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不是騙我的吧,徐大哥。”孟映棠兩眼都是淚。
徐渡野忙給她擦淚,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到懷裡,“我騙你做什麼?小哭包,老子這輩子,就栽在你手上了。”
舍不得她受一點兒罪。
徐渡野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狠下心來要她,是因為舍不得她受傷,也是因為——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他麵對孟映棠的時候,衝動就會在身體裡肆虐,夾帶著自己都控製不住的暴虐。
想狠狠、狠狠地把她占為己有。
那種感覺,讓他自己都害怕。
但是後來漸漸的,他發現了,孟映棠對他是包容的,配合的,甚至是歡喜的。
她並非一味在迎合他,她從中也得到了快樂。
這種發現,讓徐渡野備受鼓舞。
他們靈魂相互吸引,身體彼此契合,這是命運對兩個人的恩賜。
感恩且珍惜。
“而且到底是不是第一次,我並不在意。”徐渡野把孟映棠蓋住臉的長發彆到耳後,輕吻她額頭,“因為,我知道你心裡隻有我。”
無能的男人才會狂怒,以占據女人身體為驕傲。
他要的,是她的心。
那顆善良柔軟乾淨的心。
“也因為——”徐渡野一臉壞笑。
“我相信,沒有男人,能比我更讓你舒服。”
孟映棠滿臉是淚,忽然摟住他,在他喉結、脖子、胸肌上亂親一氣。
她呼吸急促,幾乎要把他吃掉一般。
“小哭包,小哭包。”徐渡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強勢地把她拉開,黑眸看著她,包容而深情,“告訴我,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孟映棠放聲大哭,“徐大哥,我嚇死了,我真的要嚇死了。”
她在後怕。
她真的怕自己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她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清白。
隻是徐渡野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卻無以為報。
“我什麼都沒有,”她痛哭出聲,“唯獨以為,還有這身子能報答你,卻,卻……”
她怎麼配得上那麼好的徐渡野!
她像偷來的幸福,每一刻都不踏實。
她以為終究能把自己乾乾淨淨地交給他,結果卻……
一無所有的她,珍惜地把並不名貴,卻是她傾其所有的瓷器供奉,打開的時候,卻是一地碎瓷片。
她說得很亂,又一直在哭,哭得徐渡野心更亂。
但是徐渡野明白了她的所有心意。
這個小傻子。
她給他的,是毫無保留,澄澈乾淨的愛。
“不要把自己當成物件。”徐渡野道,“小哭包,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你那樣說自己。你在我心裡,是我妻子,我見到你那日,你就是最好的。”
過往種種,既往不咎,是來時路,是命運的安排。
因為有了現在,有了未來,所以一切都會被寬宥被體諒被心疼。
“我能體諒你不安,我也能給你時間讓你消化不安。”徐渡野輕輕撫著孟映棠後背,“但是我們是夫妻,是平等的。你若是一直覺得配不上我,總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會把我慣壞,會讓我忽略你……雖然那些都不是我本意。”
他循循善誘,聲音低而誠懇,不像夜間令人膽戰心驚,也令人戰栗的猛獸,而像春天融化的雪水,帶來了千樹萬樹梨花盛開的春天。
“小哭包,你值得現在的一切。我娶了彆人,不見得會過得好。我脾氣臭,性子倔,不會好好說話,又凶又狠……”
“徐大哥,你不是那樣的人!”
“在床上呢?”徐渡野故意逗她。
孟映棠往他胸前靠了靠,臉貼著他心臟,“我,我願意的。”
“隻是願意,不高興?”
“高,高興的……”
“乖。”徐渡野繼續道,“你這性子,誰不喜歡?隻要嫁給個有良心的男人,誰都會好好待你。跟著我,你卻過得提心吊膽……”
“徐大哥,你不要那麼說……”
“我不說了,你也不說。”徐渡野吻了吻她眼睛,“乖乖,我愛你。”
愛這個字,實在嬌氣。
又要做,又要說,少一點都不行。
但是他願意。
“咱們也圓房了,以後你可以理直氣壯說我是你男人了。”
“嗯!”
“那我說話算數嗎?”
“算數。”
“那就好。家規第一條,不許再提這些配不上的話,更不許輕視自己。”
“……好。第二條呢?”孟映棠用力點頭。
“待議!”徐渡野拿出一家之主的派頭,“看我心情。”
孟映棠在他懷裡破涕為笑,笑得一顫一顫的,笑得——
肚子咕咕叫。
孟映棠瞬時麵紅耳赤。
徐渡野大笑。
他非要給她穿衣服,結果穿得亂七八糟,又要給她梳頭發,結果把孟映棠拽得頭皮生疼,隻能作罷。
他就坐在旁邊看她梳妝,不時像個淘氣的孩子,忍不住拿手指戳戳她,碰碰她,摸摸她。
不想物化她,卻忍不住覺得她是他這輩子都愛不釋手的心愛之物。
兩人一起出去吃飯,孟映棠還怕沒臉見明氏,結果明氏已經帶著周賀出去熟悉周圍鄰居了。
孟映棠鬆了口氣,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個包子。
“這就吃飽了?天天吃一口貓糧。”
孟映棠惆悵:“狸花也不知道我們搬家了,我拜托小豆子幫忙照顧……”
徐渡野:讓他嘴賤,提什麼貓啊!
正說話間,明氏帶著周賀,大包小包地回來了。
孟映棠做賊心虛,見了明氏就臉紅。
她站起來要幫忙拿東西,明氏忙道:“不用不用,你歇著就行。”
然後她把手裡東西一股腦塞到徐渡野手裡,“整理一下,累死老娘了。”
孟映棠不敢看她,總覺得她明察秋毫,什麼都知道。
明氏表示,她確實知道。
她的孫子,她不了解?
昨日迫不及待地把人安排到後罩房,不就是嫌她這個老東西礙事嗎?
誰沒年輕過呢!
她那時候,沒有公婆長輩,想怎麼浪就怎麼浪。
可憐他們小夫妻,還得顧忌自己這個老家夥。
本來想打趣孟映棠幾句,但是收到了孫子警告的目光,明氏就把話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二十幾歲剛開葷,正是饞的時候,要是把人說羞了,孫子得急成狗。
回頭被那孫子記恨上了,等她死了,真怕他把她和老頭子分開埋。
她這孫子,是真孫子,什麼都乾得出來。
“祖母,有件事情要和您商量。”孟映棠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