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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嬋娟坦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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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娟收到孟映棠的帖子,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

好像,也沒有什麼婦人的樣子吧,她自我安慰。

她敢對天發誓,那晚勾引了李隨之後,用完就把他踢了,再沒找過他。

李隨可能那晚也用儘了氣力,需要休養生息,也沒有找她。

不要心虛,不要心虛,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嬋娟,你可以的!

嬋娟給自己打了好一會兒雞血,終於換好衣裳出了門。

見了孟映棠,她胡謅說自己染了風寒,怕傳染就沒來,這才剛剛好。

孟映棠道:“你沒事就好,也不讓人來送個信兒。”

“這不是怕姑姑擔心嗎?”嬋娟尷尬笑笑,忙岔開話題,“姑姑,你找我有事嗎?”

“嗯,你是個機靈的,今日陪我去一趟慈渡庵。”

“庵堂?去尼姑庵做什麼?”

孟映棠並沒有打算把銀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這是徐家的秘密,不是她的,她沒有權利四處張揚。

“去替我娘超度。”

孟映棠也沒說謊。

“行啊,我正好也想拜拜。”嬋娟爽快答應。

她犯了錯,她得求求佛祖,給她指條明路,什麼時候和姑姑坦白這件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尤其是男女之事。

一旦被人發現,就會迅速被擴散開。

彆的不說,那晚李隨要過熱水的。

現在並不是隻有她和李隨知道那件事。

孟映棠已經準備好了東西,所以沒有停留,讓人套了馬車,就帶著嬋娟和茉莉出發。

馬車轔轔而行,外間熱鬨也悉數傳進來。

孟映棠掀開側麵的簾子看看外麵,驚喜道:“柳樹都抽新芽了。”

春天要來了。

她最喜歡的就是春天。

或許因為從前窮的,上頓不接下頓。

便是在林家的時候,她也少有吃飽的時候。

熬過漫長的冬天,春天就帶來無限生機,好吃的野菜也蓬勃生長,還有榆錢、槐花……

而且大地回春,花紅柳綠,春意盎然,讓人也跟著高興起來。

“嬋娟你過來看看,那迎春花是不是有花苞了?”

嬋娟湊過去,“真是呢!”

兩個人挨得近,孟映棠眼尖地看到她耳後一片紅色。

“這是怎麼了?”她伸出指尖摸了下。

硬硬的……

嬋娟觸電一般往後退,“沒事,沒事,姑姑,不是彆的,就是個酒刺。”

(酒刺:古代對青春痘的稱呼。)

“我摸著也是,疼不疼?”孟映棠道,“之前我也起過,祖母給我一種綠色的藥膏,晚上睡覺之前塗上,第二天早上就消腫了,回頭我給你找點。”

“不用不用。”嬋娟連連擺手。

她默默鬆了口氣。

還好,姑姑沒懷疑是那種痕跡。

真的不是。

她都五六日沒和李隨在一起,便是之前有,那也早就消退了。

晚上睡覺塗上……

姑姑是不是懷疑什麼,故意這般說?

那不能。

不對,怎麼不可能?姑姑那麼聰明的人。

一時之間,“做賊心虛”的嬋娟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孟映棠看出來她的不對勁,嗔怪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生個酒刺,都不行嗎?”

她還以為,是嬋娟愛美。

嬋娟尷尬笑笑,伸手摸了摸耳後,用力按了按,疼得她直吸涼氣。

看吧,真的不是吻痕,她真的疼。

“你彆動。”孟映棠道。

嬋娟老老實實把手放在膝上。

“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孟映棠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好的,怎麼會耳後生出那麼大的酒刺?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瞞著我?”

嬋娟許久沒來,她說是風寒。

但是現在她的表現,又處處透露著違和。

嬋娟哭喪著臉:“我就知道,我瞞不過姑姑的!”

她有罪。

人果真是不能做壞事的。

她幾乎都想跪下了。

“什麼事情?”孟映棠拉著她的手溫聲道,“你看你,有什麼事情還要瞞著我。說出來,我能幫你,肯定幫你,總比你一個人承擔好。”

嬋娟愧疚得都要哭了。

姑姑,你不知道我多自私。

她不想再瞞著孟映棠了。

她在她麵前,很難作假,她過不了自己內心這一關。

姑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欺騙姑姑。

與其日夜擔心被姑姑發現,以至於日夜不寧,還上火起了酒刺,不如早點坦白。

如果姑姑不原諒她,那她就……

多求求姑姑。

嬋娟就哭著把事情的始末說了。

茉莉在角落裡,震驚地看著她。

嬋娟恰好把她的眼神收入眼底,哭著道:“罵我吧,你們都罵我吧,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

“彆哭了。”孟映棠抽出帕子給她擦拭眼淚。

茉莉忍不住開口:“嬋娟姑娘,您沒事吧。”

“我有事,我怎麼沒事?我這幾日,心裡都難過死了。我一想到姑姑以後和我疏遠了,就後悔得不行。”

她其實應該先和姑姑說了自己的難處,然後再去勾引李隨的。

事情先後順序換一下,就完全不一樣了。

都怪她豬腦子,一發熱就亂來。

“姑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你隻是睡了她爹,又不是殺了她爹,你怕什麼?”茉莉終於問出了肺腑之言。

她是真的奇怪。

按理說,女兒對於親爹的妾室,雖然談不上尊敬,但是也是客氣的。

怎麼到了嬋娟這裡,就像殺父仇人一樣?

怎麼,李隨是螳螂精,被睡之後還得被母螳螂吃掉?

嬋娟哭著道:“你懂什麼,你還是孩子,彆插嘴!”

茉莉:“我比你大一歲。”

“那——姐姐,求你彆說了。”

她都要難過死了。

孟映棠替她擦乾眼淚,“你本來就是參軍的侍妾。你們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難道她還要替她去世二十多年的娘吃醋嗎?

彆說她了,就是娘活著,也不會吃醋的。

娘對他的心,早就死了。

“姑姑,主要是,你忙著替你娘遷墳。我卻忙著爬參軍的床,我……沒臉見你了。”

“個人都有個人的難處。我還內疚,沒有在你最難的時候幫你出謀劃策,分憂解難。你自己想辦法,既沒有傷天害理,也沒有傷害彆人,我又生什麼氣?”

愛是斯時斯地斯人。

過去了,就永遠無法追溯。

而人,是往前走的。

她無意於乾涉李隨的私事,更不會因為他和誰在一起而生氣。

“我娘隻希望我過得好,而我現在,也隻希望我娘地下安息。”

這些,和李隨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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