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公主看著孟映棠,目光掃過她小腹,意味深長地道:“孟姑姑子女緣淺,兩次婚事,嫁人加起來將近十載,也沒有子嗣,倒是讓人遺憾。”
孟映棠淡然一笑,“公主身邊美男無數,加起來幾十個是有的,也沒有子嗣,同樣讓人扼腕歎息。”
華清公主一愣,隨即竟大笑起來。
“沒想到,孟姑姑也會惱羞成怒,倒是少見。”她似笑非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配讓本宮生孩子的人,還沒來到本宮身邊。倒是孟姑姑,以後怕是也艱難。除非——罷了,以後你便知道了。”
看著她說話說一半,故弄玄虛的樣子,孟映棠麵色淡淡,並沒有追問。
徐渡野是三天之後回來的。
因為是大捷,杜懷章身死,杜懷章的娘子杜氏率殘部投降,這場戰亂徹底結束,所以昌州百姓都上街迎接凱旋的將士。
情景非常壯觀熱鬨。
孟映棠早早就等在了三層的茶樓上,隻等著早點看到徐渡野。
周賀、蕭默、李幼寧幾個小的,也跟她一起湊熱鬨。
隻是久等不來,他們三個上躥下跳,急得不行。
孟映棠嘴裡說著要他們沉穩些,實際上心裡比他們還著急。
從太陽初升等到日上三竿,外麵終於傳來了激動的呼喊聲,隨即人群也熱鬨起來。
“來了來了,大軍凱旋,開始入城了!”
孟映棠知道要走到這裡,還需要很久,甚至半個時辰以上,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站到了窗前,目光極儘遠眺,等著歸人。
等著大軍終於出現,她卻沒有發現徐渡野的身影。
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重新在被人簇擁在中間,騎馬的將軍們找尋那熟悉的身形。
徐渡野太有辨識度了。
他比彆人高大結實很多,在一眾高大的將士之中,也算鶴立雞群。
孟映棠送他出征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小嘍囉,混在一群人之中,都很容易辨認。
現在,竟然找不到了?
她繼續找,沒有,還是沒有……
孟映棠開始慌了。
她是手無意識地抓住窗欞,四周的熱鬨喧囂變得遙遠……
她如墜冰窟,控製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不會的。
不要那麼想。
說不定是後麵有事需要處理,他臨時留下。
或者說,他在安頓紅袖?
是,一定是那樣的。
孟映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會兒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地在發抖。
不行,這樣不行。
她看見方知意了。
她要下去問問她!
還沒有轉身,忽然她感覺到身後有人似乎在靠近,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孟映棠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和她擠在一起的幾個孩子,這會兒竟然都不見了蹤跡。
她雙手不由在袖中緊張地握成拳,心臟撲通撲通跳,張口就要喊——
忽然,嘴被一隻微涼的手捂住,纖腰也被人用力按住,然後她上半身被迫趴在窗台上。
身後的人,開始急不可耐地拉扯她腰帶。
孟映棠雙腿掙紮著往後踢,“嗚嗚嗚嗚——”
眼淚在眼角聚集,水汽氤氳,眼看著就要落下。
“小娘子沒等到相公,讓我陪你玩玩好不好?”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低沉響起,帶著戲謔,孟映棠隻覺瞬時從地獄到天堂。
“唔唔唔唔……”
是徐大哥。
是她的徐大哥回來了。
可是身後的人,似乎惡趣味上頭,今日執意要把這出“強迫良家”的大戲唱完。
“我鬆開手,你可不許喊。否則的話,讓你相公知道了我把你睡了,他可還會要你?”
孟映棠的臉瞬時紅到耳後。
徐大哥他……
許久未見,他怎麼玩得這麼花了!
“你也試試,到底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徐渡野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輕用唇觸了一下,口氣曖昧。
孟映棠隻覺得腿軟。
櫻桃小口被粗糲的大手放開,孟映棠不由喊了一句“徐大哥”,幾乎是喜極而泣。
天知道,剛才她經曆了多麼可怕的猜想。
還好還好,都是她的胡思亂想。
現在徐渡野好好地回來了,而且就在她身旁。
她想抱抱他,可是徐渡野滿腦子都是扮“采花大盜”。
事情變得不可控製……
“徐大哥,不要……我們回家,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不好。”
“徐大哥,孩子們呢?”
“在我這裡,這就給你!”
孟映棠:“……”
救命啊!
這是茶樓。
外麵是凱旋的大軍和歡呼的人群,裡麵有走動吆喝著賣乾果的小廝,隔壁有姑娘,咿咿呀呀唱著吳儂小曲兒……
他們卻在這裡,做那種事情。
“小娘子,我和你相公,到底誰厲害?”
孟映棠回答了兩遍不同的答案,可是每次都被男人狠狠“懲罰”。
後來她不敢再說,隻一味低低哭求。
孟映棠看著太陽從正南到西落,到月亮高高升起,路上行人漸稀……
最後救她性命的,是茶樓要關門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隻模糊記得,徐渡野抱著她騎馬。
那段原本很短的路,變得很長,很顛簸,幾乎要晃散了她的骨架……
孟映棠之前想象過無數見麵的場景。
甚至她覺得好久不見,自己會不會害羞。
隻是沒想到,徐渡野用這種方式,粗野地撕開她那一點點的陌生和羞澀。
強硬地宣告自己的歸來。
隻是,真的太不好了……
她好多問題想問,但是身體實在困乏到了極致,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醒來之後,孟映棠呆呆地看著床頂,挪動了一下身體,下半身傳來的不適,提醒著她昨日的放浪。
她的臉瞬時紅成一片,同時忍不住喊徐渡野。
好像不見到人,心始終無法落到實處。
“徐大哥,徐大哥——”她胡亂喊著。
進來的卻是明氏。
“映棠醒啦。”明氏笑得一臉欣慰,眼底又帶著八卦的光,“那混賬去王府了,你怎麼樣?”
孟映棠雙手捂臉,沒臉見她。
“祖母,”她都要哭了,“我怎麼能,我,我學壞了。”
那太孟浪了。
“學壞了正好,反正渡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好你們一對兒。”明氏打趣道。
孟映棠:“……”
要不,不活了吧。
滿地都是她碎掉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