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北荒域血煞宗大長老血屠,帶著手下的弟子和長老灰溜溜地朝宗門回去。一路上,眾人皆沉默,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
合體境長老血風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湊到血屠身旁,小聲問到:“大長老,今日我們為何要千裡迢迢來殺一個元嬰期的小修士?咱們這樣擅自進入中域,本就危險萬分,要不是那個陌生尊者的鬥篷人出手饒了我們一命,此刻怕是都已成了亡魂,這事兒……”
血屠黑著臉,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恨,心裡暗道:真晦氣!明明萬靈體就近在眼前,那可是上好的爐鼎啊!隻要得到她,我便能輕鬆晉升渡劫境,甚至有可能衝擊更高境界。今日若不是那陌生尊者橫插一杠,壞了我的好事,到手的機緣怎能就這樣溜走?恨啊!這股恨意,似要將胸腔灼穿,可麵上卻冷冷嗬斥:“不該打聽的,彆打聽!” 血風一聽,立馬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半句。
一行人剛踏入血煞宗山門,一股強勁的威壓便撲麵而來,那是合體境巔峰的氣息。血屠的合體境威壓與之碰撞,針鋒相對。境界稍低的弟子,瞬間就被這兩股強大威壓的餘波震飛,倒地不起,發出痛苦的哀嚎。
血月大長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調笑:“血屠大長老,這是去哪裡了呀?擺著個臭臉就回來了,是誰這麼不給我們血煞宗大長老麵子?需不需要本宗主去幫你報仇啊?” 說話的青年正是血煞宗宗主血殺,同樣處於合體境巔峰,與血屠實力不相上下,可兩人向來不對付。
血屠冷哼一聲,周身靈力湧動,直接將那股針鋒相對的威壓震散,怒聲道:“老夫去哪,怕是輪不到你血殺掌門來指手畫腳!”
血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哎呀,我怎麼敢給大長老做主意呢,您老愛去哪便去哪。隻是您若死在外麵,到時候可彆指望我來給您收屍。”
“哼!我就算死在外麵,也用不著你操心!真不明白,老祖為何把掌門之位傳給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 血屠怒目圓睜,甩袖就要離開。
血殺眼睛微眯,待血屠走遠,立刻對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去給我查清楚,今天血屠帶人去了哪裡,乾了什麼事,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我要知道全部情況。” 手下領命而去,血殺站在原地,眼神陰沉,似在思索著什麼,血煞宗內這兩股勢力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而今日血屠這般異常的行動,讓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他絕不會讓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事情發生,哪怕是血屠,若真有不軌之心,他也會毫不留情地鏟除。
血屠回到自己的住處,越想越氣,那萬靈體的誘惑實在太大,一想到即將到手的機緣被破壞,他就滿心憤恨。他坐在密室中,運轉功法平複心緒,可腦海中始終浮現出那道神秘鬥篷人的身影,還有那近在咫尺卻又失之交臂的萬靈體。“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血屠咬著牙,暗暗發誓,同時也在謀劃著,如何再尋機會,將那萬靈體弄到手,還有那壞他好事的鬥篷人,也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另一邊,血殺派去的手下,正四處搜羅消息。他們先是找到了跟隨血屠外出的小弟子,威逼利誘之下,小弟子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原來血屠是聽聞中域有萬靈體現世,妄圖奪取,好借助其特殊體質提升修為,才冒險帶人前往。手下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回去向血殺稟報。
血殺聽完彙報,心中暗忖:好你個血屠,竟妄圖私吞如此大的機緣,若真讓你得手,實力必然大增,到時候我這掌門之位怕是也坐不安穩。看來,得好好籌劃籌劃,不能讓他的計劃得逞,甚至,若有機會,還得好好打壓他一番,鞏固自己在宗內的地位。
魔北荒域血煞宗,血殺端坐在宗主殿內,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先前派去探查血屠行蹤的手下,終於傳回消息。
“啟稟宗主,大長老血屠此次外出,是聽聞中域琉璃宗有特殊體質現世,妄圖奪取,欲借其體質提升修為,這才貿然帶人前往中域 。” 手下跪在殿中,如實彙報。
血殺眸光一凜,想起萬仙會期間,血煞宗隊伍裡,合體境初期長老血厲那異常的傳訊。當時他就覺事有蹊蹺,如今結合這消息,瞬間猜到關聯。他冷哼一聲:“哼,這個血屠,竟妄圖私吞如此機緣,當本宗主不存在嗎!”
旋即,血殺厲聲吩咐:“去,把血厲給我抓來!我倒要看看,他還藏著多少貓膩!” 親衛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將血厲五花大綁押進殿內。
“血厲,你好大的膽子!萬仙會乃修仙界盛會,你竟敢私傳密訊,壞我血煞宗名聲!說,傳了什麼消息,背後指使是誰!” 血殺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壓迫感,目光如刀剮向血厲。
血厲咬咬牙,硬撐著道:“宗主,我隻是…… 隻是發現有趣的事,與大長老分享罷了,何談壞宗門外名!” 他深知血屠手段狠辣,若供出,自己也難活,可血殺豈會輕易放過。
血殺冷笑,抬手一揮,幾道血色鎖鏈穿刺而出,將血厲捆得更緊,鎖鏈倒刺紮入血肉,血厲疼得冷汗直冒。“血厲,你該明白,宗內事務,我這個掌門說了算。血屠妄圖借外力謀私,你還想護著他?再不說,我就用搜魂術,讓你生不如死!”
血厲渾身顫抖,搜魂術的痛苦他再清楚不過,掙紮許久,終於咬牙道:“宗主,我說…… 萬仙會時,我發現琉璃宗南宮雪的體質特殊,似是萬靈體,便傳訊給大長老……”
“萬靈體!” 血殺瞳孔猛地一縮,雖早有猜測,親耳聽到還是心頭巨震。萬靈體啊,那可是千年難遇,吸納其靈蘊,足以突破境界桎梏的無上爐鼎。血屠那老東西,竟想獨吞!
血殺強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冷冷道:“此事,還有誰知曉?” 血厲忙道:“就我和大長老,其他血煞宗弟子、長老,都不知曉,他們隻當是特殊體質,適合做爐鼎 。”
血厲被鎖鏈勒得渾身劇痛,慌不擇路地開口:“宗主!是我錯了!我一時糊塗,受大長老所惑才傳訊,往後我隻聽您的!求您饒我這一回!” 他額上冷汗直冒,身子不住顫抖,滿心盼著血殺能網開一麵。
血殺眯起眼,眼中殺意翻湧。他可不會留著血厲,成為日後變數。心念一動,血色靈力如利刃,瞬間洞穿血厲的心臟。血厲瞪大雙眼,口中溢出鮮血,不甘地倒在地上,沒了氣息。他到死都沒想通,自己都服軟求饒了,宗主為何還是不肯放過。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怒喝:“血殺,你竟敢殺宗門長老!” 血屠帶著親信,匆匆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血厲的屍體。
血屠怒目圓睜,周身合體境氣息瘋狂湧動,怒聲道:“血殺,你瘋了!血厲是合體境的長老,你說殺就殺!”
血殺緩緩起身,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森然寒意:“大長老,血厲在比武期間私傳密訊給其他人,妄圖壞我血煞宗根基,這般叛徒,留之何用?況且,他所透露的消息…… 涉及萬靈體,如此機密,怎能容他妄傳!”
“萬靈體之事,你也知曉了?” 血屠一愣,旋即明白,血殺是為了萬靈體滅口,心頭妒火與怒火交織,“血殺,你倒好算計!如今血厲已死,你是想獨吞萬靈體機緣?”
“大長老,話可不能亂說。本宗主持宗內事務,自然要為宗門考慮。萬靈體這般機緣,若處理不好,會給血煞宗招來大禍,我不過是提前止損。” 血殺針鋒相對,合體境巔峰氣息彌漫開來,與血屠的氣息碰撞,殿內家具應聲崩裂。
血屠怒極,不再多言,抬手拍出一道血色魔掌,直逼血殺麵門:“血殺,今日你屠殺宗門長老,還是一個合體境初期長老,我定要討個說法!”
血殺眼神一凜,周身靈力湧動,以一道血色劍氣斬向魔掌,同時身形暴射而出,與血屠戰在一處。兩人都是合體境強者,每一次碰撞,都引發劇烈靈力震蕩,殿內石柱被餘波震得龜裂,地磚翻湧,仿佛世界末日。
血屠一邊打鬥,一邊怒喝:“血殺,你身為宗主,卻肆意妄為,誅殺長老,今日若不給出交代,休怪我不念同宗之誼!”
血殺冷哼:“大長老,你妄圖私吞萬靈體,置宗門於險地,還有臉說我?今日便讓你知道,誰才是血煞宗真正的主事人!” 說罷,招式愈發淩厲,血色劍氣如暴雨梨花,籠罩血屠。
血屠咬牙抵擋,心底卻也有些發怵,血殺的實力,竟比他印象中更強。可事已至此,隻能硬撐,他運轉魔功,周身形成血色護罩,抵擋劍氣,同時尋機反擊,一道道血色魔紋在他體表浮現,魔紋轉動間,魔元瘋狂輸出……
這場血煞宗高層的內鬥,讓殿外值守的弟子、長老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靠近。
血殺與血屠在宗主殿內惡鬥,靈力風暴掀翻殿頂。血屠被血殺一劍震退,撞碎三根石柱,嘴角溢血,卻仍怒目而視:“血殺,你為奪萬靈體滅口,今日這般行徑,宗門上下如何服你!”
血殺收劍而立,衣袂染血,神色冷肅:“大長老,你縱容親信私泄機密,妄圖借萬靈體謀私,才是動搖宗門根本。若你安分,血厲何至於此?” 言罷,他指尖輕點,血色靈力裹住血厲屍身,化作一道血光,存入特製玉盒—— 這是他拿捏血屠的籌碼,也是堵住悠悠眾口的 “證據”。
血屠怒極反笑,擦去嘴角血跡:“好個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怕我借萬靈體翻身,威脅你的宗主之位?今日之仇,我記下了!” 說罷,他運轉魔功,撕裂空間,帶著親信狼狽離去。
血殺望著血屠消失的方向,眸中寒芒閃爍。他深知,血屠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關於萬靈體的博弈,才剛剛開始。當務之急,是摸清琉璃宗南宮雪的行蹤,以及那神秘萬靈體的具體情報。
二人爭鬥的靈力餘波,驚動了血煞宗深處閉關的老祖。一道滄桑卻蘊含恐怖威壓的聲音,驟然在殿內炸響:“住手!”
血殺與血屠隻覺渾身一僵,體內靈力不受控製地紊亂,如遭重錘,雙雙跪伏在地。血煞宗老祖,已活過數千年,境界深不可測,是宗內真正的定海神針。
老祖的虛影緩緩浮現,目光掃過二人,冷哼道:“你們當老夫是死的?血厲之事、萬靈體之秘,老夫儘數知曉。”
血屠與血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血屠率先開口:“老祖,血殺誅殺本脈長老,妄圖獨吞萬靈體機緣,還望老祖主持公道!”
血殺忙道:“老祖明鑒,血厲私傳密訊,壞我宗門根基,誅殺他是為肅清內奸。且萬靈體現世,關係重大,若不謹慎,恐為血煞宗招來災禍!”
老祖虛影抬手一揮,二人身上壓力驟減,卻聽他淡淡道:“無需狡辯。萬靈體乃天地機緣,老夫豈會偏私。從今日起,你二人各憑手段,誰能奪得萬靈體,誰便掌宗內七成資源,助其突破境界。但有一條,不可因私鬥損了血煞宗根本,否則,老夫親自清理門戶!”
言罷,虛影消散,殿內重歸寂靜。血屠與血殺呆立許久,血屠率先冷笑:“血殺,老祖既已發話,咱們就各憑本事。你這宗主之位,能不能坐穩,就看誰能擒得那萬靈體了!”
說罷,他拂袖而去,身影融入黑暗。血殺望著血屠背影,眸中閃過狠厲與期待。老祖這一決策,雖將矛盾公開化,卻也激發了二人爭奪的野心 —— 萬靈體,不僅是突破機緣,更是宗內權柄的終極籌碼。
血殺迅速整頓思緒,傳訊血幽:“加快情報收集,尤其是琉璃宗防禦部署、南宮雪出行軌跡。另外,調 ‘血魔衛’ 半數待命,本宗要親自走一趟中域!”
另一邊,血屠返回駐地,即刻召集心腹:“去!把所有暗線撒向中域,務必摸清南宮雪的一舉一動。再聯係魔域那些見錢眼開的散修,許以重利,讓他們攪亂琉璃宗外圍!”
血獠領命而去,血屠摩挲著手中血色骨珠,陰惻惻笑道:“血殺啊血殺,且看這次,誰能笑到最後……”
隨著血煞宗兩大巨頭各自布局,中域與魔域的邊界,暗流愈發洶湧。琉璃宗內,南宮雪正與星隕仙尊研討陣法,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為血煞宗內權力博弈的核心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