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我沒死。”沈思華緊緊蹙著眉頭,神色不虞,微眯著眼睛,審視的目光掃過這暗無天日、肮臟破爛的地下室,心底升出一股疑惑跟怒意,那雙銳利的眼睛渾濁,眼珠凸出,眼下一片腎虛的青黑,明明才五十出頭的年紀,但皮膚上已經長了不少老年斑。
沈嬌茹呼吸急促,眼瞳瞪大,緊張地舔了舔乾裂的唇瓣,確定沈思華不是詐屍後,頓時委屈地哭了出來。
小跑過去,蹲在沈思華麵前哭訴:“爸爸,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傅津白恨死我們家了,他居然那麼惡毒,居然要把我們一家子都趕儘殺絕!”
“嬌嬌,你先回答我,我怎麼會在這?”按照他的計劃,他現在不應該已經假死脫身,飛到國外過上美女如雲的瀟灑生活了嗎?這裡在哪裡?
他的那些屬下呢?
嬌嬌怎麼會跟他一起在這個鬼地方?!
沈思華眸色陰沉,鬆弛的皮膚因為憤怒而微微抽動。
“爸爸,嗚嗚嗚嗚嗚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多無助,幸好你現在回來了,太好了,爸爸你快想想辦法,我們要怎麼逃出去!?”沈嬌茹激動地搖晃著沈思華的胳膊,自顧自地說著,完全忽視掉了沈思華的問題。
沈思華眉頭皺得更深,瞪著壓抑怒火的眼睛:“沈嬌茹,我問你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
他看著沈嬌茹幾分瘋癲臟亂的小臉,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大掌往她身上一拍,發出很響的聲音。
“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
沈嬌茹忽然被打了下,頓時疼得到抽口冷氣,委屈地紅了眼睛,麵對沈思華猙獰暴怒的臉,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這才反應過來,小聲囁嚅道:“前兩天,傅津白帶我去刑場,親眼看著你被一槍爆頭,我以為你死了,特彆難受絕望,爸爸,我真的好心痛”
眼看著沈嬌茹越說越偏,沈思華臉色更難看,厲聲嗬斥:“說重點!”
沈嬌茹癟嘴:“傅津白讓周特助把你的屍體弄出來的,這裡是傅宅的地下室,我們已經被關在這裡兩天了,爸爸,明天就是傅津白家人的祭日,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快想想辦法,我們怎麼逃出去!?”
沈思華本就強忍著怒意,在聽完沈嬌茹的話後,一下子爆發出來。
他死死咬著牙,猛地攥緊拳頭罵了句艸,黑沉的臉色惡狠狠地掃過地下室一圈,嚴絲密縫、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這樣的地方,怎麼逃?!怎麼逃得出去?!!!
“傅津白他敢!?”沈思華胸口劇烈起伏著,眼底一片怒氣:“當年明明是他那死鬼父親不會開車撞上老子的!”
“還怪到老子頭上了,真是個蠢貨!垃圾!”
傅津白在沈家蟄伏多年,一朝反擊,不僅將沈思華老婆xi、du、性生活混亂的事爆料出來,還把他世代積累的沈家扳倒,而他更是臭名昭著!家破人亡!
沈思華臉色難看得就像吃了屎一眼,原本這次假死,是他跟剩餘的勢力暗中想出的天衣無縫之計。
他先服下了國外研究出來的假死丸,能屏住人的呼吸、心跳脈搏到達極其緩慢無法察覺的狀態,再做出被斃了的假麵,等傅津白看到他死了放鬆警惕之後,再偷偷將他的“屍體”帶去國外。
等出了國,再改名換姓,依仗剩餘的幾個億,至少後半輩子不用愁了。
哪料!
傅津白居然如此陰險!!
沈思華額上青筋暴起,這可怎麼辦?傅津白陰狠狡詐、冷心冷肺,就算是他道歉也勢必不會放過他!
沈思華心中生出一絲絕望,難道,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爸爸,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您快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沈嬌茹著急地打斷沈思華的思緒,急聲說道:“明天就是傅津白家人的祭日,他肯定會殺了我們的!”
“我還不想死,嗚嗚嗚”
沈思華心力交瘁,聲音忽然就沒了生氣:“我還能想到什麼辦法?當年我不小心撞死了他的家人,後麵他被我買下當奴隸的那五年,我們對他百般苛刻、萬分折磨。”
“傅津白本就是陰險惡毒之人,現在我們如魚肉他是刀俎,還能怎麼辦?”
“難道就隻能等死了嗎?”連爸爸都沒有辦法了嗎?沈嬌茹麵如死灰。
沈思華緊緊抿著唇,忽然,他渾濁的眼睛一亮,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嬌茹身上,逐漸有了頭緒:“嬌嬌,你有沒有想過,把自己奉獻給傅津白?”
“你如此年輕、漂亮,曾經多少人想要求娶你!”
沈嬌茹身子一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現在傅津白有了個比我更漂亮更年輕的女人,壓根就看不上我。”
“你啊,真是蠢!”沈思華恨鐵不成鋼:“你把衣服脫了纏著他,他保證會把控不住,你隻需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伺候舒服了,再哄哄他,不就行了?”
“男人啊,在女人的床上最容易放鬆,無論多麼無理的要求,隻要你勾著他,他都會答應。”
“可是”沈嬌茹皺起眉頭,現在的她彆說漂亮了,身上都是臟兮兮的,傅津白真的能看上她嗎?
難道之前傅津白看不上她,是覺得她還不夠主動?
“男人都喜歡sao的,嬌嬌,爸爸教你一些手段,鐵定能把傅津白迷得七葷八素。”沈思華臉抽動了下,激動地按住沈嬌茹的肩膀:“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沈嬌茹麵露一絲猶豫,但很快,她就堅定地看著沈思華:“好,爸爸,我相信你。”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沈思華麵露淫色,低聲說:“明天,你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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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元薑明顯感覺到傅津白今日不太對勁。
傅津白站在落地窗,高大修長的身影緊繃著,俊美的臉龐蘊著陰沉之色,狹眸翻滾著一絲痛苦懷念,以及更深的恨意與仇恨,藏在衣袖下的手臂暴起青筋,白淨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元薑站在傅津白身後,擔憂地抿了抿唇,她知道傅津白今天要去做什麼。
現在還沒去,是因為她嗎?
元薑想了想,走到傅津白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老公,你是有什麼煩惱嗎?”
“可不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