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謝觀瀾似笑非笑的狹眸,漆黑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而又氤氳著陰鷙含笑的黑眸,玄色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圖案,沿著衣領邊緣掐了一道金色的邊,剛硬又霸道,這衣裳穿在他身上,竟不顯得冷沉,反而將他襯得又俏又生動。
不僅如此,他一頭稠亮濃密的烏發紮著高高的馬尾,被無瑕玉冠束著,從元薑的角度可以看到尾端的金色發帶恰到好處地點綴在烏發間,輪廓棱角分明,五官優越,此時緊緊地凝視著元薑。
他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趣味,低啞尾音拖腔帶調的:“看來我們嬌貴的公主殿下已無大礙,竟能瞪人了。”
元薑咬著下唇,嬌嫩的唇瓣在貝齒的咬頜下泛起脆弱冷硬的白,一雙嬌媚柔情的狐狸眼含嗔帶怒地瞪著他。
聽得他這句調侃,整個人又像是被氣到似得,臉頰兩處氣鼓鼓地,身體微微發顫:“你、你!”
“嗬、”謝觀瀾勾了勾唇角,骨骼分明的長指撩著車簾,斜射過來的陽光照在他側臉,落下一層淡淡的霞光:“要是再氣昏過去,孤就派人將你丟在亂葬崗。”
他欣賞著元薑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的窩囊樣,隻覺得有趣又好玩。
元薑凶巴巴地瞪著他,縮在馬車內的角落,雙手緊緊捂著胸口。
元清音卻是傻眼了,這是謝觀瀾?謝觀瀾何時會與人這般開玩笑?
難不成
謝觀瀾真喜歡上薑妹了???
元清音狐疑地瞅了瞅又羞又惱縮在角落裡的元薑,又扭頭打量謝觀瀾,隻見這謝觀瀾嘴皮子毒得緊,看向元薑時眼底的笑意卻是不假。
上一世,她可知道,謝觀瀾雖後宮有佳麗三千,卻不近女色。
傳聞是他不舉,一有女子靠近就跟發病似得要殺人!
她就是吃了這虧,上一世她精心打扮想著勾搭謝觀瀾,這謝觀瀾卻跟受了刺激似得,兩眼猩紅、臉色難看,拔刀就捅死了她!
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
此時此刻,這謝觀瀾哪像不近女色的模樣?
整個人跟嗑了藥似得,渾身都透著色氣!
尤其是謝觀瀾看薑妹那眼神,嘖、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吃了催情藥!
元清音皺著眉頭深思,難不成謝觀瀾的不近女色,是不喜歡相貌一般的?
正當元清音眯著眼打量謝觀瀾時,謝觀瀾冰冷陰鷙的目光頓時令她警鈴大作,尾脊骨都躥起一股寒意,頓時膽戰心驚地收回目光,渾身打了個冷顫。
“我、要不要不我下去?”她窩囊地提議。
“阿姐!”元薑紅通通的眼眸睜大了些,纖細的小手緊緊攥住元清音的衣角,嬌柔的嗓音帶著哭腔:“不要走。”
元清音沒出息地吞咽了下,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簾瞄了眼臉色冰冷的謝觀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哈?薑、薑妹,你不是喜歡陛下嗎?阿姐阿姐讓你倆待一塊,你跟陛下好好聊聊?”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這謝觀瀾!
上一世她可是被這賊人一劍封喉而死的啊!!!
元薑濃密纖長的眼睫垂落,晶瑩剔透的淚珠沾在上麵,搖搖欲墜,小臉微白,整個人看著說不出的害怕跟惶恐,嬌唇輕顫著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
“不用。”謝觀瀾喉間溢出低啞閒散的嗓音,他抬了抬下巴,探進馬車大半個身子,泛著白玉光澤的手直接攥住了元薑的腳踝,將她強行拉到跟前:“孤親自抱你換個馬車。”
元薑握緊拳頭又要砸在謝觀瀾臉上,謝觀瀾順勢握住她的手,指腹上有凸起的薄繭,他輕輕摩挲了下那嬌嫩雪白的肌膚,見她臉又紅,勾著唇輕笑。
臂膀穩健用力,就一把握住那嬌俏人兒的軟腰,將人抱在懷裡。
“無恥,謝賊,你當著阿姐的麵對我動手動腳,我殺了你!”元薑無能狂怒地掙紮。
謝觀瀾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閒散又欠打地回了句:“再罵人,孤就當著你阿姐的麵脫你衣裳。”
“!!!”元薑眼睛驀然睜大了些,捶打謝觀瀾的動作瞬間僵住,像是被嚇了一大跳,扭過頭望了眼在身後不遠的馬車,車簾被風掀起,隱約看見元清音爆紅的臉。
阿姐聽到了!!!?
元薑又羞又躁,咬著唇瓣低著頭,恨不得找塊縫鑽進去。
這謝賊還真是不要臉!
低俗又惡劣!
哪像一國之君?!
呸!他是臭名遠揚的暴君,又不是明君!
果然荒唐又下流!!!
“嘶!”元薑被謝觀瀾丟進了一輛金樽華麗的馬車內,這馬車內空間寬闊,入目之處皆是鑲金帶玉的裝潢,金樽玉盞、紫檀香案上擺放著精致可口的瓜果點心,白狐毛毯鋪滿。
謝觀瀾塞給元薑一個暖爐,一屁股坐在她身側,高高的馬尾扇過她頸側:“孤上次還未儘興,你怎麼就暈了?”
“故意的?”
元薑抱緊懷裡的暖爐,扭頭瞪他:“謝賊,你還真是下流無恥之徒!滿口淫穢,你、你!”
“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謝觀瀾毫不在意地打斷,欣賞著這嬌俏人兒惱怒的模樣,心間透出一股愉悅,他漆黑深邃的長眸緊盯著她看:“這次要是被氣暈過去了,那可正好。”
“孤還未玩過昏睡中的女人,想必也是極其有趣?”
元薑悄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無恥。”
“隻會這幾個詞?”
“卑鄙!”元薑扭頭不看他。
謝觀瀾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挑眉道:“公主,孤怎麼就卑鄙了?”
“你唔!”
元薑還未說出口,倏然就被謝觀瀾吻住,那些罵人的話被咽回肚子裡,她嗚咽著被摁進謝觀瀾懷裡,細細的肩膀下意識地聳了聳,脆弱修長的脖頸微仰著。
他親得很凶,比上次還要粗暴。
元薑被親得嘴巴又麻又腫,很快,眼尾就沁出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