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第二日狀態極好。
明氏都看出來了,笑道:“你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孟映棠臉紅,但是還是和她說了悄悄話。
對於她來說,明氏是長輩,但是也是最好的朋友,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和她分享的。
“我再教你一些身體恢複的小技巧。”明氏笑道,“準保讓你以後,和之前一樣,把你男人迷住,讓他眼裡隻有你。”
孟映棠紅著臉,卻豎起耳朵,一個字也不錯過。
有祖母在,真好。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明氏道,“九王妃今日請我和你婆婆去賞花,走了走了。”
“九王妃請您和婆婆?”
“還請了你,不過我幫你回絕了。你帶孩子都累得要命,有功夫自己躺會兒不好嗎?還要出去應付她們,不去不去。”
孟映棠笑道:“其實沒關係的。下次您帶著我去,我跟在您身邊,學個眉高眼低。”
“不用學,到時候自然就會了。我是最不喜歡這種場合,也不知道九王爺,為什麼突然和我們走這麼近。”
她怎麼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不好不好,她不該這麼說自己的靠山。
明氏帶著銀姑出了門。
兩人下午才回來。
明氏道:“這種賞花宴,果然不適合咱們。咱們山豬吃不了細糠,下次不去了。”
一個比一個能裝,飯菜雖精致,但是完全吃不飽。
明氏讓人給她們做麵條吃,和銀姑每人都吃了一碗。
孟映棠哭笑不得。
不過她發現,銀姑自回來之後,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就是對著她一貫偏愛的塵哥,都有些發呆。
這不對。
孟映棠悄悄問明氏:“祖母,婆婆她,是不是,不怎麼高興?是不是我和徐大哥哪裡做得不好?”
“你看你,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總反思自己,多想想彆人的錯。你怎麼就不想,她今日出門一趟,回來就不高興了,應該埋怨出門,埋怨九王府呢?”
孟映棠:“……總不能是在九王爺府上受了怠慢吧。我想著,九王妃特意把你們請去,應該是想要交好……”
“是九王妃提起了太後的生辰。”明氏歎了口氣,“你婆婆又受到了刺激。覺得,覺得她再不想辦法報仇,太後恐怕就被熬死了。”
這是銀姑心裡過不去的心結。
當初,國師說了那樣的話之後,皇上其實是有些猶豫的。
是太後,下令斬草除根。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昔日恩愛,隻羨鴛鴦不羨仙,隻因為這一道殘酷的命令,就陰陽兩隔。
銀姑作為“細作”,很容易就知道了,太後才是始作俑者,侯府是幫凶。
她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讓侯府傾覆,可是她沒再找到機會對付太後,就被明氏勸了回來。
平時沒人提起就算了,今日聽到九王妃和眾人商量給太後的賀禮,一下就勾起了她心中的仇恨。
“祖母,那怎麼辦?”孟映棠道。
隻怕太後一日不死,婆婆的心結一日就難解。
“有心結就有心結吧。凡事量力而行,以活著的人為先。”明氏道,“咱們這會兒沒有機會,不能硬搭上自己去對付太後。”
總得等個合適的機會。
實在不行,那也隻能熬死太後了。
反正都是死了,也不必太糾結怎麼死的。
人這輩子可以有很多想法,但是不一定都能實現,不是嗎?
家裡老老小小這麼多人,生活幸福,不能為了報仇,就葬送所有。
要徐徐圖之。
孟映棠點點頭。
徐渡野的睿智和豁達,幾乎全部來自於明氏。
“祖母,以後您要幫我教導霜姐和塵哥,您最會教孩子了。”孟映棠由衷地道。
她真怕自己把孩子帶成懦弱的性子。
尤其霜姐,日後若是像她曾經那般軟弱可欺,孟映棠要哭了。
明氏笑道:“我估計,我還能看著他們倆長大,說不定還能看見他們成親。”
“那肯定能,祖母能長命百歲。”
說了一會兒話,明氏問道:“渡野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事情要問他。”
明氏到底對九王爺夫婦倆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不安。
她要讓徐渡野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縱橫商場數十年,明氏的敏銳,始終在線。
“今晚給魏王慶祝生辰去了,怕是要鬨到很晚才回來。若不是急事,等明早我讓徐大哥去尋您說?”
“不是急事。但是你怎麼就放他出去了?孩子這麼小,不回來幫你帶孩子,出去胡吃海喝。魏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皇貴妃把這一雙兒女,真是養得太廢了。
其實皇貴妃現在也有點後悔,但是來不及了。
她在穿進劇情裡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無法融入,總覺得這就是劇情,她還是nc。
可是孩子的成長期就那麼短,錯過就錯過了。
等她意識到忽視了孩子的時候,兩個已經長歪了。
她再想去糾正,已經於事無補。
不過皇貴妃還能自我安慰,她把持著大方向,沒有讓兒子去奪嫡;現在又有了孟映棠這個女主站在她這邊,最起碼兒子這輩子的富貴榮華是穩穩的。
做個閒散王爺也不錯。
至於魏王府正妃側妃鬥法的事情,皇貴妃表示,她也很無奈。
畢竟這倆都是合法的,也不是善茬。
在兩個女人之間端水,是魏王的事情,她做婆婆的,還是不參與,不站隊,免得被人記恨。
說到底,這種三妻四妾的製度,就不應該。
現代人無所適從。
華清公主最近在選駙馬,據說看上了玄武司的指揮使陸時與。
那是天子近臣,深得皇上信賴。
是皇上的眼睛和耳朵,整個玄武司都令人聞之色變。
華清公主顯然,沒有放棄她對權力的追逐。
“祖母,陸時與不是已經成親了嗎?算年齡,都快當祖父了吧。”
“嗯,他妻子剛病逝。”
孟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