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霧搭訕那人也是個beta,家裡有點背景,混到了某上市公司的中層管理。
beta一般隻能選擇beta,而裴霧在對方眼中堪稱這兩年來接觸過的“極品”。
尤其在麵對一眾alha的時候,絲毫不遜色。
吸引力致命。
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beta心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於是他找了個由頭接近裴霧,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我對你有印象。”路席聞站在一旁說道:“畢竟這副很便宜恨不能馬上推銷出去的姿態也不常見。”
一回頭,果不其然,路總臉色黑了兩個度。
原本是糟糕回憶,但路席聞卻“哼”一下笑出聲,站在上帝視角再看自己從前,真的挺有意思的。
那個時候不懂喜歡,所以遇到裴霧時的心跳加速、不適情緒,都歸結裴霧獨特的做事風格,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周圍人礙於他的威懾,更不敢說。
就這麼拖著,心臟以很慢的速度複蘇。
但路總就不一樣了。
路席聞那晚的苦口婆心還是很有用的。
“裴霧未來是我的oa”這個概念一旦植入腦子裡,頂級的占有欲就會如同餓狼一般瘋撲上來,路席聞從前覺得礙眼的情緒,路總隻會覺得更礙眼。
沒看到裴霧已經不想搭理了嗎?路總端了杯茶。
抿了一口輕輕皺眉,又換了杯冰氣泡。
但仍舊壓不住心裡上湧的火氣。
“不高興就對了。”路席聞在一旁自顧自說:“我那時候沒人點撥,都氣夠嗆。”
尤其是入職兩個月後裴霧開始得心應手,接觸一些核心合作,縝密的心思跟令人舒適的相處氛圍,引得一堆人前赴後繼,偏偏裴霧本人不覺得,他滿心滿眼都是工作,一些示好也當做是給倡榮這個金招牌麵子,不做任何超出工作以外的回應,不然路席聞能把自己憋死。
路席聞後來才明白,為什麼他對裴霧要求總是那麼嚴格,恨不得他談完生意就撤,藏在深處的焦躁、煩悶,實則是不想裴霧跟那些彆有用心的人過多接觸。
不得不說頂級的理解力超一流。
當那個beta再次跟到裴霧身邊後,路總行動了。
他大步上前,正好beta借著遞酒的由頭想要跟裴霧來一場短暫的肢體接觸,裴霧看出來了,剛準備避,右胳膊被人抓住,便隨著對方的力道後退數步,一抬頭,路總已經擋在了麵前。
beta知道倡榮話事人,先是一怔,隨後觸及到“路席聞”難看的臉色,頓時心裡一驚:“路總?”
“這是誰的助理你分得清嗎?”路總質問。
這話不客氣,beta不免緊張,“抱、抱歉啊路總,我隻是跟裴助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路總轉頭,盯著裴霧:“你跟他一見如故?”
通常情況裴霧是很願意給個麵子的,但路席聞非同一般,裴霧理智覺得一旦承認今天要倒大黴,恐怕到時候十條糖醋魚都哄不好,於是搖了搖頭。
“離他遠點。”“路席聞”冷聲:“乾你該乾的事兒,自己浪蕩彆影響旁人。”
“好的……”
裴霧鬆了口氣,對方的糾纏挺讓他為難,就是沒想到路總竟然這麼體諒下屬。
曾經獨當一麵舌戰群儒,路總哪怕看到也從容離開的藍特助如果知曉裴霧此刻的想法,肯定有話要說。
路總被裴霧牽動心神的次數直線上升。
都怪那個該死的路席聞,路總心想。
窗戶紙不捅破還好,一捅破成天彆的不想,儘惦記這些了。
沒錯……
路總走在裴助身後,盯著他一段白皙的脖頸,確定自己是喜歡這一掛。
裴霧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十分困倦,哪怕路總給他發了很多紅包,這人也好像沒怎麼吃東西,虛弱不堪。
路總想到了路席聞說過的二度分化。
有“自挖腺體”這個極具衝擊性的認知在前,路總忽然就不那麼在乎伴侶是否為oa了。
最近出差他都帶著裴霧一起,除了晚上各自回家休息,兩人跟連體嬰一樣,就算這樣,路總還要晚上發信息確認一下裴霧的狀態,以至於裴霧清晨醒來看到淩晨時分路總的信息,總要心跳加速,生怕錯過什麼。
公司眾人發現端倪,但誰也不敢出聲,回歸的藍助仍舊是那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裴霧的認知清醒則更快,路總嘴上嫌棄,但對他過度關注,即便不是喜歡,也多少帶點心動。
“那個路席聞也沒說我要怎麼做啊?”路總盯著衛生間,臉色難看。
他跟裴霧中午在外吃的,吃完回來沒多久裴霧就吐了兩次,路總難得體會到心都被揪起來的感覺。
“我曾經一度做夢都想要重來一次,然後我不會離開,我會第一時間衝上去抱住他,給他足夠多的信息素,然後帶他去醫院。”
路席聞說過的話忽然響在耳畔。
裴霧忍著胃腹的不適,洗了把冷水臉,眼前黑霧一陣接一陣,他扶著門出來,結果下一秒就被人扶住了。
嗯?
看到路總那張帥臉,裴霧頓時清醒了。
他想掙脫開,但路總力道大,與此同時,一股清冽的氣息從腳下生出,席卷而上,宛如在窒悶房間內即將咽氣的人,忽然聞到了從外湧來的清甜乾淨的空氣,裴霧眼神倏然一直,跟著人就站不穩了,他本能捂住後脖頸,覺得某個位置很燙。
心跳抑製不住,知曉路總討厭oa的接觸,裴霧儘量穩住身形,可被男人抱起來的那一刻,理智還是不受控製的潰散。
“路總……”
“彆說話。”“路席聞”沉聲:“隔間借你。”
裴霧沒力氣回答,這是奔波勞累一日不敢停歇的近十餘年來,第一次嘗到的心安滋味,靈魂得到短暫休息,他沉沉閉上眼睛。
路總放下裴霧時,聞到了一股很清淡的,洋桔梗的味道。
他站在床邊怔愣許久,腦子裡雜亂紛呈。
末了,路總低聲:“還挺好聞。”
一旁的路席聞無情嘲笑:“誰是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