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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入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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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覺得自己對林硯太過苛刻了嗎?”她抬頭凝著眉頭緊蹙的男人,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哥哥從頭到尾都這般厭惡他的存在?可明明是他救了我。”

沈淮予扯鬆頸間的領帶,沒來由的煩躁。

在商業場上殺伐果斷的人在自己妹妹麵前沒有一點能用的手段,這讓他感到挫敗。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安婷出來當了和事佬,沈淮書才能順利出門。

輸液區裡,許佳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視線,護士說表哥體溫太高了,光靠打點滴效果太慢,所以一心忙著給他物理降溫。

沈淮書站在巨大的玻璃牆前,看著林硯被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抿唇笑了笑,苦澀在心底蔓延,竟連難過都感受不到。

她失魂落魄離開了醫院,而林硯在她走後沒多久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刺痛不已的太陽穴,嗓子啞得說不出話,許佳起身去倒了杯溫水遞給他,“表哥,水。”

見到許佳,林硯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握著水杯的手稍稍有些用力,問道:“你怎麼來雲州了?”

“媽媽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怕你出什麼事就讓我來雲州了。”她頓了頓,小心翼翼觀察著林硯的表情,“醫生說舅媽腦袋裡的淤血壓迫到了視覺神經要馬上做手術,縣裡的醫院做不了,需要轉院來雲州做。”

她每說一句話,林硯的心就要冷上幾分,他強行維持著麵上冷靜,可語氣起伏不平,“我去聯係醫院,你給姑姑打電話,馬上轉院。”

他起身太猛,眩暈感接踵而來,許佳趕忙伸手扶住他,安慰道:“表哥,你自己的病還沒好,舅媽有我媽媽照顧,你彆太急了。”

林硯沒有應話,而是問道:“我手機呢?”

許佳從包裡翻出手機遞給他,隨後想起,“中途有很多個電話,但都是同一個人。”

林硯看著未接來電直接撥了回去。

辦公室裡,杜芷涵正開會,兜裡手機一直震動,她心虛地舉手打了報告,“副局,我想去廁所。”

蔣升視線落了過來,沒有為難,“去吧。”

她小跑著去了廁所,電話一接通,便擔心問道:“林隊,你好點兒了沒?”

“我沒事。”林硯想到將要開口的話,沉默一瞬,但還是說了出來:“丫丫,能不能拜托你媽媽幫我聯係一下醫生,我媽她必須馬上轉來雲州手術。”

“這麼嚴重?”杜芷涵聽著他陰鬱的聲音,沒有猶豫,“我馬上給我媽媽打電話,隊長你先彆急。”

林硯唇角不斷收緊,下顎繃成了一條線,低啞說道:“謝謝。”

他隨後又看向許佳,摸了摸衣兜發現沒帶錢包,拿手機直接轉了錢過去,“你一直往雲州跑辛苦了,回去注意安全。”

“我不要你的錢,舅媽做手術需要錢,你自己留著,彆擔心我。”許佳把錢退了回去,有些氣,“反倒是表哥一個人暈倒在家裡,若不是鄰居阿姨及時發現,我都不敢想後果。”

“我沒事……”

“你總是這樣,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妹,但表哥對我真的很好,所以我不忍心見你這麼累。”許佳坐在他對麵的凳子上,從書包裡拿出錢夾,取出裡麵唯一一張卡,“我寒暑假有去做兼職,這裡麵隻有一萬塊,不多。”

林硯瞧她一本正經的樣兒,忍俊不禁,“我還沒有落魄成這樣。”

許佳見他眉眼見遮不住的疲憊,抿了抿唇說:“舅媽跟我媽媽之間有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

對她的話,林硯沒有當真,低低笑道:“你一個小孩子還知道什麼秘密?”

“我絕對沒有聽錯,舅媽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對不起你,甚至讓我媽在她死後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這件事被壓在心裡太久,許佳總覺得惴惴不安,“表哥,你不覺得舅媽說這種話很奇怪嗎?她們……”

“既然她們不想讓你知道,那你就忘記。”

林硯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不再讓她繼續說下去,而許佳像泄了氣的皮球,閉上了嘴。

楊麗是第二天轉來雲州的,林靜沒有跟來,因為她得留在堰寧守著她那惹是生非的哥哥。

慶幸的是手術很成功,隻是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不知不覺又過了半月,雲州入了秋,街道兩旁銀杏樹葉開始泛黃,迎麵吹來的風也更加的冷。

“林警官。”

林硯站在賣盒飯的小攤前剛付完錢,他聞聲回頭,安婷隔著人行道正看著自己。

他接過老板遞來的盒飯,抬眼看著紅燈變綠,馬路對麵的人朝他走了來。

“不知林警官可否賞臉和我坐下來聊一聊。”安婷看了一眼他拎在手裡的飯盒,微笑道:“不會耽誤你太久。”

“好。”

林硯知道這場談話無可避免,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咖啡館。

裝修精致的咖啡廳裡,醇厚的咖啡香氣撲麵而來,安婷慢條斯理翻著冊子,問道:“林警官喜歡喝什麼?”

林硯垂眸看著上麵標注的價格,又抬眼看向她,“沈夫人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還要去醫院送飯。”

他開誠布公,毫無掩飾讓安婷有些詫異,但這些情緒一閃而過,快到讓人抓不住。

“既然林警官已經開了口,我也不用再說那些客套話,我們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她嘴角帶笑,看上去十分隨和,“書書很喜歡你,作為母親,我還是想為她爭取一下。”

歲月在安婷身上並未留下痕跡,婦人的容貌依舊姣好,“雍容華貴”四個字形容她也不為過。

見對方沒有抵觸情緒,她才繼續說道:“書書是我們沈家唯一的女兒,我承認我們對她有些嬌縱,但書書絕對沒有任何性格上的缺陷,相反,她心地善良,時常為了彆人而委屈自己,這些你應該也知道。”

林硯安靜地坐在對麵,記憶裡坦率無畏的少年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但唯一不變的是黝黑瞳仁裡夾帶的野心。

對於沈淮書的想法,安婷起初是不同意的。

她自己出生豪門,自然墨守成規認為門當戶對最為適配,但最終拗不過女兒。

“沈夫人七年前便見過我的母親,如今她又躺在了醫院裡,即便這樣,您還是覺得無所謂嗎?”

林硯的話讓安婷思緒回攏,抬手將耳畔碎發歸於耳後,鑽石耳環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她抿了抿杯裡熱氣騰騰的咖啡,貴婦人的姿態顯現無遺,“你父親要錢,而我們沈家有的是錢,說句難聽的,我們沈家的錢夠他揮霍幾十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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