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重柱前,陳昭願伸出手來,那把淺綠色的梳子從半空中掉落,啪的一聲落在了她手中。
陳昭願把那把梳子裝進了紙袋中,低頭瞄了一眼紙袋上的標簽紙。
上麵寫著三個字:楊冉冉。
“把紙袋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吧。”
陳二狗喘著粗氣把紙袋中的東西一一掏了出來。
陳昭願口中默默念了句什麼。
陳二狗拿出的水杯,飯卡,發圈一個個浮在了半空中,分彆朝著一個個承重柱飄去。
陳昭願看著四周那些承重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默了一會兒,開口:“找到了。”
陳二狗轉頭看著陳昭願,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該不會說失蹤的那幾個女孩,在這些承重柱裡?”
“對,而且我覺得,這個案子,你應該沒法插手了。”
“什麼意思?”
“你先找人確定一下吧。”
“那先回去,我找人來檢測。”
“先把那些東西撿回來吧。”
陳二狗:“……”
從工地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
陳昭願站在警局大門口,望著燈火通明的二樓。
不是,給多少薪水啊?工作這麼拚命?陳昭願想著看了眼身邊的陳二狗。
陳二狗此刻氣喘如牛。
陳昭願搖搖頭,伸手拍拍陳二狗的肩膀。
“你這身體素質還需要練啊。”
陳二狗本能的想要反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身體素質不行得練。
但看到眼前的女人,前前後後跑了這麼久還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
確實有資格說他,陳二狗不想自討沒趣,於是閉上了嘴巴。
回到陳二狗他們重案組辦公室的時候,組裡的幾個人正在吃盒飯。
顧小海看到二人回來打招呼:“頭,回來了,吃飯了嗎?”
陳二狗放下手中的紙袋:“給我一份。”
陳昭願麵無表情的舉手:“也給我一份。”
已經晚上八點了,重案組沒有一人下班,幾個人圍著桌子吃飯。
楚璃是第一個吃完的,抽了張紙擦擦手,走到一邊,拿著個紙袋。
“這個是宋曉晴的姥姥拿來的,老太太在這待了好一會兒,我是好說歹說才把人勸走。”
宋曉晴的姥姥,陳二狗也有印象。
“老太太一個人回去的嗎?”
“我幫她叫的車,付了車費,頭你得報銷。”
“報。“
“好嘞。”
陳二狗拿著那個紙袋,往裡麵看了一眼,是一件白色棒球服,詢問一般的看著陳昭願。
陳昭願往嘴裡扒拉了一口米飯。
“暫時用不到了,先放起來吧。”
幾人吃完飯,陳二狗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
“好,知道了。”
“頭,怎麼了?”
“我回來之前讓法醫組的同事去了城西那個工地。”
“頭,你說的是那個正在施工的商場嗎?”楚璃問道。
“是。”
“咱們這個案子和那個工地有什麼關係?”
“這幾個失蹤的女孩都在那個工地的承重柱裡。”
陳二狗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驚了:“什麼?”
“而且不止五個,每個承重柱裡都有一具屍體。”
陳二狗說著看向陳昭願聯想起她在工地對自己說的話問道:“這個你在工地的時候就知道了?”
陳昭願點點頭。
“能不能講講?”
“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這是另外的價錢。”
陳二狗咬牙:“我出。”
陳昭願麻利的掏出手機支付寶收款碼。
“手機支付寶到賬一萬元。”
問世間什麼聲音最動聽,那自然是支付寶到賬的聲音最動聽。
“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和各位一直以來所學的認知相悖,你們每人都可以問一個問題,但不要質疑,因為有些事情我也沒法用科學和你們解釋。”
在場人士,除了已經事先打過預防針的陳二狗,其他人詢問一般的看著陳二狗,見陳二狗點頭。
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王一聰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甚至把門給反鎖了,內心甚至產生了一種在社會主義紅旗下搞封建迷信的心虛……
陳昭願想了想,開口:“西邊工地上那五十根承重柱,每一根承重裡麵都有一具少女的屍體。”
陳昭願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肯定好奇,為什麼?因為凶手在布一個風水陣。”
“圖什麼?”
“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名與利唄,女子為陰,陰為水,水為財,這個陣若是布成了,整座城的財富都會流向那一處。”
隻是成不成先不說,即便成了,那麼多錢,要花幾輩子啊?
陳昭願講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們重案組接觸的事情多了,也知道有些事情確實沒法用科學解釋。
“這個陣法成了嗎?”
陳昭願搖搖頭:“還沒有,差一個命格極貴的女孩子做陣眼。”
陳二狗與王一聰對視了一眼,心裡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
王一聰突然舉起手來:“我能問個問題嗎?”
“可以。”
“你是六六六的人嗎?”
王一聰口中的六六六是夏國神秘事件研究所,九州各有一個分所,但指揮中心在哪裡沒人知道,隻知道這個組織,夏國建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
所有普通人無法解決或匪夷所思的事最後統一交給這個研究所。
陳昭願知道這個組織。
“不是。”
“那你是什麼人?”
“這是第二個問題,要收費了哦。”
“多少?”
“一萬。”
陳昭願以為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會打住。
誰知道他拿著手機麵色平靜的說了三個字:“付款碼?”
陳昭願舉著手機,臉有點僵,看向陳二狗:“你們警察現在都掙得這麼多嗎?”
一萬塊付的就像塊八毛那樣輕鬆,陳昭願都想來打工了。
生怕陳昭願誤解,陳二狗扶額解釋:“他有錢是他的事,和工資沒關係。”
他們工作可是兩袖清風。
陳昭願懂了,也就是說這個王一聰和陳二狗一樣,家裡有錢唄。
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支付寶到賬一萬塊。”
陳昭願打開微信二維碼再次遞到王一聰麵前:“加吧。”
很少加人微信的王一聰,沒說什麼掃了二維碼加上了陳昭願。
陳昭願微信名字是,地獄紙紮店陳老板。
下麵有一行小字介紹:主營紙紮,符籙,取名,看風水,捉妖捉鬼……
王一聰感覺這個簡介真的有點像橋頭擺攤裝瞎子算卦的騙子。
當然王一聰沒有說。
站在王一聰身後看著他手機微信的楚璃,顧小海,張宇博內心的想法和王一聰一致。
更一致的是三個人也一樣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