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竹海秘境處,一道清泉從石縫間傾瀉而下,潭水清澈見底,遊著幾尾泛著靈光的小魚。南宮雪指尖輕點水麵,幾條小魚便湊過來,親昵地啄她指尖。林筱雨看得新奇,也學師尊的樣子伸手,小魚卻 “嗖” 地全躲開張,逗得她直嚷嚷:“它們欺負我!” 南宮雪忍俊不禁,拉過她的手,輕輕覆在水麵,柔聲道:“要溫柔些呀。” 果然,小魚又慢慢圍攏,林筱雨瞬間笑得燦爛,轉頭看向南宮雪的眼神,比潭水還澄澈。
逛累了,二人尋了塊乾淨的大石坐下。林筱雨倚在南宮雪肩頭,聽她講從前在竹海的趣事:“我剛入琉璃宗時,也像你這麼愛逛,有次迷路,就在這潭邊睡了一夜,醒來發現身上蓋著竹葉,後來才知道是竹海靈物悄悄護著……” 林筱雨聽得入迷,仰頭問:“那靈物現在還在嗎?” 南宮雪笑著刮她鼻子:“說不定正看著咱們呢。” 惹得林筱雨緊張地往四周瞧,逗得南宮雪笑聲在竹海間回蕩。
回到竹舍,日頭已爬至中天。南宮雪本想讓林筱雨午睡,可小徒弟拉著她衣袖撒嬌:“師尊,教我禦劍飛行新技巧嘛,我想和你一起駕著‘楓紅’在雲裡飛!” 南宮雪拗不過,帶著她來到竹舍後的空坪。
祭出 “楓紅”,劍身紅芒大盛,如燃燒的楓葉在半空舞動。南宮雪先演示,“楓紅” 如銀龍(紅芒版)穿梭,在半空畫出漂亮的弧光,劍氣帶得竹葉紛飛又穩穩歸位。林筱雨眼睛都看直了,躍躍欲試。南宮雪握著她的手,帶著她禦劍升空,風聲在耳邊呼嘯,林筱雨卻不怕,緊緊貼著師尊,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與溫熱,“楓紅” 劍身的紅芒映著她發亮的眼。
“靈力要這樣運轉……” 南宮雪輕聲指導,林筱雨學得認真,雖偶爾劍晃得厲害,“楓紅” 紅芒也跟著亂顫,可在師尊的護持下,也漸漸能劃出像樣的軌跡。夕陽西沉時,師徒二人禦劍掠過竹海,金紅的晚霞與 “楓紅” 劍身紅芒交融,像披了層仙衣。林筱雨突然在劍上轉身,抱住南宮雪脖子,在她臉頰偷親一口:“師尊,我好喜歡和你一起駕‘楓紅’呀。” 南宮雪耳尖驟紅,卻把她抱得更緊,劍鳴聲與笑聲,一同融進暮色裡。
晚膳時,南宮雪又變著法兒給林筱雨做靈食。靈菇燉的湯泛著乳白光澤,靈米蒸的飯顆顆晶瑩,連涼拌的靈芹都切得細細的,綴著紅紅的靈椒絲。林筱雨吃得滿足,含糊不清地說:“師尊,以後每天都這麼過好不好?駕‘楓紅’看風景,吃你做的飯……” 南宮雪舀湯的手頓了頓,溫柔笑道:“好,隻要你想。” 她沒說的是,隻要能這樣守著小徒弟,看她從青澀幼苗長成參天大樹,便是這修仙路上最珍貴的風景。
夜裡,林筱雨趴在榻上,抱著南宮雪給她繡的靈絲抱枕,聽師尊講修煉心得。可聽著聽著,困意襲來,她迷迷糊糊往南宮雪身邊蹭,嘟囔著:“師尊…… 你身上好暖……” 南宮雪無奈又心疼,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躺下身,把小徒弟圈進懷裡。
月光透過窗紙,灑在師徒二人身上,竹舍裡靜謐又溫馨。南宮雪望著林筱雨熟睡的臉,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心底泛起從未有過的柔軟—— 這朝朝暮暮的相伴,這簡簡單單的煙火氣,不就是她曾在漫長修仙歲月裡,默默期盼的嗎?
第二日天未亮,林筱雨卻罕見地自己醒了。她輕手輕腳爬起來,想去給師尊準備驚喜。摸黑進了廚房,學著南宮雪的樣子,笨手笨腳地洗菜、生火。可靈廚灶火難控,“轟” 地一下躥起老高,嚇得她差點摔了菜籃。
南宮雪被動靜驚醒,衝進廚房時,就見小徒弟灰頭土臉,舉著個焦黑的靈麥餅,快哭出來:“師尊…… 我想給你做早飯…… 我、我搞砸了……” 南宮雪又氣又笑,抱住她親了親臉蛋:“傻丫頭,有這份心就好啦。來,咱們一起做。”
於是,黎明前的廚房,又響起歡快的笑聲。靈麥餅在重新調整的灶火裡慢慢變得金黃,林筱雨靠在南宮雪身上,聽她講火候的把控,講靈食裡藏的修行門道,偶爾抬頭,能看見窗外 “楓紅” 靜靜懸在竹舍旁,紅芒收斂,似在守護這溫馨時刻。待餅香飄滿竹舍,師徒二人捧著熱乎乎的餅,坐在竹籬邊看日出。
朝陽從竹海儘頭躍起,把師徒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林筱雨咬了口餅,滿足地歎:“師尊,這樣的日子,我想過一輩子。駕‘楓紅’看遍山海,吃你做的飯,和你一起修煉……” 南宮雪笑著揉她頭發,望向遠方的目光溫柔又堅定:“好啊,我們本來就是師徒。” 這平凡又珍貴的朝夕,這師徒間愈發醇厚的情誼,將在琉璃宗太平峰的晨霧與暮靄裡,隨著 “楓紅” 劍身的悠悠紅芒,悠悠延續,歲歲綿長…… 而那藏在劍中的神秘劍靈,也將繼續默默守護著這份溫暖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