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棒梗這個關鍵證人,傻柱已能預見自己在巡捕房的未來。
畢竟他曾簽下保證書,而今未滿一月便再犯。
按照規矩,自己恐怕要在巡捕房度過漫長的歲月,甚至可能麵臨遊街示眾和槍決的命運。
想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傻柱雙腿發軟,隻能依靠身旁的牆壁勉強站立。
“一切都完了!”
傻柱感到未來一片絕望。
就連一直疼愛自己的老太太,以後也可能對自己冷眼相待。
在這個四合院裡,他的地位恐怕也不複存在了。
兩位巡捕聽完證詞後,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刁難棒梗,而是轉向傻柱。
“何雨柱,根據證人的說法,你去了後院,動了聾老太太家的相冊,而且有機會偷走許大茂家的老母雞!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這次案件的主謀,現在跟我們回巡捕房!”
另一位巡捕適時地補充道:
“如果你現在交出老母雞,或者對受害人進行賠償並獲得諒解,你的處罰會大大減輕,但並不能完全免除!”
原本心如死灰的傻柱,在聽到“老母雞”三個字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他突然像是活了過來,滿臉興奮地指著棒梗。
“是他,我看見了,是這個小子跑到許大茂家偷雞!
當初我怕他把我偷相冊的事說出去,所以才沒敢承認!”
傻柱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但這次案件的關鍵並不是老太太家的相冊。
最重要的是許大茂家的老母雞,這才是許大茂報警的原因。
棒梗偷了許大茂家的老母雞?
眾人聞言一愣。
蹲在棒梗旁邊的秦淮如疑惑地看著傻柱。
“傻柱,你可彆亂說,我們家棒梗這麼乖,怎麼會去偷東西?”
賈張氏更是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念傻柱過去的恩情。
“傻柱,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棒梗還這麼小,怎麼可能偷雞?
你如此誣陷,難道不怕報應嗎?”
賈張氏罵聲如潮,言辭毫不重複,連綿罵了數十分鐘才停歇。
但她罵得越凶,心裡越發虛。
她偷偷瞄見自家孫子身上未洗淨的油漬和褲腿粘著的雞毛,心中猛地一沉。
“傻柱,我告訴你,再敢說棒梗是偷雞賊,我跟你沒完。我天天堵你家門口罵,看你在四合院還怎麼抬頭做人!”
“你這賊喊捉賊的,自己心思不正,還賴我家孫子。”
眾人聽賈張氏臟話連篇,不禁皺眉。
就連兩位巡捕也麵露難色。
他們見過潑婦,卻沒見過如此厲害的。
“夠了!”
“賈張氏,你嚴重影響我們辦案。有問題去巡捕房說!”
巡捕房三字一出,賈張氏想到自己曾經的慘痛經曆,臉色瞬間蒼白,賠笑道:“您二位忙,忙!”
其實兩位巡捕早看見棒梗臉上的油漬、身上的雞毛,已心生疑慮。
起初更懷疑傻柱和蘇建設,加之孩子年幼,未朝那方麵想。
但聽傻柱舉報後,二人恍然大悟,審視著棒梗的模樣:
鍋蓋頭下,煤灰沾臉,油汙斑駁,雙手臟汙,褲腿雞毛點點。
辦案多年的他們,心中已有定論。
但仍需按程序來:
“棒梗,傻柱舉報你偷了許大茂家的雞,你有何辯解?”
周圍人議論紛紛。
他們不傻,自然能看清棒梗身上的雞毛和油膩模樣。
賈家貧窮,眾人皆知(得得趙)。且今日也未見賈家吃肉。
“莫非真是這白眼狼偷了許大茂家的東西?”
“彆忘了,蘇建設家的捕鼠夾為何會夾在他手上?”
“沒想到這平時看似調皮的白眼狼,竟學會了偷雞!”
“原來賊是棒梗,難怪半天抓不到,他根本沒在院子裡!”
“乾脆把這小畜生直接送進巡捕房,關上十幾年!現在誰家能隨便讓人偷雞?”
眾人聞言點頭。寒潮將至,若四合院再出個偷吃食的賊,日子還怎麼過?
這時,秦淮如眼神閃爍,拽著正等巡捕的許大茂。許大茂非但不怒,反而笑迎。
“秦姐,沒想到你們家棒梗還有這手段,偷我家的雞吃,還順走半瓶醬油!”
秦淮如聽出許大茂話中的諷刺與貪婪,哀求道:“大茂,棒梗還小,不能再進巡捕房了。他若再進去,這輩子就毀了……要不,秦姐補償你?”
許大茂淫笑點頭:“行,給秦姐麵子,今晚老地方見!”
這也是他剛才察覺到棒梗極有可能是偷雞賊時,選擇沉默的原因。
因為沒必要,或許他還得反過來“資助”賈家。
或者再送他們一個兒子?
……
“兩位巡捕,棒梗與何雨柱既已認罪,那我現在要求這些人向我道歉,應該不過分吧?”
蘇建設冷冷地盯著麵前的眾人,向身旁的巡捕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驟變。
他們先前罵蘇建設罵得最狠。
但真要他們向蘇建設道歉……那絕無可能。
兩位巡捕正欲開口。
卻見先前罵蘇建設最凶的四合院鄰居們,竟一個接一個匆匆回家。
“天這麼冷,趕緊回家吧!”
“對,許大茂家的雞既然找到了,咱們先回,有啥事明天再說,不早了。”
“唉,今晚吃啥?家裡啥都沒了,得想辦法找點吃的!”
……
至於賈家,棒梗已成嫌疑人。
若許大茂緊追不舍,棒梗難逃巡捕房之劫。
棒梗若再進巡捕房,賈家這根獨苗便真完了。
“棒梗啊,沒了可怎麼活!”
“老賈,你帶我走吧,沒了棒梗,我活著還有啥意義!”
“你個傻柱,若非你,棒梗能被帶走?”
賈張氏頓時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號啕大哭。
棒梗無助地立著,眼眶即將被淚水填滿。
他隻是想舉報那可惡的傻柱,沒想到卻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巡捕叔叔……我……”
棒梗欲言又止,滿口的烤雞與醬油味,反而更加證實了他偷雞的事實。
而蘇建設,麵容冷酷,死死地盯著易中海等人,毫不退讓。
“易中海,你不是自稱四合院的大爺嗎?如今偷雞和偷照片的人都已落網,你該站出來做個榜樣,處罰他們!”
“劉海中,你之前不是說要押我去巡捕房嗎?”
“傻柱,你不是堅稱自己沒偷相冊嗎?為何被人撞見,還嚷著要我去巡捕房?走,我陪你,我倒要看看巡捕房會如何處置!”
除了那些之徒已離去,在場的幾位都是四合院中的顯赫人物。
蘇建設的話語充滿嘲諷,讓不少人麵色尷尬,欲走不能。
不論是二大爺劉海中,聾老太太,還是剛回的許大茂和秦淮如,以及低頭不敢看聾老太太的傻柱,皆在列。
“蘇建設,彆太過分,我們初衷也是為了找小偷,幫大家解決麻煩!”劉海中終於忍不住反駁。
“對,我們都是為了四合院好,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嗎?再說,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你至少要尊重我們!”易中海也隨之附和,眾人似乎已忘卻先前對蘇建設的責罵。
“胡說!我早就看透你們這幫人的真麵目了,今天要麼道歉,要麼咱們就去巡捕房把事情弄個明白!”
蘇建設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
他正家中享受著空調,哼著小曲,正要與妻子親熱,這幫人就貿然敲門。若不讓他們長記性,還真當他蘇建設好欺負。
而一旁的兩位巡捕卻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
“果真是禽獸四合院,周圍街道上傳得沸沸揚揚,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兩位巡捕對視一眼,回想起這四合院近日流傳的,心中暗自感歎。
老太太領孫子行竊,反被鼠夾所傷,竟還要求賠償。
聽聽這事,豈是人之所為?
稍有良知,豈會至此?
再看今朝,蘇建設身為受害者,遭眾人言語挑釁,隻盼一句道歉。
而這四合院中人呢?
至今未見一句歉意,反以長輩自居。
此乃長輩乎?
實乃偽善之禽獸!
難怪街道辦對此院多加留意,原來院中少有好人。
易中海等人仍欲道德蘇建設,聲稱非為壓迫,實為相助。
此時,兩位巡捕看不下去,厲聲道:
“易中海、傻柱、劉海中、賈張氏、聾老太太!
你等涉嫌誣陷他人,吾等有權帶你等至巡捕房,徹查此事!”
原本仗勢欺人的易中海、劉海中等人,麵色驟變。
劉海中尤為難堪,
“若真被帶至巡捕房,我這四合院二大爺顏麵何存?”
想到會因小事留下汙點,劉海中氣憤不已。
易中海亦麵色鐵青,怒視傻柱,心中咒罵無數。
“傻柱,贖你出來真是大錯!
才幾日,你又去老太太家行竊,那破相冊有何值錢?”
見養老依靠愈發無用,易中海氣得頭昏腦脹。
原本耍賴的賈張氏,瞬間站起,諂媚望向巡捕。
“巡捕同誌,真的不用了,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保證絕不再犯!”
見到這些人屈服,兩位巡捕這時才冷哼一聲。
他們從未打算將這些人帶回巡捕房。
天氣漸寒,若真帶回去,恐怕他們難以熬過一夜。
真若出事,還得他們擔責或負責照料!
但!
雖免死罪,活罪難饒。
“易中海,你身為四合院的一大爺,非但不查事,反潑臟水,這是你一大爺該做的嗎?”
“這是人民的四合院,不是你家的地主大院,再發現此類行為,你就彆當一大爺了。還有,你的行為我們稍後會告知街道辦!”
易中海連忙點頭,臉色卻愈發陰沉。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見易中海受挫,劉海中心頭無比暢快,仿佛已看到易中海被巡捕剝奪地位。
“易中海啊,你也有今天!等你地位不保,我劉海中就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到時候,看你還敢不敢跟我頂嘴!”
想到即將成為一大爺,劉海中心中如蜜般甜。
但巡捕的話還未說完。
“劉海中,你身為四合院的二大爺,不阻止他們的荒誕行為,反而積極配合,也要批評!”
聽到批評,劉海中雖有些忐忑,卻並未放在心上。
“四合院怎能沒二大爺?沒了我,誰當一大爺?”
兩位巡捕根本不理會賈張氏。
他們深知賈張氏的性格,潑婦難改。
更何況,這潑婦的丈夫已去世。
“因天氣原因,今日就不帶你們去巡捕房筆錄了。
但你們得繼續想想自己做錯的事!”
巡捕說完,轉向一旁麵帶笑容的許大茂。
他雖不解許大茂為何家雞被偷還笑得出來,仍問道:
“許大茂,偷雞賊已捉拿,要追究責任嗎?
或私下解決?”
此事在六十年代的四九城屢見不鮮。
多數人不想鬨大,甚至願私下和解。
一來賠償多,二來損失的東西價值不高。
但許大茂丟的是母雞。
因此,巡捕特地詢問。
“不必了,都是鄰裡,同院住的不必如此,賈家賠點錢就算了。”
“好!你期望賠多少?”
許大茂雖不打算再告棒梗,但兩巡捕仍居中調和。
最終,賈家賠六元給許大茂,
五元是雞錢,一元是醬油錢,輕易了結此事。
見問題解決,眾人鬆了一口氣。
連傻柱也莫名安心。
他怕棒梗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