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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聘定知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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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的貨船離岸時,吳縣碼頭飄起了細雨。林硯扶著沈知意踏上跳板,看見小柱子舉著油紙傘在岸邊蹦跳,辮子上的靛藍染料被雨水洇開,像朵沒開好的藍花。

“林哥!沈姐!記得帶浙省的海貨回來!” 小柱子的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沈知意笑著揮手,發間的荷花被雨打濕,倒比平時更鮮亮了。

少幫主靠在船舷上拋橘子,青黃色的橘子在雨裡劃出弧線:“聽說浙省的海鹽商老奸巨猾 —— 趙老三去年用沙子充海鹽,坑了三個蘇州商人。”

林硯接住橘子,剝開的瞬間濺出汁水:“再奸猾,也架不住‘柔光染’的綢緞能讓海鹽賣上價。” 他往沈知意手裡塞了瓣橘子,“嘗嘗 —— 比吳縣的甜。”

沈知意的指尖沾著橘汁,在船板上輕輕劃了劃:“我爹說浙省的海水鹹,染布時要多放三倍皂角才能去味。” 她從隨身的竹籃裡掏出本染布冊,裡麵夾著片曬乾的靛藍葉子,“這是李叔給的 —— 他說浙省的靛藍葉子邊緣有鋸齒,跟吳縣的不一樣。”

林硯看著冊子上的批注,突然覺得這趟旅程像本翻開的書 —— 每片葉子、每滴海水,都是沒寫完的章節。綠衫少女趴在他肩頭,手指點著商路地圖上的紅點:“宿主快看!浙省海鹽商聚集的‘鹽倉鎮’有個紫色標記 —— 是趙老三的地盤!”

“趙老三?” 林硯挑眉。

“就是江晚漁信裡說的合作對象。” 綠衫少女晃了晃地圖,“這人以前是海盜,後來洗白做了鹽商 —— 據說他船上的羅盤比官府的還準。”

船行到第三日,沈知意突然指著海麵歡呼。林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遠處的海平麵上浮著片黑壓壓的船影,桅杆上掛著 “江” 字旗號 —— 是江晚漁的船隊。

“林老板!沈小姐!” 江晚漁站在船頭揮手,身上的魚皮短褂沾著海鹽,笑起來時露出顆小虎牙,“我爹讓我來接你們 —— 鹽倉鎮的老少爺們都等著看‘柔光染’的綢緞呢!”

兩船靠近時,林硯才發現江晚漁的船很特彆 —— 船舷上鑿著密密麻麻的小孔,江晚漁拍著船板笑:“這是‘測鹽孔’—— 海水從孔裡滲進來,能算出附近海域的鹽度,比老漁民的經驗還準。”

沈知意的眼睛亮了:“鹽度高的海水,蒸發後留下的鹽晶更白 —— 能不能用來調染布的水?”

江晚漁愣了愣,突然拍手:“沈姐你太聰明了!我爹說鹽倉鎮的鹽晶能當染料 —— 就是沒人知道怎麼用!”

林硯看著兩個姑娘湊在起研究鹽晶,突然覺得這趟浙省之行來對了 —— 沈知意懂染布,江晚漁懂海鹽,這倆人湊在起,怕是能折騰出些新花樣。

綠衫少女突然尖叫:“檢測到趙老三的船在鹽倉鎮碼頭停著 —— 他身邊跟著個穿錦緞的胖子,是王元寶的賬房!”

林硯心裡咯噔下 —— 王元寶的人怎麼會在浙省?他剛要開口,就見江晚漁往他手裡塞了個海螺:“這是‘傳聲螺’—— 鹽倉鎮的人說話帶海蠣子味,你要是聽不懂,就對著海螺喊,我來當翻譯!”

鹽倉鎮比吳縣熱鬨。碼頭上的鹽堆像座座小山,挑鹽的漢子光著膀子喊號子,鹽商們圍著秤杆討價還價,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海水鹹味。趙老三穿著件絳紫綢袍,正站在碼頭的牌坊下等著,看見林硯就拱手:“林老板可算來了 —— 我這鹽倉鎮,就缺你這樣的巧手。”

他身後的賬房先生縮著脖子,看見林硯時眼神躲閃 —— 正是王元寶那個偷賬本的賬房。林硯心裡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趙老板客氣了 —— 我帶了沈小姐來,想試試用浙省的靛藍染布。”

“好!” 趙老三拍著巴掌笑,“我這就讓人把最好的靛藍送過去 —— 對了,王記的賬房先生說有筆生意想跟你談。”

賬房先生趕緊上前,從袖裡摸出張契約:“林老板,王老板說願意把吳縣的綢緞莊盤給你 —— 隻要你把‘柔光染’的秘方讓給我們。”

林硯還沒開口,江晚漁就搶過契約撕了:“王元寶的東西誰要?林老板要是想開分號,我爹把鹽倉鎮的空鋪給你 —— 不要錢!”

趙老三瞪了賬房先生眼:“林老板是我請來的貴客,你算什麼東西?” 賬房先生嚇得臉都白了,縮到旁邊不敢說話。

沈知意突然用吳語對林硯說:“這賬房的袖口沾著吳縣的靛藍 —— 他肯定是偷偷跟著來的。”

林硯心裡了然。王元寶這是不死心,想在浙省搞事。他往鹽倉鎮的方向瞥了眼,看見不少鹽商正往座青磚瓦房走,江晚漁說那是鎮上的 “鹽商會館”—— 今天要在那裡舉行 “新鹽品鑒會”。

“趙老板。” 林硯突然笑了,“我帶了匹‘柔光紅’綢緞 —— 不如我們去會館露手?”

鹽商會館裡早就坐滿了人。林硯剛把綢緞展開,就引來片驚歎 —— 那紅色在會館的日光燈下泛著珠光,像把揉碎的晚霞鋪在了桌上。

“這顏色!” 個白胡子鹽商摸著綢緞直咂舌,“用來包我們鹽倉鎮的‘雪鹽’,肯定能賣出金價!”

趙老三的眼睛亮了:“林老板要是肯合作,我讓全鎮的鹽商都用你的綢緞 —— 價錢隨便開!”

賬房先生突然在旁陰陽怪氣:“這綢緞好看是好看,就怕不經用 —— 海水裡的鹽分重,說不定泡次就褪色了。”

林硯沒理他,隻是讓江晚漁端來盆海水,把綢緞的角浸進去。盞茶的功夫後撈出來,紅色不僅沒褪,反而更鮮亮了 —— 他早就用蜂蠟處理過布料,防水防鹽。

“你要是不信,” 林硯把綢緞往賬房先生手裡塞,“可以帶回家試試 —— 要是褪色了,我賠你十匹。”

賬房先生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手裡的綢緞燙得像塊烙鐵。鹽商們哄堂大笑,有人喊:“王記的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 —— 去年他們想在鹽倉鎮開綢緞莊,被我們趕出去了!”

趙老三突然拍了拍桌子:“從今天起,‘硯意綢莊’就是我們鹽倉鎮的指定綢緞商!誰要是敢搗亂 ——” 他指了指門外的大海,“就把他扔去喂魚!”

沈知意看著林硯,眼裡的光比桌上的綢緞還亮。江晚漁湊在她耳邊用浙語說:“林哥比我爹說的還厲害 —— 趙老三從來沒對誰這麼客氣過。”

林硯正想謙虛兩句,就見綠衫少女舉著地圖蹦過來:“宿主快看!浙省人脈機緣 + 10 特效觸發!趙老三願意把碼頭的空鋪給你開分號 —— 還不要租金!”

夕陽西下時,林硯站在鹽倉鎮的碼頭,看著沈知意和江晚漁在染缸邊忙碌。沈知意正往缸裡撒鹽晶,江晚漁用測鹽孔裡的海水調染料,兩人的笑聲混著海浪聲,像支沒譜的歌。

“林哥!” 小柱子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那半大孩子居然背著個包袱跑來了,“沈叔讓我來給你送賬本 —— 他說浙省的分號得記清楚賬!”

林硯笑著接住賬本,突然覺得這鹽倉鎮的海風,比吳縣的更讓人踏實。他往蘇州的方向看了眼,王元寶的賬房早就沒了蹤影,倒是趙老三讓人送來塊 “浙省第一綢” 的匾額,正往剛租下的鋪子裡掛。

綠衫少女突然指著海麵:“王元寶的船在遠處飄著 —— 他居然親自來了!”

林硯的眼神沉了沉。這王元寶還真是陰魂不散。他衝染缸邊的沈知意喊了聲 “知意”,看見她抬起頭,發間的荷花在夕陽裡輕輕晃動。

“怎麼了?” 沈知意的聲音順著海風飄過來,帶著點吳縣人特有的溫潤。

“準備點新樣式。” 林硯笑著揮手,心裡已經盤算好了,“我們要在浙省給王元寶留點‘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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