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擔心林楚出事,本來是堅持要和林楚一同巡夜,但最後在林楚的勸說下,答應他帶人和林楚分開巡夜。
“張快手,咱們得巡多久?是不是白日無需巡邏了?”
“我昨個睡的香,現在讓我睡,也睡不著啊!”
“但現在不休息的話,還要巡夜,著實吃不消。”
“”
張元聽聞耳旁捕役們的抱怨,淡淡道:“捕頭沒讓咱們白日休息,那意思很明確,今日一整天,咱們都得巡!”
捕役們煩躁的撓撓頭,他們這受的分明是無妄之災啊。
‘殺妖的是林楚,憑什麼他們也要跟著受罪啊?!’
這話,他們自然隻敢放在心裡,可不敢說出來。
張元哪裡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沒好氣道:“林楚選擇與我們分開巡夜,等夜深,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捕役們聽聞怔了一瞬,麵露羞愧,沒想到林楚早就已經想好了。
但要讓他們真的去巡夜,也不大可能,且不論吃不吃得消,就說鼠妖的報複,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這對於他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張元看著林楚逐漸遠去的背影,眉宇間也是閃過一絲擔憂。
‘他應該清楚自己的境地吧?鼠妖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妖魔到底什麼時候來?’
林楚摩拳擦掌,心頭振奮。
若非永和山廣袤難尋,否則林楚都想直接去把鼠窩給端了。
彆看現在林楚剩餘擊殺壽元還有二百多年,光推演入武境武學,就都是幾十年打底的。
接下來要推演鍛血境武學,少說也得幾百年,壽元是肯定多多益善。
雲霞短暫,漸漸夜深。
林楚漫步在寂靜的街道上,耳旁不時能夠聽聞兩側民房內百姓的竊竊私語。
自從獲得係統後,林楚就有些享受這種安靜的時刻,能夠讓他全心全意注視著推演變化,隻是他現在沒有合適的武學推演。
“咳咳”
一陣重重的咳嗽聲響起。
前方小巷內走出一名身姿傴僂的老者,發須皆白,目光渾濁。
“捕爺,我孫女不見了,我與孫女相依為命,能求求您幫我找一找麼?”老者麵容焦急,蹣跚的步履走的異常堅定。
林楚看著對方:“老人家勿急,你孫女何時走失的?”
老者直言道:“就在宵禁前!”
林楚頷首:“最後見到你孫女的地方,在哪兒?”
老者拉過林楚捕衣,催促道:“捕爺,我知道在何處,我帶您去瞧瞧!”
林楚雙眸微眯,頷首答應下來。
在老者拉扯下,走出巷弄,進入到一偏僻的小巷裡。
霎時間,兩道黑影自上方撲下,利爪掐在林楚手臂,向後擒拿,直接是壓住林楚。
老者哭喊著朝小巷深處跪爬而去:“鼠娘娘,孫女我已經把人騙來,把我的孫女還給我吧!”
隻見月光輝映下,一台大轎被四隻孩童般身高的鼠妖抬出。
紅色轎簾被一隻尖銳細長的鼠爪掀開,同時傳來吸食骨髓殆儘時的“咕嚕咕嚕”聲。
一具肥碩如豬的巨鼠舒適躺在大轎內,尖嘴正刺入一顆幼童頭顱內吸食,旋即它一揚爪,頭顱拋至那老者身前。
“呐,還給你。”鼠母尖銳的聲音帶著笑意。
老者渾濁的雙眼中逐漸浮現起絕望:“啊!!!”
砰砰砰!
老者不斷衝著幼童頭顱磕頭:“娃兒,是爺爺害了你!”
忽而,老者轉頭看向林楚:“捕爺,騙了你是我之罪!”
“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老者瘋了般衝向鼠母。
嗤滾燙的血漿濺射!
負責抬轎的鼠妖緩緩抽回手,用嘴舔舐著上麵的血液。
“瞧瞧,我都將他娃兒還他,他還想衝我行凶,說到底人骨子裡頭,還是凶性未化。”鼠母略微尖銳的聲音傳來。
一對碩大的幽綠鼠目落在林楚身上:“連人在知自己娃兒身亡,都敢強起而攻,那我的娃兒之死,你說該如何是好?”
聽聽,這是鼠話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妖魔呢!
林楚咧嘴道:“那你該去問縣衙。”
鼠母尖嘴一翻,露出散發寒芒的銳利板牙:“你其實該自刎謝罪的,這樣你能痛快些,如今落在我手中”
“我會從你的腳開始,一點點啃食你。”
“同時用藥材吊住你的性命,讓你看著自己的身軀一點點進入我的胃袋!”
鼠母的話落下,掐住林楚雙臂的鼠妖越發的發力。
“動手!”鼠母徹底下令。
“”
那兩頭鼠妖沒有任何的動靜。
鼠母眉頭微微皺起:“聽不見我的話?”
鼠妖已經用儘全力,甚至身軀因此發抖起來,可是竟然是絲毫壓不下林楚!
霎時間,林楚手一扭,竟然是反抓住兩頭鼠妖的手臂,憤然發力,騰空一周,猶如鱷魚的死亡翻滾,將兩條鼠臂給扯斷下來。
落勢之時,兩拳轟出,兩頭鼠妖根本反應不過來,頭顱猶如西瓜般炸裂。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
落地後,林楚拍拍捕衣,手隨意搭在腰間鋼刀上,垂眸看向鼠母:“現在,它們的確聽不見了。”
如此輕鬆的殺戮,很明顯先前林楚被擒拿是裝的!
他顯然早就識破老者的欺騙,是故意被引來此處。
鼠母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絲令其難以置信的想法。
‘自己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
鼠母肥碩的身姿微微直起,猶如綠豆的幽光眼眸顯露凶光。
“嗬嗬嗬”鼠母口中傳出沙啞尖銳的笑聲:“看來我當真太久沒在人間走動,現在就連一個小小捕役,都敢在我麵前跳躥!”
“老二,讓他嘗嘗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砰!
大轎落地,發出沉悶響聲。
先前殺死老者的鼠老二緩緩走出,黑豆般的鼠目冷冷看著林楚。
“不用這麼麻煩。”林楚略微側身,抽刀直指鼠母,淡淡笑道:“你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