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曉雅坐直了身體,道:“我昨晚查了下監控,這個女人是前天晚上才開始出現的,嗯……大約是三點鐘。”
徐岩望著諸女問道:“前天這個點,誰在值夜?”
聽見徐岩的話,眾人都看向莊夏柳。
莊夏柳一張臉“騰”得紅了。
她立刻低下頭,道:“我……我那天太困了。”
說完,她微微偏頭,飛快的瞟了徐岩一眼,目光中帶了絲幽怨。
明明知道人家後半夜要值夜,還要折騰人家。
唔……
清算到我頭上了?
徐岩想了想,值夜是個累人的活,不行上雙崗吧。
蕭慕靈、車婷婷、莊夏柳、鄔雨琴、康曉雅……再加上吳思雅和周婧婧,七個人,輪的開。
想到這裡,徐岩便道:“以後晚上值夜上雙崗,尤其是後半夜。”
因為家裡有電有電視,現在眾人睡得越來越晚了,前半夜倒問題不大。
“以後周婧婧跟吳思雅也加入值夜。”
兩人聽了,眸光一閃,都帶了絲興奮。
值夜的活,隻有徐岩信任的人才能參加。
沒想到她們才來一天,就獲得了信任。
於宛兒聽到這話,內心一片苦澀。
但她是聰明人,明白自己不被信任的原因。
恐怕……
隻有哪天邵彥峰死了,她才能徹底被這個家信任吧。
對此,她也不能抱怨什麼。
人家能收留她,讓她同桌吃飯,沒在夥食上外待她就已經不錯了。
眼下這個世道,什麼都可以作假,唯獨食物不能作假。
就徐岩家的夥食標準,類比一下,以前月薪十萬都比不了。
做一個月薪十萬的保姆,還能抱怨主人不讓她管家?
開什麼玩笑。
蕭慕靈明白徐岩的意思,頷首道:“好,我來重新排班。”
雙崗,肯定是老帶新,她自然不會讓周婧婧和吳思雅兩個新人一塊值夜。
加一個人不過是減輕她們的工作量罷了。
整個早餐期間,吳思雅不住的拿眼神看徐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飯都沒吃好。
吃完飯後,眾人都各自忙碌去了,吳思雅這才單獨跟徐岩道:“哥哥,我能不能……”
徐岩道:“你是擔心你妹妹?”
吳思雅點了點頭。
婚紗女人如此詭異,誰知道她半夜會闖進誰家裡去,去了誰又能擋得住?
更何況,她們家是真的沒一點吃的了,吳思琪迄今已經餓了三十多四十個小時了。
徐岩原本還想再餓她一天,但突發的變故,他也不得不改主意了。
畢竟是吳思雅的親妹妹,真讓她死了,吳思雅嘴上不說,心裡還能不恨他?
到那時,他隻有殺死或者驅逐吳思雅這兩條路可走。
對人性,徐岩不抱奢望。
吳思雅連第一次都給他了,給她養個人算什麼。
想到這裡,徐岩道:“那好吧,我一會就跟你接她過來,但是……”
吳思雅聞言大喜,立刻道:“她要是再作死,那就不能怪咱們了。我跟她姐妹一場,做到這份上也夠了。”
徐岩點了點頭,道:“她來了以後……”
吳思雅搶著道:“隻當養一條狗,扔點剩飯,能活著就行。家裡的家務都給她做,這吳思琪,也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唔……
徐岩沒想到,自己想說的話都被她先說出來了。
他睨著她,道:“你倆長得一樣,你可彆偷偷去頂替她。”
“怎麼會,我是她姐,又不是她媽……”
……
倆人正說著,外麵已經有人來敲門了。
整個上午,來送魚的人絡繹不絕。
徐岩知道,他們這些人會去十二層打魚。因為婚紗女人的事,徐岩今天親自接待這些人,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下。
但這麼多人,竟沒一個見過婚紗女人的。
看樣子,婚紗女人還真是隻在後半夜出來一趟,平時都縮在家裡閉門不出。
這讓徐岩感到疑惑起來。
這絕不是一個“怪物”該有的表現,她反倒更像是一個正常的獨居女人。
難道說,那天自己看錯了,她實際上並沒有死?
這當然也不無可能,畢竟他當時沒仔細看。
猶豫再三,徐岩還是放棄了下去查看的想法。
對於未知的東西,謹慎些沒壞處。
十二棟樓這麼多人,婚紗女人想要做什麼,第一個也找不上他。
就讓鄰居們先去試一試她的成色再說吧。
現在不是以前了,每天都有大量的人來給徐岩送魚,他現在信息可不閉塞。
午飯後,徐岩帶著吳思雅出門,徑直來到二十七層。
這一層三間單元房,一間是吳家姐妹的,一間是周婧婧的。
徐岩指著2703房間問道:“這間沒有住人嗎?”
吳思雅搖了搖頭,道:“沒有,大暴雨前,他們剛剛運來東西準備裝修。”
裝修?
徐岩突然間有了想法。
“你先回家,我去周婧婧家看看。”
吳思雅不知道徐岩要做什麼,點了點頭,便拿著鑰匙打開了自己家房門。
裡麵一片安靜。
“吳思琪?”
吳思雅喊了一聲,也沒有人回應。
“小琪?”
吳思雅的聲音明顯慌了。
還真出事了?
徐岩還沒過去查看,便聽房間裡傳來了哭聲:“姐——姐——”
切。
徐岩掏出鑰匙,打開周婧婧家房門,走了進去。
中戶是一室一廳,但麵積也絕對不小,七十個平方趕上普通住宅的兩室一廳了。
家裡很淩亂,到處丟著雜物,不過倒沒有難聞的氣味。
徐岩走到客廳右側的牆壁,稍稍打量了一下,便從空間裡取出一個大錘,猛地一錘重擊在牆上。
15點的力量,威力頓現。
隻一擊,便將牆壁鑿出個窟窿,甚至帶著磚頭都飛射了出去。
徐岩掄著大錘,三下兩下便將牆壁開出一扇門。
對麵是一座毛坯房,完全還沒開始裝修,裡麵堆砌著水泥、沙子和許多裝修材料和工具。
還有一些封陽台用的鋼筋。
他們這裡的陽台麵積可不小,長近三米,寬達六米。至於是封閉起來還是做露台,完全由業主自己選擇。
陽台裡側一麵是正麵的玻璃窗,玻璃門關閉著,外麵大雨潲進陽台,然後水流順著角落裡的排水槽流出去。
徐岩推開玻璃門,立刻一股濕氣迎麵而來。
嘭。
徐岩撐開一把雨傘,踏著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