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月容吐的厲害,卻偏偏憋著不告訴沈綏昌。
沈綏昌知道後焦心壞了,當即不管不顧的帶著月容去附近的醫館去瞧病。
大夫給開了些安胎止吐的藥後沈綏昌就攙著吐到虛脫的月容往小院走。
殊不知他這一去一回就被通薛姨娘出府的下人看了個正著而不自知。
沈綏昌將藥交給剛買來不久的下人後本打算陪月容聊聊天解解悶轉移一下注意力。
讓他沒想到的是尚未合上的大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了。
“老爺!竟真的是你!難怪這幾日都不去我房裡,原來是在外麵養了小的!好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敢勾引老爺不回家!找打!”
此時的薛姨娘,見到自己曾經住了五年的小院中自己的夫君和陌生的女人在濃情蜜意,腦中的神經瞬間炸了。
薛姨娘此時眼中再無旁人,隻有眼前摟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當然是不能對沈綏昌發難,隻能卯足了勁朝一臉病容的月容衝去。
薛姨娘的巴掌馬上落到月容的臉頰上時,月容都已經做好了被打的準備。
沈綏昌攔下了用儘力氣扇下來的巴掌。
“薛氏!你這是做什麼?打她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有什麼衝著我來!”
薛姨娘此時雙眼泛紅,目眥欲裂的樣子宛若瘋癲。
“你竟然維護她?!我與你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竟然維護她!小賤人!奪我夫君!該打!”
薛姨娘被沈綏昌這個樣子搞得喪失了理智,此時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猛的向前一步,轉而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扇向月容的臉。
這回月容沒有躲過,沈綏昌也沒有料想到薛姨娘的忽然發難,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薛姨娘的巴掌落到月容的臉上。
月容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扇倒在地上,其實她是可以站住的,為了讓她看著更可憐就借勢倒在了地上,抬起無辜的眼望向對峙的二人。
沈綏昌本就在氣頭上,被月容這委屈中有帶著淒楚的眼神看的更是向殺了薛姨娘的心都有了,繼而沒忍住抬手扇了薛姨娘一巴掌。
“薛氏!你這個妒婦,你連一個女子都容不下嗎?你能不能清醒一些,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你不過是我的妾室而已!又什麼資格來管我!”
“你當初不也以外室之身被抬入府的嗎?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人你怎就容不下了?”
“你看看這京都中上至大小官員,下至黎明百姓,哪家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隻有我!自音婉離世後就隻有你這一房妾室!現如今月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不接納她也得接納!”
沈綏昌說完長舒一口氣,將跌坐在地上的月容扶起極為嫌棄的望著薛姨娘。
反正薛姨娘已經知道了月容的存在,倒不如趁此機會直接接回府中好生將養著也好。
薛姨娘也被襲來的力道扇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居高臨下的沈綏昌,她好像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
“娘?爹?怎麼是你們?”
正在薛姨娘早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時就聽院門口傳來一聲嬌喝,來人正是沈熙瑤。
她本打算今日出門逛逛,沒想到聽到這邊有吵鬨聲,任誰聽到了吵鬨聲都想去看個熱鬨。
但沈熙瑤越走近越覺得不對勁,這吵架的地方怎麼是曾經她住的小院?吵架之人的聲音也如此熟悉?
沈熙瑤有種不好的預感,懷著複雜的心情沈熙瑤推開了半掩著的門,她果然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父親竟為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小賤人如此折辱母親!真是不可饒恕!
“瑤兒!瑤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薛姨娘猛的回頭,見沈熙瑤氣勢凜然的站在門口怒氣衝衝的望著沈綏昌。薛姨娘心中的委屈一瞬間爆發出來,淚水奪眶而出,瞬間哭的不能自已。
“母親,女兒在這,今日誰也不能折辱了您去!”
沈熙瑤見薛姨娘如此,趕緊上前將薛姨娘攙扶起來。
起身時沈熙瑤的氣勢魄人,當真架勢十足。
“賤人!”
沈熙瑤保養精致的手指鋒利修長,扇向月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時不可避免的被劃出了血。
“啊!好疼!”
沈熙瑤的動作其快,比方才薛姨娘的巴掌不知快了多少。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月容的臉上,霎時間月容那張姣好的臉不僅劃出了一條血痕,甚至還紅腫了起來。
沈熙瑤動作快得沈綏昌都沒反應過來,他都沒來的及身手阻攔月容就被打了,沈綏昌心疼的不行,怒道“你!幫著薛氏欺負一個弱女子,這就是平日裡薛氏對你的教導嗎?”
“是!我就是這樣!我骨子裡就是這樣,平日裡那溫順聽話的樣子都是我裝出來的你滿意了?今日你這樣折辱我娘,我作為淮陽侯府世子的寵妾就仗著一回權勢,就地將這女人料理了!就像爹你說的,其他的男人都三妻四妾,倒是女兒再給你尋一個更溫柔可人的給你不久得了。”
沈熙瑤一聽沈綏昌提薛姨娘對自己的教導瞬間不淡定了,他也是家裡的一員,如今她性格變成這樣難道隻有薛姨娘一個人的責任?不是的,沈綏昌無論是對沈熙寧還是她都是不稱職的,他還好意思說她母親?
“你!你敢!月容已經懷孕了!你若是如此做了就是造孽!算爹求你,算爹求你,你留她一命,至少讓她生下孩子……爹求你……”
沈熙瑤懶得聽沈綏昌廢話,直接揮手讓身後跟著的仆婢上前將月容綁了嘴裡塞上布條,在院子裡搜羅一圈趁手的家夥事就要往月容身上招呼。
沈熙瑤摟著哭的不能自已的薛姨娘,神色中透著解氣。
如此狐媚的女人留著就是禍害,早點產出早點安心。
月容此時被堵住了嘴,像求饒都沒辦法,隻能絕望的搖頭,望向沈綏昌時眼中溢滿了祈求。
沈綏昌見沈熙瑤決絕的樣子知曉今天要保不住月容了,他不敢再看月容那無助的眼神,隻能眼頭閉眼,裝作一副難過的樣子。
月容之於他的確是特殊的存在,隻不過現在他能拿捏的兩個女兒現在都能拿捏他,他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