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
時知渺唇角微揚,“手術間隙順便捏了捏,視覺上那麼可觀,放鬆狀態下居然是軟的,也算給我長知識。”
徐斯禮氣極反笑:“時醫生,你這算不算騷擾病人?”
“當事人挺樂意。”時知渺不以為意,“後來恢複期,還主動要求我們感受一下他緊繃的狀態。”
徐斯禮冷笑一聲:“騷男人。”
時知渺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閒情逸致跟他說這些。
但看他滿臉不痛快的樣子,她確實有點舒坦。
溫熱的毛巾擦過他脖頸,撫過喉結時,他本能地吞咽,那凸起便在她的指下輕輕滾動;毛巾擦過下頜,他也順從地抬起下巴,流暢的頸線一覽無餘。
當年她最愛親的就是他的脖子,還會在上麵留下一個個印記。
他每次換衣服,發現襯衫領子並不能完全蓋住紅印時,就會嘖了一聲,說她是在宣示主權。
她其實並沒有,隻是很喜歡那麼對他而已。
看他那麼不方便,下次的時候,她就克製著不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可他反而會將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脖頸上,要她親,要她咬。
作為“反擊”,他也會在她的胸口狠狠吸出一個痕跡。
“……”
過往那些親密的畫麵從她腦海中一掠而過,時知渺眼睫幾不可察地顫了顫,強行壓下那絲不自在,麵無表情地將毛巾繼續往下移。
沿著清晰的人魚線擦到睡褲的邊緣,她動作頓住了。
再往下……擦不擦?
徐斯禮冷不丁開口:“你喜歡大的?”
?!
時知渺本就有些走偏的思緒瞬間被帶歪,以為他是在說那種事,耳根一熱,脫口而出:
“你有病吧?都動不了了,思想能不能乾淨一點?”
“……?”徐斯禮被她罵得有點懵。
他還在琢磨“健身教練胸肌很大”那件事,想著自己康複後要不要也去練練?
他不喜歡那種身材,但時知渺要是喜歡……他也不是不能為她改變一下。
畢竟他這具身體,是她在“用”。
哪承想她反應這麼大……不對。
徐斯禮盯著她驟然發紅的耳尖,再去她此刻停頓的位置……恍然大悟,他頓時低沉地笑出聲:
“到底是誰思想不乾淨?嗯?我說的是胸肌尺寸,徐太太想的是什麼?”
“…………”
時知渺一下咬住舌尖,耳根的熱意迅速蔓延至全身,連帶著擦過他皮膚的手指都發燙。
徐斯禮看著她強裝鎮定卻掩飾不住羞窘的模樣,心尖像是被羽毛不輕不重地搔了一下。
他還以為她對他的身體沒想法了……
她有想法的……
徐斯禮喉結無法自控地滾動,而後就要命地發現,自己全身的感覺都彙集到一處。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不經撩撥,僅僅是那點曖昧的誤會就會……但歸根結底,是她那副強作鎮定,又掩飾不住羞窘的模樣,太……勾人了。
寬鬆的睡褲,瞬間勾勒出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時知渺反手就把毛巾甩到他的臉上,轉動輪椅要遠離他。
輪椅剛滑出去一點,就被一隻大手穩穩按住。
徐斯禮沙啞磁性的嗓音,像是貼著她的耳廓響起,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老婆,幫幫忙啊~”
“……”
·
嘩啦啦——
冰涼的水流衝刷著白皙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指腹都泡得微微發皺,卻怎麼也衝不掉那份灼人的觸感。
她腦子還有點懵,完全想不通自己當時怎麼就鬼使神差點了頭?
是他的聲音太蠱,還是那個時候她也想要?
時知渺寧願相信是後者,至少是為了她自己也有生理需求。
“手都要洗脫皮了徐太太,也管管我的死活行不行?”
臥室裡傳來男人饜足後的嗓音,慵懶又帶笑。
時知渺關掉水龍頭,轉動輪椅出了浴室。
徐斯禮依舊靠在床頭,褲子上的狼藉還沒收拾。
“徐太太,救命啊。”
他拖長了調子,毫無心理負擔地“求救”。
時知渺方向一轉,輪椅徑直朝門口滑去。
徐斯禮說:“去哪兒?真不管我了?”
“找周秘書,或者保鏢。”
徐斯禮挑眉,懶洋洋道:“行啊,反正我現在‘自理’不了,他們一看就知道是徐太太幫的忙。”
時知渺搭在門把上的手一僵。
他丟臉不要緊,不能連累她。
時知渺隻能黑著臉,調轉輪椅回來,認命地替他收拾殘局。
徐斯禮得了便宜還賣乖,拖腔帶調地逗她:“怎麼這麼生硬,剛才不是配合得挺好嘛。”
“……”
時知渺再次將擰乾的毛巾,砸到他那張過分英俊又過分討厭的臉上。
·
這個兵荒馬亂的春節,就在兩個病號日複一日的鬥嘴互懟中溜走。
在此之前,時知渺怎麼都想不到,一個假期,能塞進這麼多意外。
時間一晃,到了初九,複工日。
時知渺本想請假,但這天也是醫院院慶,大會要頒發年度榮譽,她去年辛苦斬獲了幾個重要獎項,不親自上台領獎,總覺得虧得慌。
思索再三,時知渺還是決定出席。
她轉動輪椅到衣櫃前,仔細挑選一套正式得體的衣服。
徐斯禮半靠在床上看她忙活:“這麼隆重?”
“我的榮譽,當然要認真對待。”
“那我呢?”
時知渺頭也沒回:“家裡有宋媽、醫生、秘書、保鏢,不夠伺候你徐大少爺?”
她挑好衣服,剛解開家居服的兩顆紐扣,忽然背後有什麼灼灼燒人的視線,一回頭,徐斯禮的目光正不躲不閃地落在她身上,毫不避諱。
“繼續啊,不是趕時間?”他下巴微抬,笑得坦蕩又混球。
時知渺唇線一抿,抓起衣服,輪椅一轉就出了臥室。
徐斯禮的笑聲追著她出來:“躲什麼?你身上我哪兒沒看過?親都不知道親了多少遍了。”
回應他的是房門被用力甩上的“砰!”聲。
時知渺換好衣服,讓宋媽推著她下樓——為了方便她的輪椅上下,樓梯特意架起臨時滑坡。
再讓司機送她去醫院,又叫了陳紓禾到醫院門口幫她推輪椅。
陳紓禾問她怎麼會受傷?
時知渺隻說不小心踩空,從樓梯上摔下來,扭到了。
“那你怎麼不在家休息啊?院慶又不是什麼值得參加的活動,而且你沒忘記吧?院長還要在院慶上給王媱頒發特彆貢獻獎呢,那個畫麵我一想就膈應。”
陳紓禾不說,時知渺還真忘了。
特彆貢獻獎,獎勵王媱在醫院遇到醫鬨時,出手平息了事端。
那場醫鬨,毋庸置疑是徐斯禮擺平的,但徐斯禮究竟是為了薛昭妍,還是為了她,卻成了一個羅生門。
“呀!時醫生,你這是怎麼了!”
思緒剛轉到這裡,一道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就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