她捏碎藥碗時,嘟囔著“苦藥傷身,父皇彆總喝”;想起她掀兵部桌子時,瞪著那些扯皮的官員說“耽誤了軍情,傷了士兵,誰賠得起父皇的江山”——原來她那些看似胡鬨的“搞事”,藏著這麼多他沒看懂的在意。

“我有太子,有安遠侯,有……”他想說“不用你操心”,卻被婉兒打斷。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她伸手,輕輕碰了碰他被茶水燙紅的手背,指尖帶著鐵甲的涼意,卻奇異地壓下了灼痛,“父皇,你讓我去吧。我不光能燒他們的糧草,還能幫你查查是誰泄的密,是誰貪了軍械銀。等我把北狄打跑了,回來再給你掀戶部的桌子,好不好?”

最後那句帶著點撒嬌的調子,像她平時塞給他“貪官名單”時的語氣,卻讓皇帝心裡一酸。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鐵甲、眼睛亮得像星子的女兒,突然覺得,那些“防閨女手冊”上的條條框框,好像都沒什麼用了。

“五千人太少。”他拿起朱筆,在調兵的文書上劃掉“五千”,改成“八千”,筆尖頓了頓,又添了句“配神臂弓三百,陌刀手五百”。

上官婉兒眼睛瞬間亮得像要炸開:“父皇!”

“彆高興太早。”皇帝放下筆,指著她的鼻子,聲音還有點硬,眼裡卻沒了怒意,“我給你派十個熟悉飛狐陘的老兵,聽你指揮,但你得聽他們的勸,不準硬闖。每天給我發一封平安信,少一個字,我就把你那些鐵盔全扔了。”

“保證每天寫兩頁!”上官婉兒笑得露出小虎牙,轉身就想跑,又被皇帝拉住。

他從案後拿出個東西,塞到她手裡——是個巴掌大的玉佩,暖玉質地,上麵刻著“平安”二字,是他登基時太後給的。“帶上。”他聲音有點啞,“要是打不過,就把玉佩亮出來——雖然北狄不認這個,但……”他沒說下去。

上官婉兒捏緊玉佩,暖意在掌心化開。她突然踮起腳,飛快地在皇帝臉頰上碰了一下,像隻偷糖的貓,轉身就跑:“父皇等我好消息!我給你抓北狄的頭領回來當馬夫!”

鐵甲碰撞的聲音越來越遠,太子看著父皇還僵在半空的手,還有他微微發紅的耳根,突然笑了:“父皇,您其實……早就想讓姐姐去了吧?”

皇帝哼了一聲,拿起“防閨女手冊”,在最後添了一行:“二十二,給飛狐陘沿線驛站發令,備好傷藥、熱水,長公主經過時,多給她備兩斤牛肉乾。”

寫完又覺得不妥,劃掉,改成:“備五斤。”

窗外的月亮升起來了,照著通往軍營的路。上官婉兒騎在馬上,鐵甲在月光下泛著銀輝,掌心的平安玉佩暖融融的。她回頭望了眼皇宮的方向,嘴角揚起笑——北狄,等著挨揍吧,本公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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