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玥盯著手裡的血球，腦子裡那個瘋狂的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
外麵那些幸存者，身上肯定也藏著晶核。
剛才那幾個男人就交出了不少，要是把路過的人都攔下來，逼他們把晶核交出來……
她光是想想收銀機上跳出來的積分數字，太陽穴的疼都好像減輕了幾分。
反正係統說了，店裡的屏障能擋住一切，這些人進來了就彆想出去。
殺了他們既能得晶核，又能省去麻煩，多劃算。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不由得兩眼放光，嘴中還伴隨著“嘿嘿”聲。
【警告！】
係統冰冷的電子音在腦子裡炸響，震得淩玥耳膜嗡嗡作響，左邊太陽穴瞬間傳來尖銳的疼，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檢測到宿主產生惡性念頭（殺人截貨），違反休假條例！】
【強製終止危險想法，否則將觸發最高級懲罰！】
淩玥被這突如其來的警告嚇了一跳，腦子裡的瘋狂念頭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瞬間熄滅了。
她愣了愣，有點委屈地皺起眉：“我就是想想……”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係統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宿主當前精神狀態不穩定，極易受到暴力行為刺激，加劇精神核心裂痕。】
淩玥撇撇嘴，沒再反駁。
她知道係統說的是實話，剛才捏碎光罩的時候，她確實有種莫名的興奮感，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蠢蠢欲動，差點壓不住。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四個血球，透明的球體裡，血液還在緩緩流動，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紅光。
她靈光一閃，這些東西是係統弄出來的，說不定也能換積分？
雖然剛才那些晶核已經換了不少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係統。”她試探著問，聲音裡帶著點期待，“這珠子……能換積分不？”
【可以。】係統的回答很乾脆。
淩玥瞬間笑了，把血球捧到眼前仔細打量：“那太好了！你看這質地，這顏色，肯定值不少吧？一個能換一百積分不？”
她盤算著，四個珠子就是四百積分，夠換新的物資了。
【……】係統沉默了兩秒，像是在組織語言。
【每個血球可兌換積分：1點。】
淩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啥？多少？”
【1積分。】係統重複了一遍，電子音裡聽不出情緒，【四個血球合計可兌換 4積分。】
淩玥：“……”
她舉著血球對著光看了半天，又捏了捏，硬邦邦的，除了嚇人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
可再普通，這也是用命換來的啊！
“你逗我呢？”她氣笑了，“殺個人就值 1積分？還不夠買半碗粥的！”
【血球僅為能量壓縮後的廢棄物，無實際價值。】係統解釋道，【設置兌換功能，僅為避免宿主隨意丟棄造成汙染。】
淩玥盯著血球，突然反應過來。
這哪是避免汙染？分明是係統故意的！
知道她動了歪心思，故意把血球的價值壓得這麼低，就是斷了她靠殺人換積分的念頭。
這係統，真是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連後路都給她堵死了。
她氣呼呼地把血球往吧台上一扔，發出“嗒嗒”的輕響。
四個小球滾了滾，停在收銀機旁邊，像不值錢的玻璃彈珠。
“行，算你狠。”淩玥沒好氣地說，“不殺就不殺，反正殺了也換不了幾個積分，還費勁。”
殺人截貨雖然來得快，但性價比太低，她才懶得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宿主能想通最好。】係統的語氣緩和了些，【再次提醒：本店僅對主動施暴者采取強製措施。對於和平進店的客人，不得主動攻擊，更不可為積分濫殺無辜。】
它頓了頓，補充道：【宿主當前精神力 13，過度使用暴力會加劇頭痛，甚至可能導致精神力進一步下滑。】
淩玥摸了摸左邊的太陽穴，那裡確實還隱隱作痛，剛才那陣興奮勁兒過去後，腦子又開始發沉。
她歎了口氣，算是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殺幾個幸存者才得幾百積分，還得冒著被係統懲罰、精神力下滑的風險，確實不劃算。
還不如安安穩穩開店，等客人上門消費，積少成多來得踏實。
“知道了。”她擺擺手，像是在趕蒼蠅，“我不殺了還不行嗎？趕緊把這幾個破珠子換了，看著心煩。”
她拿起血球，一個個塞進收銀機的兌換槽裡。
“嘀——嘀——嘀——嘀——”
收銀機連響了四聲，屏幕上的積分從 2300跳到了 2304。
【檢測到能量廢棄物【表情】4，兌換積分 4點，當前總積分 2464點】
其中的160個積分，是之前林薇花的。
淩玥看著那多出的 4點積分，嘴角抽了抽。
折騰了半天，就多了 4積分。
她轉身走到廚房，想倒杯水喝，剛拿起杯子，就看到林薇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眼神裡滿是恐懼。
淩玥這才想起，剛才殺人的時候，林薇全程都在。
她忘了林薇隻是個普通的幸存者，哪見過這種場麵。
淩玥有點不自在地放下杯子：“你……”
“你剛才……”林薇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剛才想……想把外麵的人都抓起來？”
她剛才在門口乾嘔完，剛想進來，就聽到淩玥自言自語說“外麵是不是還有其他幸存者”“把他們都抓起來”，嚇得她大氣都不敢出。
她一直覺得淩玥雖然看著冷淡，但至少是好人，可剛才那番話，還有把玩血球時的樣子，讓她覺得陌生又可怕。
淩玥沉默了一下，沒否認：“剛才是那麼想的，不過現在不了。”
她指了指收銀機：“殺了他們不值錢，一個才 1積分，還不夠費勁的。”
林薇：“……”
她本來想問“你怎麼能這麼想”，結果被這個理由堵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看來，殺人是天大的事，可在淩玥眼裡，好像隻是“劃不劃算”的問題。
淩玥看出了她的害怕，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是快穿任務者，見多了生死，對人命沒那麼看重吧？
她索性轉移話題：“積分夠了，我想把店升級一下。”
林薇愣了愣：“升級？”
“嗯。”淩玥點頭，眼神亮了些，像是找到了新的興趣點，“可以修修房子，加點新東西，說不定還能有熱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