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去，小何呼吸到一口新鮮的空氣，惡心的感覺才褪去不少。
可才要下樓梯，大爺的聲音傳來，“夥計，你給我進來。”
沒辦法他隻能趕緊跑進屋。
“大爺，不知道到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他問道。
那大爺突然起身，走到小何麵前。
湊上去的同時，一股臭水溝的味道襲來，熏得小何直接想吐。
可他還是一直忍著，強迫自己笑著，“大爺，您有什麼吩咐。”他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大爺細細聞起來，像是狗一般，貼到他身上。
臭啊！真是臭！
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開著的大門，很想轉身就跑，可他不能這麼做。
一盞茶後，大爺總算是離開他坐回凳子。
小何得已喘口氣。
“夥計，你剛才中午飯吃什麼了？老夫嗅出一股從來沒吃過的味道？”他問道。
小何倒沒說話，剛才他吃了很多東西，他就不相信這個老人家還真有狗鼻子。
“小子，你不相信老夫的本事？”他眉毛一挑問了一句。
小何急忙搖頭，他可不想得罪這個渾身臭味的大爺。
“小子，你剛才吃了雞蛋，魚肉，土豆，鹽，醬油，因地辛，黃酒……”
許大叔見小何遲遲不下來，便親自送第一道菜。才靠近的包間，就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堆話。心裡那叫一個奇怪。
他們家用因地辛除煮魚去腥味這件事，隻有紅緋，一落，他和木悠悠幾個人知道，其餘人都不曉得這件事。
“老大爺，這是第一道菜，叫醬爆肘子……”他說完後，便示意小何跟他下來。
“小何，剛才那位大爺還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小何聽著，“許大叔，那大爺，剛才貼到我身邊，說我身上有一種他之前沒聞過的味道。我正要告訴他，我吃了什麼的東西的時候，他就開始爆出我吃的東西，簡直神了，除了因地辛說錯外，沒猜出番茄外，其餘全說中了！”
許大叔聽到這，沒發表什麼意見。
而是示意他趕緊去上菜。
兩個時辰後，一落累的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真沒想到今兒這個客人這麼執著，他可是把店裡的特色菜，什麼蒸鹵煮炸全都做了一遍，足足一百多道菜。
聽說他是個老人家，不想這麼能吃！
“爹，該不會是那老人家還沒吃夠吧！這都快酉時三刻了，我們早就過打烊的時間。”一落也就跟著他爹抱怨了一下，畢竟平日這個點，他已經睡著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一邊的木悠悠臉色也不好。
她今兒一個做其他客人菜，累得腰酸背痛。
許大叔知道辛苦兩個孩子了。
可這老人家看上去不太想走，他也不能趕他離開。
就在三人有些無措的時候。
他緩緩走下樓梯，一臉意猶未儘。
許大叔見狀，急忙去攙扶他。
這老人家年紀大了，現在吃這麼多，要是等會兒一個不小心跌下樓梯，那可就不好辦了。
“老人家，您慢走。”許大叔將他送到店門口，見天有些黑了，便叫小何駕馬車去送他。
可他說什麼住得近，回絕了他們的好意，同時拒絕他們家提供的燈籠，踉踉蹌蹌消失在夜色裡。
“好了，既然可人走了，大夥趕緊收拾完就去休息吧！”到這個點，他也困得不行，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第二天一早，小何去開門的時候，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他還以為是他看錯了。
可那熟悉的氣味，那蒼老的白頭發，破衣服鞋子，跟昨日的打扮一模一樣。
老人家又來了。
“小子，在看什麼？你們的包子做好沒有？”他見小何在走神，冒出這麼一句話。
小何這下回過神來，把他迎到了昨日帶著的包間。
然後急忙下樓跑去通知許意。
“許大叔，怎麼辦啊！那大爺又來了。還給我二十兩銀子，說是要吃到跟昨日不一樣的菜式，不然就不走了。”這客人喜歡吃他們小樓的飯菜，他們自然很高興。
可這老人家昨日那吃相他可是見識過了。
是尋常人飯量的七八倍。
簡直太能吃了。
紅緋這邊這幾天倒是很安靜，她也樂得清閒。
看著還有這麼多番茄，每日吃一個，覺得人生簡直太愜意了。
這不她叫小夏洗好一個番茄，剛才要送到嘴裡。
許大叔就駕著馬車來了。
紅緋見是他來了，本還很高興，可瞧著他臉色有些不對勁。
才湊過去問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紅緋，事是這樣……”
那老人家已經連著五日來店裡吃東西了。
都是從他們開店吃到酉時，他已經好意提醒老人家，他們要打烊了，可他就是不願走。
紅緋知道這次一定是遇上一個難纏的老人家了。
不然許大叔也不會親自來找她商量辦法。
隻是這古代也有大胃王，還是個老人家，這引起了紅緋的注意。
“紅緋，不，你還是彆跟我去縣裡了，你肚子不方便，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我們接下來是要關門幾日，還是趕他走！”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辦法，這要是關門影響生意，這要是趕他走影響聲譽。
紅緋細細問了一下他是哪天來的，還有其中的細節。
覺得他這麼賴在店裡，估計是想吃那天在小何身上的味道。
“對了，許大叔！你回去後就叫一落給他炒幾盤番茄做的菜，他要是吃得高興了！估計就不會再來了。”紅緋這麼一說，許大叔覺得在理，他還真是蠢，怎麼就沒想到這個點呢！
“紅緋，你安心養胎，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許大叔說完，駕著馬車就離開了。
“爹，你說師父辦法到底靈不靈，要這老人家吃過番茄做的飯菜還是不願走，那可如何是好。”看著兒子和木悠悠哀怨地看著他。
兩人眼底皆是黑黑的眼圈。
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他可是征求過紅的意見。要是他還不願意走，明日他們就開始歇業。
小何這是在乾嘛！
這都快一盞茶的功夫了，還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