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王妃,請自重 > 第29章、減字譜

第29章、減字譜(1 / 1)

推荐阅读:

翌日清晨。

丁歲安站在房門外,眺望嫮姱園昨晚一點白芒,擾的他半夜沒睡好。

一番連蒙帶猜,他覺得問題可能出在薑妧身上

照她的說法,男子陽剛,無法以‘風雲流形’的音律作為修行手段昨晚丁歲安親自撫琴,她站在門外聽了半首清心普善咒,丁歲安確實沒有汲取到白芒罡氣。

從側麵印證了薑妧的說法。

但半夜忽至的那一點白芒,讓丁歲安生出一種猜想也許汲取白芒的金手指在音律一道同樣適用,卻需通過‘陰儀’為媒介橋梁。

就是說,需要律院女學子來演奏,才能將情感共振轉化為丁歲安這位‘原創者’所需的罡氣。

以上皆屬猜測,想徹底搞清原因,最好能和薑妧再探討探討,可昨晚拒絕她白嫖時態度有點生硬若前倨後恭主動去找她,很沒麵子啊!

正思索間,忽聽前院一陣吵嚷。

丁歲安暫時將此事放在一旁,快步走了出去。

滌纓園是蘭陽王府內的最強暴力機關,十二時辰不離崗哨。

院門處,一名小胖墩穿著一套飽和度極高的寶藍色織錦箭袖袍、腰束紫色虎頭紋裹腰典型武勳公子穿著,偏偏手裡又拿了把象征文人騷客的象牙扇。

不倫不類。

今日值守的胡將就不知怎地惹了他,正被後者一腳一腳踢踹。

胡將就人高馬大,挨了踢也不知道還手,隻嗡聲解釋道:“俺不能放你進去,你想進,需請王妃旨意、或俺歲安哥點頭”

“將就,讓他進來!”

丁歲安走近時,胸毛、公冶等人已聞聲聚來。

小胖墩見對方呼啦啦湧來這麼多人,嚇了一跳,隨後聽見丁歲安讓守門的大傻個放行,頓時又挺直了腰板,搖著象牙扇踱至丁歲安身旁,“你就是他說的歲安哥啊?”

丁歲安笑著抱拳道:“正是在下。”

“嗯,你還算識相,比他”小胖墩‘唰’一下合攏扇麵,用扇骨指著胡將就道:“比他懂事多了,王妃是本公子的小姨母,進一個破園子他還攔著我!簡直是棒打鴛鴦,該打!”

丁歲安嗬嗬笑道:“是,在下帶公子進去轉轉?”

“成!前頭帶路!”

小胖墩雙手一背,昂首邁入滌纓園。

胸毛等人可太清楚丁歲安的脾氣了,不由對視一眼,咧嘴直笑。

就連憨厚的胡將就也猜到了丁歲安接下來要做啥,忙道:“歲安哥,他都沒勁,踹俺幾腳還沒俺娘擰俺疼哩”

丁歲安擺了擺手,讓胡將就閉嘴,而後熱情的引著小胖墩走進深處。

倒是生性謹慎的王喜龜在丁歲安耳邊小聲道:“頭兒,這是王妃親外甥,收著點氣力。”

“我有分寸”

小胖墩的目標大概是滌纓園演武場,走到半道,丁歲安忽然抬手指向一間屋子,“這裡頭有幾件兵器,公子要不要挑一件趁手的,讓我等長長見識。”

“好罷!”

小胖墩走向屋門時還不忘吹牛逼道:“小爺我在天中素有冷麵銀槍錦玉郎的諢號,等閒十個八個壯漢近不得身!小爺隨便露兩手便讓你們受用無窮”

跟在後麵的胸毛和王喜龜見兩人進了屋,十分貼心的拉上了門。

‘吱嘎~’

小胖墩忽聽門軸澀響,回頭一瞧,屋內隻剩了自己和丁歲安兩人。

說話好聽又懂事的丁什長笑眯眯逼上前來

冷麵銀槍錦玉郎瞬間變了臉色。

他囂張是囂張,卻也格外機靈,眼看勢頭不對,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反手將象牙扇往頸後衣領一插,雙手一抱作揖,口風立轉,“哎呀!哥哥生的氣宇軒昂、貌美如花,令小弟心折!方才外頭人多,小弟沒好意思說,眼下隻剩你我二人,小弟鬥膽,欲和哥哥結為秦晉之好,成異姓兄弟,不知小弟有沒有這個福分!”

“”

大夥知道的,丁歲安很少有被彆人搞的很無語。

此刻算一回。

秦晉之好是特麼這麼用的麼!

那廂,冷麵錦玉郎趁丁歲安短暫愕然已悄悄溜向房門。

“冷麵郎,你去哪?”丁歲安語調陰森。

“呃”躡手躡腳的冷麵郎聞聲立馬站定,一臉崇敬的望向丁歲安,“兄長,結拜需燒黃符、斬雞頭!小弟這就去張羅。”

說罷,腳步陡然加快。

卻被丁歲安一把揪住衣領拽了回來。

冷麵郎一臉無辜,“兄長,這是何故?”

丁歲安一臉和藹,“黃符、斬雞那些都不急,你說要認我做兄長,那你能答應我一樁事麼?”

“兄長吩咐,莫說一樁,便是十樁也成!”

“那好,一會我揍你的時候,你彆喊。為兄有個癖好,彆人喊的越響,我越興奮”

棲園,花照暖廳。

林寒酥和林扶搖坐在軟榻上正閒聊。

忽聽外間一陣嚎啕由遠及近

少傾,薑軒掀簾入內,白白胖胖的臉蛋上涕淚橫流,騷包衣裳上赫然多了幾個大腳印

“怎了這是?”林寒酥錯愕。

“小姨母!您府上的人揍了我,小姨母得給我做主啊”

“誰揍了你!”

林寒酥俏臉一冷,豁然起身。

“他叫叫”薑軒抽噎半天才道:“叫丁歲安的那個兵痞!”

“”

林寒酥重新坐了回去,鳳目低垂,淡淡道:“你沒事招惹他作甚?賠個不是總成了吧。”

“不成他光賠不是不成!”薑軒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依不饒,“小姨母得打他板子!”

“誰說讓他賠不是了?我讓你去給他賠個不是”

薑軒哭聲一滯,雙眼圓瞪,“啊???”

麵對大姐投來的疑惑目光,林寒酥坦然道:“小姨母的命便是你口中的‘兵痞’救下的,若沒他,軒兒你早就見不到我了。”

眼看小姨母這邊告狀告不贏,薑軒氣呼呼跑去了嫮姱園尋姐姐撐腰。

以往在天中,他被彆家勳貴子弟欺負,都是姐姐幫他出頭。

不料

薑妧聽薑軒原原本本講述了前因後果,卻道:“你呀,在天中被人欺了吭也不敢吭,偏要跑來小姨母這裡耍威風!這下踢到石頭了吧!”

“阿姐怎也胳膊往外拐!偏幫外人!”

“我並非偏幫誰,隻站道理二字。把你錢袋拿給我”

“阿姐要我錢袋作甚我沒剩幾兩銀子了”

薑軒嘴裡嘟囔著,但多年形成的心理依賴還是讓他乖乖解了腰間荷包遞了過去。

薑妧將荷包內的碎銀一股腦倒入掌心掂了掂,約莫有個六七兩重的樣子,便又打開自己的荷包,捏出兩枚銀稞子湊了十兩,再裝回弟弟的荷包內。

看得薑軒一陣感動還是阿姐疼我!

知道我受了委屈,添錢給我花!

“走吧,我陪你去一趟,待會你親手將這些銀子交給那名被你踢打的軍卒,賠作湯藥費”

“???”

薑軒一臉震驚,隨即悲憤道:“阿姐你讓我給賊軍漢賠不是?”

“住嘴!”薑妧聲音軟綿,卻很嚴厲,“若無我大吳軍卒拋家舍業、戍邊守關,哪有你這等膏粱子弟在京中歌舞升平!父親亦是邊鎮武人,你下回見了父親,是不是也要稱他一聲‘賊軍漢’!”

“”薑軒被罵的脖子一縮,半晌後才訕訕道:“阿姐莫惱,我隨你去便是了。”

滌纓園,戟堂。

“頭兒,方才那小胖子帶著位小娘來了,怕是要尋仇!那小娘和王妃肖似,興許是昨晚到府的王妃親眷!”

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前來通稟的胸毛有些擔心。

丁歲安一聽便猜到了來人是清純版林寒酥,他正打算尋對方多打聽一些‘音律、陰儀’之類的問題,正好自己送上門了。

隨手拿了本閒書蓋住了書案上的金瓶梅書稿,丁歲安起身道:“請進來吧。”

相比昨日悶騷錦袍,今天丁歲安穿著一套肩膀上打了補丁的軍襖。

幸而昨晚薑妧通過意歡了解到,所謂‘丁士章’實則是龍衛軍丁什長,不然恐怕又要生出疑惑。

丁歲安站在堂外階前迎接,姐弟二人距離五尺外站定。

薑軒偷眼覷了覷丁歲安,隨即彆過頭去,看那小表情既不服又有些懼怕。

直到被姐姐剜了一眼,才哼哧道:“軍大哥,今早是我不對,不該踢打值哨軍卒,小弟在此給軍大哥賠不是啦。”作揖後,薑軒肉疼的奉上荷包,“這裡是十兩湯藥費,請軍大哥收下。”

“哦?”

丁歲安頗為意外方才他已見識了這小胖子的靈活身段,卻沒想到對方離開後還能主動前來賠罪。

不算無可救藥,或者說,家庭教育沒有徹底垮掉。

丁歲安看了看低頭靜立一旁的薑妧,笑著對這薑軒道:“你打的又不是我,將湯藥費賠給被你踢踹的人吧。”

倍感屈辱的薑軒望向阿姐,見阿姐沒反應,這才隨著胸毛去前頭找胡將就賠禮。

戟堂前一時安靜。

薑妧今日帶著弟弟前來賠罪,一來確實出於‘是非曲直’的本心,二來,也有那麼一點點私心。

無非還是為了那首琴曲。

但她一個女兒家,總不好死纏爛打。

恰好有了今早這一出,她便借著這個由頭再來試試。

不想,她尚未開口,丁歲安卻先道:“薑小娘,昨夜亥時末,你是不是奏了清心普善咒?”

“”薑妧心中一緊,以為丁歲安怪罪她偷師琴曲,連忙屈膝一禮,細聲解釋,“昨晚聽了丁什長撫琴,那半闕清心普善咒縈繞於心,便為小姨母奏了一遍”

“隻王妃一人聽了?”

“是”

這就對上了!

看來,自己猜測的不錯!

所謂詩詞、文章以及音律,隻要能調動情緒、引起共鳴,就能為他汲取罡氣。

隻不過,音律采靈,需‘陰儀’為橋。

也就是說隻要將琴曲外包給薑妧演奏,就能坐收罡氣分成

確定了此事,丁歲安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箋紙遞了過去,“薑小娘,你若喜歡此曲,照此練習即可。”

薑妧款款上前兩步,接了箋紙,卻見上頭寫滿了鬼畫符,不由迷茫,“丁什長,這是”

丁歲安卻更迷茫,“你自幼習琴,竟不識減字譜?”

這語氣好像在說某人自稱飽讀詩書,卻看不懂發蒙讀物一般。

薑妧微窘,隻好再次看向箋紙,可上麵字符看著都熟悉,組合在一起偏偏一個也不認得,無奈搖頭道:“我從未聽說過減字譜”

“那你們律院平日怎麼學習新曲?”

“全靠師長口耳相傳”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