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柯國家百貨商店經理辦公室。
大衛科夫剛剛看完晚間新聞，心中還在為“遠東格瓦斯”在普希金廣場引發的街頭熱潮和電視台的報道感到震驚。
他沒想到秦遠他們的動作這麼快，聲勢這麼大！
那三輛黃色卡車和洶湧的人潮，幾乎搶走了麥當勞的風頭！
然而，當新聞結束，那三十秒廣告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屏幕上時，大衛科夫整個人如同被電流擊中！
他猛地從沙發上蹭了起來！
身體僵硬，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電視機屏幕！
三十秒時間的廣告並不長，但每一幀落到他的眼中，都是一次衝擊。
直到廣告結束，他仍然僵硬的呆立。
這是那幾個中國人搞出來的廣告？
不可思議，難以想象。
大衛科夫看著屏幕上定格的“遠東格瓦斯”瓶身輪廓，眼中儘是震撼與興奮。
他知道，明天……
不，就在今晚之後，“遠東格瓦斯”將不再僅僅是一個飲料品牌！
它將成為一種現象！
一種符號！
一種席卷整個蘇聯的……滔天巨浪！
而他大衛科夫的國家百貨商店，作為莫斯柯乃至全蘇聯國營商業的標杆，注定將成為這場風暴的中心！
“對，必須立刻行動，搶占先機。”
大衛科夫猛地撲向辦公桌上的電話，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撥通了一個又一個號碼：
“采購部嗎？立刻，馬上！”
“聯係遠東格瓦斯食品有限公司，告訴他們，國營百貨所有分店，明天一早必須上架他們的塑料瓶裝‘遠東格瓦斯’！”
“我們會給它要最好的位置，最大的排麵，貨源必須優先保障我們國營百貨。”
“物流部嗎？馬上調集所有可用車輛，今晚就去他們的倉庫提貨，對，今晚就去，有多少要多少！”
“宣傳部，給我接阿夫克先季，什麼回家了？”
“讓他馬上回來，連夜製作宣傳一張宣傳海報，對，就用電視裡廣告裡的畫麵！”
“‘斯拉夫的格瓦斯——滋養過去，淬煉未來’就用這句話，明天一早，我要在國家百貨商店的所有櫥窗看到它！”
他放下電話，喘著粗氣，但立刻又拿了起來，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是他在莫斯柯國營商業係統內的老熟人，聖彼得堡最大百貨商店的經理。
“阿瓦，是我，大衛科夫！”
“你看到莫斯柯台的廣告了嗎？……對，就是那個‘遠東格瓦斯’！”
“聽我說，立刻聯係這家公司，上他們的貨。”
“相信我！這絕對是個金礦。晚了就搶不到了！”
另一邊，契科夫旅館。
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陳建華、娜塔莎、李向前等人忙得腳不沾地，嗓子都喊啞了！
“喂！國家百貨采購部？”
“對！我們是遠東格瓦斯！……明天上架？沒問題！要多少？……5000箱？！好！倉庫地址是……今晚提貨？可以！我們有人對接！”
“聖彼得堡百貨？……要3000箱？……好好好！感謝信任！我們馬上安排物流！”
“葉卡捷琳堡？……2000箱？……明白！優先保證供應！”
娜塔莎剛放下一個電話，另一個又響了，她抓起話筒：“喂？基夫國營商店？要貨？”
“多少？……4000箱？！抱歉！基夫的供應需要協調，我們優先保證莫斯柯和聖彼得堡……”
“什麼？你們經理親自打電話來了？……好好好！我記下了！我們儘量安排！”
李向前則拿著計算器瘋狂地按著，額頭上全是汗：“遠哥！莫斯柯本地訂單已經突破一萬五千箱了！”
“聖彼得堡、葉卡捷琳堡、基夫加起來又超過一萬箱！”
“這樣下去，哈巴羅夫斯克那邊的產能還跟得上嗎？”
秦遠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莫斯柯的夜色，眼神越發的銳利。
廣告的威力，遠超他的預期！
大衛科夫的行動力，也讓他刮目相看！
幾乎是一夜之間，從“求人上架”到“被求供貨”，身份徹底置換！
整個莫斯柯，乃至於整個蘇聯國營商業係統的閘門，仿佛被這則廣告和普希金廣場的熱潮瞬間衝垮！
一通通電話打到了了廣告上特意留出的號碼。
“給哈巴羅夫斯克發電報！”秦遠斬釘截鐵道：“命令劉長河、鐘兆敏！工廠三班倒，24小時不停機！”
“所有濃縮原漿優先供應莫斯柯，成品塑料瓶裝格瓦斯，全力生產，不計成本！”
“所有庫存，立刻裝車發往莫斯柯！”
“另外，”秦遠轉身，看向不斷做著記錄的陳建華，“建華，聯係伊萬！”
“問問他，奧恰科夫工廠那邊，‘沙皇格瓦斯’樣品出來沒有？”
“讓他立刻送一批過來，明天國營百貨商店的特供櫃台，必須看到我們的高端產品！”
“明白！”陳建華立刻點頭。
話正說著，斌子臉色凝重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剛子。
“遠哥，”斌子聲音低沉，“倉庫那邊……出事了！”
“怎麼回事？”秦遠心中一凜。
“剛才有一夥人試圖衝擊我們在東郊的倉庫！”斌子快速說道，“大概七八個人，帶著家夥，想強行闖進去！被衛國和伊萬找來的那幾個退伍兵兄弟攔住了！”
“衛國哥出手了？”陳建華還沒走，緊張地問。
斌子點點頭：“打傷了三個，剩下的跑了。看手法和口音，像是高加索那邊的人。”
“現在衛國還帶著人守在倉庫。”
高加索幫！
雅羅斯拉夫爾火車站那幫人！
秦遠眼神瞬間一冷！
果然按捺不住了！
“告訴兄弟們，提高警惕，三班倒巡邏！”
”特彆是那批濃縮原漿，是重中之重！”
“另外，”秦遠看向斌子，“查清楚，看看這些人背後有沒有人在指使？”
“已經在查了！”斌子點頭，“伊萬介紹的那幾個退伍老兵好像認識本地幫派的一些人，正在打聽。”
倉庫遇襲的消息，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部分因訂單暴增帶來的狂熱。
莫斯柯的水，太深了！
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秦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生意擴大的同時，安保力量也必須建立起來。
這幾個退伍兵，秦遠讓武衛國試過，就是經過訓練的普通人，當個倉庫保安綽綽有餘，但是還到不了精銳保鏢的層次。
必須征召更多人手。
但眼下，隻有銷量得以保證，民族飲料的名頭徹底打響，這些才有後話。
“通知所有人，”秦遠抬起頭，目光環視了一圈道：“今晚加班！全力保障明天國家百貨和各商店的上架！”
“同時，加強倉庫安保！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告！”
“是！”眾人齊聲應道，眼中燃燒著鬥誌和一絲緊張。
莫斯柯的夜晚，注定無眠。
而遠東格瓦斯的浪潮，正以不可阻擋之勢，席卷整個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