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剛吃完飯打算看書的蘇建設和楚嫣也被這場爭執吸引。
楚嫣疑惑地望著眼前的人群,好奇地問道:“建設哥,傻柱都這麼可憐了,賈家怎麼就不提賠償的事呢?”
蘇建設輕撫著身旁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媳婦的頭,發絲似乎愈發柔順,讓他愛不釋手。他解釋道:“賈家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賠償傻柱,怎會提起此事?你看棒梗背著的那樹枝,雖看似多刺,可他穿得那麼厚,怎麼可能被刺到?我敢打賭,秦淮如坐下時肯定墊了東西,不然哪能坐這麼久都不願起身!”
蘇建設敏銳的觀察力迅速得出了結論,並告訴楚嫣:“彆說賠償了,我看傻柱都快忘了自己為何而來,這些人明顯是聯合起來坑他呢!”
……
“柱子,你聽奶奶一句勸,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啊。要不,你就認棒梗做乾兒子吧。一來,這事就算完了;二來,以後棒梗也能給你養老,不管你老了什麼樣,他都會照顧你的!”
傻柱聞言,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老太太。他無助地看向旁邊的易中海,希望這位四合院的大爺能為他主持公道。
“柱子,你看棒梗這麼小,還是個孩子,你就聽的吧!”易中海說道,“我給你作證,要是以後棒梗不認賬,我們就帶他去警局!”
傻柱雙眼泛紅,望著四合院裡的這些人。
他深知,自己已成了一個廢物。
竟被那白眼狼踢得廢了!
這幫人非但不助我討回公道,
連賈家的賠償都隻字不提。
這還是人嗎?
望著眼前這些看似和善的麵孔,傻柱心中怒火中燒。
“易中海,你個!我原以為你這位大爺還算個男人!”
“老太太,我一直敬您如奶奶,不過是拿了您家一本相冊,您至於如此待我?!”
劉海中,那去醫院撲空的二大爺,終於姍姍來遲。
“柱子,你的事我已知曉,此事絕不能輕易了結!”
傻柱聞言,對劉海中投去感激的目光。
誰料劉海中話鋒一轉:
“但事已至此,老太太說得沒錯,你把棒梗送到巡捕房又能怎樣?
棒梗認你為乾爹,你日後的生活豈不就有了依靠?”
“再說,你們家與賈家本就親近,這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劉海中!!!”
傻柱悲涼地望著眼前這些人。
寒風襲來,讓他冷靜許多。
他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反抗這些人的欺淩。
寒冬臨近,氣溫若再降,
沒有四合院人的相助,
連糧食都買不起的他,恐怕真要凍斃家中!
“好……我聽你們的!”
這幾個字,是傻柱從牙縫裡艱難擠出的。
以往都是他欺負彆人,何時輪到彆人欺負他?
“這就對了,棒梗,過來給你乾爹磕頭!”
易中海頓時鬆了口氣,他真怕傻柱不顧一切,執意要將棒梗送進巡捕房。
到那時,他大爺的位置、明年的紅旗單位、今年的救濟,都將化為泡影。
同樣,不少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
他們才不在乎傻柱的想法。
如今,四合院的紅旗單位雖已被撤,但……
四合院裡絕不可再生波瀾。
若傻柱真將棒梗送至巡捕房,今年補助名額便與四合院無緣了。
於情於理,他們皆不會坐視傻柱將棒梗交予巡捕房!
在易中海的催促下,棒梗勉強跪在傻柱麵前,磕了個頭,認乾親之事便就此作罷。
“建設哥,你真神,連這事兒如何收尾都料到了!”
目睹這場即將平息,楚嫣滿臉欽佩地望著身旁的建設哥。
在她眼中,傻柱與賈家皆非善茬,尤其是秦淮茹,趁自己在衛生間無法及時脫身,竟敢對建設哥無禮!
“此事尚未了結!”
蘇建設搖頭,自事件起始,易中海、秦淮如等人對自己的眼神便不對勁。
回想這幫人的過往行徑,蘇建設深知,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秦淮如若無其事地站起,心疼地取下兒子背上的樹枝,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傻柱心灰意冷,不願再逗留。
他已看透,四合院這些人因他無後,才鬨出這等事端。
至於乾兒子棒梗?
經此一事,他怎會將這白眼狼視為己出。
秦淮如邊擦眼淚,邊為傻柱開脫。
“柱子,是秦姐的錯,沒把棒梗教好!要打要罵,秦姐都挨著,絕不怪你!”
“但此事真不關棒梗的事,都是蘇建設指使的!
他一個孩子,若非受人指使,怎會乾出這等事?”
此言一出,不僅是傻柱,就連旁觀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眾人神色複雜地望向正立於過堂口旁觀的蘇建設。
傻柱與蘇建設結怨極深。
這是不爭的事實。
曾幾何時,聾老太太與傻柱險些對楚嫣不利。
隨後,傻柱更是將老太太的照片遺落在蘇建設家,反誣其為竊賊。
蘇建設做出此等行徑,似乎並不奇怪。
“難道蘇建設用糖引誘了棒梗?”
“此事大有可能,否則棒梗怎會偏偏狠踢傻柱要害,致其重傷!”
“未曾料到,我原以為棒梗因家中未得實惠,心生怨懟,才做出此等惡行!”
“院裡不可再生波瀾,冬日將至,若再生事端,補助物資恐將無望!”
“且看幾位大爺如何定奪,此事絕不能輕易揭過。”
傻柱麵色鐵青,怒視蘇建設,雙目充血,淚光閃爍。
秦淮如見傻柱被騙過,心中暗鬆一口氣,隨即言道:
“棒梗不過孩童,豈知所為,此事怨不得他!”
“亦怪我秦某,忙於生計,疏忽了對棒梗的管教。”
“東旭臥病在床,老母又體弱,家中唯餘我這勞動力,實屬無奈!”
言及此處,秦淮如拭淚。
而遠處的易中天和聾老太太,麵色陰沉,注視著善於操控情緒的秦淮如。
這與他們先前的約定大相徑庭。
得知的傻柱,怒視著蘇建設。
“媽的!”
傻柱怒吼,似乎要與蘇建設決一死戰。
但旁觀者都清楚,傻柱嘴上雖硬,腳下卻未有大動作。
傻柱心中自有分寸,下身還隱隱作痛,怎會自討苦吃?
然而,秦淮如與易中海等人不明就裡,見此情景大驚失色。
若真惹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建設,後果不堪設想。
“柱子,聽秦姐說!”
秦淮連忙安撫傻柱。
“這事不能全怪蘇建設,是我沒照看好孩子,才導致這悲劇!
你要怪就怪我,秦姐對不起你!”
說著,秦淮如眼眶又濕潤了。
此時,易中海也湊了過來。
“柱子,你現在這樣,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其他吧,畢竟……身體最重要!”
易中海麵露惋惜,似乎不願見傻柱如此。
“聽話,先休息幾天,其他事以後再說!”
傻柱聞言悲憤交加,他已被廢,此生再無轉機。
醫生雖說配合治療或可恢複,但歸根結底,若無奇跡,他已是廢人。
傻柱心中哀嚎:
“你們說得輕鬆,我是真的廢了,以後就是個廢人,還要被你們這群人欺負!”
想到此處,傻柱雙眼充血,心中滿是哀傷。
但剛欲開口,一旁的老太太便用拐杖敲了敲地磚。
“柱子,彆難過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先恢複再說其他!”
“認了棒梗做乾兒,哪怕日後你年邁,也有人照應!”
聾老太太輕撫著旁邊棒槌的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慈愛。
望著眼前這些人,不僅阻攔她去某地,至今也無人談及賠償之事。傻柱心中悲涼愈發濃烈。他已被棒梗一腳踢廢,甚至失去了某種能力。
“我是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他怒吼道,“即便身體康複,還不是為那白眼狼做嫁衣?”
另一邊,蘇建設倚牆而立,與妻子一同靜靜觀看院中這群人如何演繹所謂的“鄰裡和睦”。
“什麼汙水都往我身上潑!”蘇建設心中愈發惡心,“這等品行還想讓我援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麵對這群虛情假意、意圖拖他下水的人,蘇建設心中憤怒交加,寒意湧動。他絕非善茬,若這群人敢找上門來,定讓他們領教何為作惡的下場。
“建設哥,他們太過分了,也就你脾氣好!”楚嫣氣憤地說。蘇建設輕撫她的頭,“彆跟他們一般見識。若他們真敢對我們不利,我自有辦法對付!”
楚嫣感受到頭頂大手的溫暖與安全感,羞紅了臉,幸福地點頭。
“柱子,彆太難過。這麼久沒找到媳婦兒,或許命中無此緣!”老太太假意安慰,實則一次次刺痛傻柱的心。
“傻柱,好好養身體!”
熬過這個冬天,待到明年春暖花開時,尋個稱心的工作,日子定能好轉!”
“棒梗雖名義上是你乾兒,但有我這大爺照應,日後他必比你親兒還親!”易中海一番話說得極為動聽。
若非自己的傷是棒梗所致,傻柱險些信了。
見易中海已將場麵話說儘,事情即將了結,劉海中急了,連忙插話:
“咱們這也算和解了,化敵為友嘛!柱子,你彆心裡有負擔,咱們院子的人會照顧你的。況且,我這二大爺可不是好惹的,定會發動大家,助你安穩過冬!”
劉海中搬出自己剛從報紙上學來的詞,雖不明其意,但似乎用在此處還算貼切。他又刻意強調自己四合院二大爺的身份,生怕旁人不知。
“柱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家中瑣事這兩日全交給棒梗。等你氣消了,我再讓棒梗來幫你乾活,家中重活累活都由他乾!”秦淮如拭去眼角淚水,連忙附和。
“棒梗,快給你乾爹道歉。雖認了傻柱為乾爹,但道歉之事不可馬虎,彆傷了你乾爹的心!”
棒梗聞言,依母親先前的安排,忙向傻柱磕頭,態度敷衍地說道:
“對不起傻柱,我錯了!”
這語氣、這神態,連一旁的閻埠貴也微微皺眉。人群中更是議論紛紛:
“賈家這道歉,哪看得出誠意?”
“哪有誠意,光嘴上說得好聽,也沒見給傻柱一分錢!”
“聽說住院費都是大家湊的,賈家對傻柱的身體、住院費隻字不提!”
“開玩笑,賈家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鬼,怎會為傻柱多花一分錢?”
秦淮如卻似渾然未覺,依舊打著圓場。
“柱子,天色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天氣日漸寒冷,你在外頭站著,萬一凍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秦淮如甚至沒打算留傻柱吃頓飯,就急著想把他打發回家。
畢竟,自從棒梗認了乾親後,這事也就算翻篇了。
“可我不甘心呐,我就這樣成了絕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傻柱本想等身體恢複後再找回尊嚴。
但秦淮如一句天冷,瞬間將他從憤怒拉回現實。
天氣確實冷得刺骨。
而家中無錢買煤,回去後那破爐子肯定滅了。
屋裡比外麵還冷。
“不行,我一定要讓蘇建設這個明白什麼是後果,我就不信,這世上沒人能治得了他!”
說著,拄著雙拐的傻柱,似乎要去找剛才瞥見的蘇建設討個說法。
傻柱身殘誌不殘。
兩根拐杖很快帶他踉蹌著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