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恐怖的東西探出了半截身子,讓院內的眾人身體都好似過電一樣,頭皮發麻。
要知道,張彩蝶家的院牆足足有三米多高,而這女人卻能站在院牆外麵露出半截身子。
加上自身漆黑的顏色,身上血色的花紋,全都透著一股子詭異森然,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而張彩蝶此時看著黑漆漆的怪物,有些驚詫,皺眉問道:“你是落魂山精?你不是已經下決心,在山裡潛心修行了麼?”
“怎麼也受人指引,跑到外麵來為非作歹?”
所謂山精,就是山中的精氣與山中的一些其他氣息融合在一起,聚集而成的靈物,這種靈物大多數會從亂葬崗中衍生。
畢竟亂葬崗全都是無處可歸的怨氣,這些怨氣很容易附著在大山的精氣之上,慢慢的由虛化實。
山精大部分都長相猙獰,凶惡無比,會以路過亂葬崗的路人血肉為食,隻有極少數,沒有暴戾情緒,能夠在山中好好待著,潛心修行。
張彩蝶問完之後,這落魂山精兩隻突出來的眼睛動來動去,一雙慘白的眼球看上去更是無比猙獰,凶惡到了極致。
他呼吸粗重,沉聲說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我不受指使,也無意害人,今日前來,隻為尋仇而來!”
話音落下,高大的山精直接一隻手探出,寬大的手掌探入院中之後,直接攪動起一大片黑雲,緊接著,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那濃濃的黑氣徑直朝著我這邊裹挾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張彩蝶有所動作,外麵,我奶奶的嘶吼念咒聲越來越重。
牆壁外麵,突然一個個血淋漓的嬰童,好似蠕動的蟲子一樣朝著院子裡麵爬了進來。
蠕蟲一樣的童子大約隻有四五十厘米的長度,似乎剛從繈褓中走出來,但是血淋漓的,腦袋輕輕抽搐著,嬉笑之間,露出滿口尖銳的牙齒。
吱嘎吱嘎相互摩擦,這些牙齒發出了恐怖的聲響。
很奇怪,那落魂山精的大手,席卷的陰氣鋪天蓋地,明顯是為殺我而來的。
而那些猙獰的嬰童,雖然狠狠地磨牙,雙目流血,似一大群蟲子一樣朝著我這邊爬,對我卻沒有太濃重的殺意。
這些東西似乎是為了斬殺張彩蝶,好讓她能不要多管閒事,而不是為了斬殺我。
張彩蝶咬牙切齒,沉聲說道:“怎麼這麼亂!一波又一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著,她擋在了我身前,手中長槍一挑,熊熊烈火震開了落魂山精的大手與黑霧。
緊接著,一口火焰又直接竄出了院牆之外,將落魂山精弄的踉蹌了一下。
張彩蝶說道:“落魂山精,這裡麵肯定有些誤會,我今天太忙了,來不及跟你細說。”
“等改日,我去落魂山,帶著這姑娘去拜訪你如何?”
但那山精聲音渾厚,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漆黑的身體,身上勾勒出的一道道花紋閃爍著淡淡熒光。
“哪裡還有落魂山,不全都拜這丫頭所賜!她害了那位上仙,上仙賜我祥瑞平安,如今上仙被害,我落魂山遍地荒蕪!不能放過這丫頭,我要為上仙報仇!”
山精怒吼著,似乎是想再次出手,但這個時候,我手中的香煙,散出嫋嫋霧氣,竟在我頭頂,聚集成了一朵祥雲。
見此情景,山精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駭然:“馬王爺在出手庇護這丫頭?這是為何?”
張彩蝶微微躬身:“山精,這裡麵真的有隱情!我會去跟你慢慢解釋的!”
“隻希望今天你能暫時收手,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壞心腸!我會去跟你解釋清楚的,我保證!”
這會兒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手中抓著香大吼道:“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你找我報什麼仇!”
“我還想找人報仇呢!莫名其妙就給人家當了童養媳了!我找誰說理去!”
山精恐怖滾圓的眼睛明顯變得有些詫異,修行到他這種程度,對人的年齡似乎沒啥太大概念,也不知道我這個年紀的孩子到底能不能做些了不得的大事兒。
隻是喃喃自語:“若是真的有意害那位上仙,馬王爺必然不會出手庇護,賜福……”
“莫非這當中真有蹊蹺……可我落魂山毀,落魂村亡,總得有個說法!”
“兩個丫頭,我回去等你們,半個月之內,不來給我個說法,我下次再來,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身材最為魁梧的山精此時被張彩蝶一通給說走了,我爸手中拿著斧子,此時卻不知道何處劈砍,隻是努力盯著周圍。
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靠近我,同時口中念叨著:“合著那大個子的怪物跟村子那些人不是一夥兒的啊……我還以為又是張麻子弄出來的什麼怪物呢。”
張彩蝶這會清了清嗓子,眼瞅著那一道道蠕蟲那般的嬰童朝著這邊狂奔過來,她吆喝了一聲:“鋪火海,灼幽鬼!”
“姑娘,你看好了,以後有人欺負你,甭管這個人是誰,你就這麼收拾他!”
“我青巫山的弟子,不受氣!出手必須要淩厲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