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林曉掛著職業微笑送走最後一位顧客，轉身將“停止營業“的木牌掛上門扉。
腕表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他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目光落在仍賴在沙發上的許濤身上。
“看夠了吧？“林曉問道：“打算在我這兒過夜？“
許濤愜意地靠在沙發上，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說真的，看著顧客們從期待到沉醉的表情，比我自己體驗還過癮。”
林曉：“……”
早在午後，許濤那幫朋友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唯獨這家夥死皮賴臉地留下，非要旁觀其他顧客體驗時的反應。
這行為看似有些變態，但林曉卻十分理解。
就像前世那些讓人上癮的reaction視頻，見證他人分享同款震撼的快感，有時確實比獨自享受更令人著迷。
理解歸理解，可眼看著這家夥要賴到打烊，林曉還是決定下逐客令了。
許濤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開口問道：“今天除了我帶來的朋友外，還有11個顧客，你一共賺了多少錢啊？”
“你這樣直接問營業額，是不是太沒有邊界感了？”林曉反問道。
“我們是朋友嘛，問問不行嗎？我是怕你經營不善倒閉了！”許濤抗議道：“你這家夥太倔強了，想幫你都幫不上！”
言語間的吐槽和關心，讓林曉心中一暖，於是他開口答道：“一共37000元。”
“才37000元嗎？可我一個人就貢獻了27500元！”許濤驚訝道。
今天他帶來的十人雖然沒體驗完五次上限，但都預付了全款。
按照每次500元計算，正好27500元。
除了公子哥天團外，今天一共來了11名散客。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散客都表示非常滿意，沒有一人賴賬。
其中還有8名散客額外體驗了一次，共計19次的體驗收入9500元。
因此合計總營業額達到了37000元。
“五百一次的定價對普通人來說已經不便宜了。”林曉平靜道：“口碑發酵後，生意會更好的。”
“你啊……”許濤無奈搖頭：“就是太實在。這定價太低了！要不這樣，我按每次五千的價格全包了？”
林曉無奈的擺手拒絕，這家夥總是提出不靠譜的提議。
有種你女朋友讓你像公主一樣對待她，但是你卻把她送到ktv去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
林曉發現自己擺手拒絕時，許濤死死的盯住他的手。
還在在意這塊【時光】腕表嗎？
但許濤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愣住了：“今天這段美食記憶的原主，是你吧？”
不等林曉回答，許濤繼續道：
“雖然你刻意改變了聲線，但我對你的聲音太熟悉了。
用餐地點雖然是常見的商務單間，但我來你店裡太多次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再加上你的手，和記憶中那雙一模一樣。”
林曉：“……”
平時沒看出你有多精明，一旦涉及到美食，立刻就堪比福爾摩斯了？
“嗯，確實是我的記憶。”
“可惡！居然能親口嘗到這種絕世美味！我嫉妒得要發狂了！”
“你知道你這話，暴露出很多秘密嗎？”
許濤不在乎的揮揮手：“不就是我的苦痛誓言嘛，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林曉：“我……”
許濤先一步打斷道：“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如果我不想因為克製不住嘴饞而破戒慘死，就必須時常用虛擬的美食體驗滿足自己。
這意味著總要讓某個人知道，如果這個人是你，我還是很放心的。
你放心啦，我也就是在你麵前沒有防備，在其他人麵前我可是小心的很！”
林曉沉默不語：恐怕你的偽裝沒自己想的那麼好，至少那位關心你的青梅竹馬也猜到了。
“有個問題，不方便可以不答。”許濤繼續道。
“你說。”
“今天這頓大餐，我從沒見過類似的，是你自己做的嗎？”
林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到底算不算呢？
這是他以消耗源能為代價的造物成果，應該算……吧？
“嗯，可以這麼理解。”說完林曉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確認沒有天譴降臨才鬆了口氣。
“臥槽！真的是你弄的啊？為什麼我沒有早幾年認識你！這簡直是我人生中的最大遺憾！！！”許濤哀嚎道。
林曉也不知說什麼，隻能等他平靜下來。
良久，許濤認真問道：“林曉，既然你的廚藝那麼好，那麼如果我讓你體驗到我記憶中的某個美味，你能在現實中複刻出來嗎？”
林曉愣了一下，顯然是許濤誤以為那桌大餐，是自己憑借著廚藝做出來的。
他疑惑的問道：“如果你隻是想重新體驗記憶中的美味，我直接幫你在記憶中重溫就好了。真的在現實中複刻這個美味，你吃的了嗎？”
許濤著急的問道：“你先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林曉點點頭：“如果讓我進入你的記憶，應該沒有問題。”
“太好了！那你一定要幫我個忙！”許濤驚喜的喊道。
“什麼忙？”
“現在我還不能透露太多，因為這涉及到了一位身份非常尊貴，我也特彆敬重的長輩。我需要先爭得他的許可，才能向你透露這些信息。
但我敢說，隻要你能幫上這個忙，他給出的回報，絕對能讓你一夜暴富，衣食無憂！”
林曉笑著搖頭道：“你知道我有我的標準，收費多少我會看著辦的。”
“也不僅僅隻是錢的問題，隻要你能幫上這個忙，讓他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在整個東海市，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用擔心了。”許濤說道。
說實話，許濤說的有點虛，換個人這麼說，林曉隻會心中吐槽：
你這不是路易十六的承諾，空頭支票嘛！
但許濤這麼說，林曉就相信，隻是……
“許濤，你透露的信息太多了。”林曉提醒道。
在東海市地界上，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擺平的人，挨個數過去也不會超過兩個巴掌。
許濤不介意的擺擺手：“那就等我和那位長輩確認後再通知你。今天就這樣吧，我也該走了。”
說完，許濤向著門外走去。
剛出門，他又把腦袋探回來：“我今天才體驗了三次記憶，記得剩下的兩次要給我留著哦。”
林曉無奈的說道：“去吧，去吧！我知道了！”
得到了承諾之後，許濤這才放心的離去。
確認許濤是真走了，林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今天的營業額鎖入保險箱中。
看著保險箱內厚厚的鈔票，他的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陳欣給他的批條，立竿見影的效果，就讓他能免掉眼前這筆6000多元的營業稅。
那麼這37000元的現金，就已經足夠應對當前的剛性開支了，宣告著他的經濟危機徹底解除。
接下來就隻要再賺到四萬元，就能支付下一個痛苦記憶的費用了，像張先生那次隻付三萬元算是特例。
“但是等賺到購買下一個痛苦記憶的費用後，美食記憶也差不多快耗儘了。”林源心中盤算道：
“既然美食記憶這麼受歡迎，乾脆再造一個吧。”
隻消耗1點源能，造就的美食記憶，就能給林曉帶來10萬的收入，這筆買賣相當劃算。
於是林曉閉上眼，再次進入到呂總的宴請之中。
隻是這一次，當他伸手觸碰桌上的佳肴時，腦海中傳來的信息是：
需要消耗3點源能。
這直接把林曉給弄懵了，他從記憶中退了出來。
“怎麼直接消耗變成了三倍？
此刻他已經隱約感到了，造物能力並非隻有消耗源能這一限製，否則讓他無限複製某些極為強大的超凡物品，比如說這個世界的聖器，那就太離譜了。
但林曉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說不定可以卡bug呢？
他先是拿出那顆美食記憶的琥珀，消耗了一次記憶體驗。
然後試圖進入剛體驗的這段美食記憶之中，果不其然的失敗了。
他無法進入這種二手記憶之中，能讓他進入的都是完整的記憶，摘取出來都能提供200次體驗次數。
這種消耗1次體驗次數，所形成的“廉價”記憶，似乎能量不足，使得他無法進入其中。
失敗一次，林曉並不死心。
這次他一咬牙，耗費了3點源能，從呂總的宴請記憶中直接把滿桌大餐搬了出來。
但他卻沒有立刻享用，而是直接進入了當前的記憶：
他來到當前記憶中自己的辦公室，望著滿桌的菜肴伸出了手。
腦海中立刻傳來了信息：需要消耗9點源能！
又翻了3倍！
林曉已經明白，對於同一件事物，每次複製後消耗將會翻三倍。
而記憶中的事物，似乎有通用的唯一編碼。
隻要是同一個事物，並不會因為出現在他的不同記憶中，就降低複製消耗。
這意味著，他很難通過反複複製同一個物品，來獲得超額收益。
比如說呂總的那頓宴席，在複製了兩次之後，繼續複製的性價比已經很低了。
對於這個結果，林曉也不苦惱。
因為他沒有係統爸爸這種規則外的金手指，他的能力是基於這個世界的規則獲得，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的苦痛誓言是什麼。
他從神靈那兒獲得的能力越強，也就意味著代價越慘痛，這不是好事。
於是林曉不再多想，而是默默的享受了一遍眼前的美味，並抽出形成一顆新的美食記憶琥珀。
林曉望著手中這顆新的琥珀，知道又能帶來10萬元的收入。
看來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金錢收入了。
但源能緊缺的困境，卻凸顯出來。
在複刻了前世的電腦和兩次大餐後，林曉現在隻剩下了10點源能。
如果考慮到之後幫許濤那個忙，還需要消耗源能的話，他感到已經有些憂慮了。
必須儘快賺足4萬元，然後收購新的痛苦記憶。
明確了目標後，林曉鎖上保險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月色正好，很合適玩《血源詛咒》。
他剛準備開啟電腦，卻突然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封信。
看到信封上，有幾個淡淡的梅花形小腳印，他就心中了然。
打開信看了幾眼後，林曉再次回到辦公室，打開保險櫃取出3500元，還有一張陳欣留下的批條，向著門外走去。
剛走出門，林曉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返回取了一包小魚乾，然後再次出門而去。
現在該去見見楊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