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八百裡忘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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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很重的力道襲來,讓盛常安一個躊躇,往後退了數步,最後還是無情一掌撐住了他後背,這才停下來。

陳昭願輕輕一笑,笑容裡一分得意:“怎麼夠格了嗎?”

盛常安重新把坤棍握在手裡,抬眼看著陳昭願,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陳教官。”

“乖。”

比盛常安更震驚的是無情,剛剛陳昭願分明沒有出全力!

這個女人實力到底如何?他看不透。

坐在陳二狗身邊的徐少言見狀,一雙眼睛亮晶晶,小聲感歎道:“牛啊!”

陳二狗湊了過去:“什麼意思?”

“我們這一代,沒幾個人能和盛常安比力氣,這個小姐姐力氣竟然這麼大,盛常安都毫無招架之力,再說你看到盛常安拿著的那個棍子了嗎?”

“嗯,看著有點普通。”

烏漆麻黑的一根鐵棍,看上去確實平平無奇。

徐少言搖搖頭,一副你一點都不識貨的模樣。

“普通?那可是茅山一件有名的法器,名坤棍,那根棍子……”

徐少言沒說完,突然閉上了嘴巴。

話說到一半,陳二狗覺得有點難受,忍不住追問:“那根棍子怎麼樣?”

卻終於瞥見無情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陳二狗也跟著沉默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無情天天天不亮就領著他們,最開始從耐力,速度,力量,都測了個遍。

這其中,速度最快是徐少言。

功夫最好的是盛常安。

耐力最好的卻是明輝。

陳二狗和蔡瓜瓜屬於沒有特彆出眾的,但所有的項目又都能跟上。

至於陳昭願時不時的騎著小電驢出現在他們周圍。

偶爾若有所思的看著陳二狗。

中場休息的時候,喝水的功夫,徐少言湊到陳二狗身邊小聲問道:“這位陳老板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這句話顯然把陳二狗給嚇了一跳:“你瘋了?”

“至於這麼驚訝嗎?”

“我瘋了我都不敢這麼想。”

陳二狗這話說完,和徐少言,蔡瓜瓜一齊看向坐在大槐樹底下,打坐,閉目養神的陳昭願。

陳二狗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隻是,這口氣鬆的似乎太早了。

“陳二狗,過來。”

陳二狗小跑過去。

“陳老板,什麼事。”

陳昭願眼睛都沒睜開:“站在這彆動,彆讓任何東西碰到我。”

陳二狗張張嘴,想著在場的這幾個人若是過來,任何一個人他估計都打不過。

他在普通人裡身手已經是尖子中的尖子,但在這群修道者中……

陳昭願似乎沒想到這一點,坐在槐樹下,再次回歸了平靜。

徐少言看著坐在樹下的陳昭願,不太確定的問道:“這是……”

除了訓練就是睡覺的盛常安睜開眼睛盯著陳昭願:“出陰神。”

“果然。”

……

地府。

地府,八百裡忘川河,岸邊白骨累累,彼岸花卻開的異常的紅豔似火。

忘川河上霧氣蒙蒙,河中隻有一條船,一身黑袍的擺渡人載著亡靈渡向另一頭。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陳昭願出現在船上的時候,死氣沉沉的擺渡人握著漿淡漠的瞥了一眼陳昭願。

用一種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說:“姑娘又來了啊。”

“阿渡,許久不見了,煩勞把我送到奈何橋上去。”

陳昭願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符來,貼在了船尾。

擺渡人淡漠的嗯了一聲。

按理說,他這條船隻渡亡靈,但陳昭願她不講理,他還打不過,所以不能按常理。

“阿渡你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工作哪有不憔悴的。”

以前的人死了大多都因為,戰爭,疾病。

現在的人竟然有不少尋求刺激找死的,哪裡有危險他們去哪裡,這無疑給他們地府加大了很大的工作量。

奈何橋很快就到了。

奈何橋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亡靈,排著隊,等著喝那一碗孟婆湯。

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喊著:“我不喝,我不喝……”

陳昭願正想歎氣,又是一個癡男怨女……

下一秒那女人大聲嚷嚷著:“我要上去嚇死那個狗崽子!”

女人嚷嚷著跑到了陳昭願身邊。

孟婆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灰布麻衣,一張皺紋叢生的臉,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著手中舀湯的動作。

孟婆隻說了一句:“抓住她。”

兩個沒精打采的鬼差,範無咎和謝必安朝著那女人的方向看去。

那個嚷嚷著不喝孟婆湯的姑娘趁機躲在了陳昭願身後。

謝必安和範無咎這一看不要緊。

“我好像看見那位姑奶奶,快告訴我,是不是我眼花了?”

謝必安問旁邊的範無咎。

範無咎伸出枯長的手,扶額捂眼,緩了又緩。

“不是你眼花,就是陳昭願那位姑奶奶。”

“她又來做什麼?”

“肯定沒什麼好事!”

陳昭願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們就算要蛐蛐我,背著點人成嗎?

因為陳昭願突然現身在地府,讓黑白無常一怔,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個嚷嚷著不喝孟婆湯的女人跳下奈何橋,劃著小船跑了。

跑了……

一連串動作,麻溜的像是訓練過幾百遍,直把黑白無常和在岸上休息的擺渡人,包括陳昭願都給看呆了。

這女人到底是哪來的一身牛勁啊?

不過,這個陳昭願管不著。

陳昭願轉過身朝著孟婆走去,跑了一個人,孟婆情緒似乎沒有一點波動,還是不緊不慢的把鍋裡的湯盛到碗裡。

捉鬼是鬼差的事,她的事就是煮湯。

“娟兒。”

孟婆抬起頭,一股陰風吹起她額前的一縷白發,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過彆人喊她這個名字了。

“阿願,什麼事?”

“我來拿師兄的生辰八字。”

孟婆那雙看起來混濁的眼睛裡透著不解。

“娟兒,彆壓了,你應該也有感覺,壓不住的,沒必要再搭上你一條命。”

“那……他怎麼辦呢?”孟婆的聲音很輕,像是要碎掉了。

“既然是我的師兄,那自然由我來護了。”

“你確定?”

“我死也不會讓他死。”

孟婆放下了手中的湯勺,看著陳昭願神色認真:“阿願,你也不能死。”

陳昭願點點頭:“嗯,大家都不死。”

孟婆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符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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