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還可以點餐嗎?”
“哦,可以,美女吃點什麼?”
陳昭願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抬頭對店老板說:“一碗紅燒排骨麵,一瓶大白梨。”
“好嘞,您稍等啊。”
飽餐一頓之後,陳昭願付了錢,出了麵館。
站在麵館門前,對麵就是她現在居住的小區。
望著對麵的萬家燈火,陳昭願突然有些想念她那間紙紮店後麵的小院了。
隻是嫣嫣和杳杳不在了……
第二日,醫院。
陳昭願幾人見到了念了一夜經,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明輝。
陳昭願終於良心發現的讓明輝回去休息了。
於周周則溜進了病房。
“陳教官,咱們接到的訴求是把那棟樓清理乾淨,需要這麼麻煩嗎?”
這來來回回的都折騰了多少趟了。
“可於周周心中一股怨氣不散,還是從地府逃出來的,你們中誰能把她送回地府。”
明輝已經回去休息了,徐少言和蔡瓜瓜對視了一眼。
蔡瓜瓜說了句:“彆看我啊,我一個器修,可不擅長這個。”
至於陳二狗,他們幾人都看的明白,半路出身,現在更指望不上了。
所以蔡瓜瓜和徐少言一齊看向了站在一邊的盛常安。
畢竟,對付鬼嘛!還是要看茅山的。
麵癱道士盛常安覺察到幾人的目光看向他,開口說道:“她心中這口怨氣不散的話,確實沒法送回地府,但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什麼辦法?”陳二狗,蔡瓜瓜,徐少言難得心有默契眼巴巴的看著盛常安。
“引雷,就地誅滅。”
蔡瓜對徐少言撇撇嘴,心想,我們是沒見過地府的閻王,但是總算見識了活著的閻王……
“誅滅的意思是?”陳二狗站在陳昭願身邊,就近請教道。
“魂飛魄散,在天地間徹底消失。”
陳二狗默了默:“這個於周周也是受害者,實在沒必要如此對她。”
盛常安聞言沒再說什麼,事實上他本來也沒有準備這麼做。
陳昭願抬眼看著陳二狗。
覺察到陳昭願的目光,陳二狗挑眉詢問。
“明輝應該沒走遠,你也走。”
“什麼?”
“你回去找其他同事,把入門資料都看一遍,不明白的就上網查。”
事務所有修行者內部網,這個網時時有人維護,升級,這些工作人員大多都是普通人,王一聰被調入事務所,目前就是其中一員。
“好。”
陳二狗走了,蔡瓜瓜跟在陳二狗身後也準備走。
“等等你去乾嘛?”
蔡瓜瓜舉著手機晃了晃:“我點的奶茶到了,下去拿。”
陳昭願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去。
……
徐少言透過病房的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麵的一人一鬼。
“讓她這口怨氣散了怕是不容易。”
“不一定,說不定很快,盛常安之前不是提醒過劉雯雯了嗎?”
蔡瓜瓜握著青提奶蓋回來了,看著已經從病床上起身的劉雯雯說道。
盛常安無語的望了望天。
劉雯雯出院了,沒有家人,少年喪父,成年不久喪母,青年喪摯友……
陳昭願沒忍住,掐指算了算。
盯著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挑眉。
嗯?這八字真是硬得離譜……
徐少言開車,車內五人一鬼朝著禦景華庭小區駛去。
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直悶不做聲的劉雯雯突然開口。
“前麵停一下吧!”
“有事嗎?”
劉雯雯坐在後排解釋道:“嗯,這兩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請你們吃頓飯。”
確實也到飯點了。
陳昭願愉快的同意了。
一行人下了車,陳昭願打著一把黑傘,於周周也躲在了那把傘下,在劉雯雯的帶領下,來到一家家常菜餐館。
幾人站在一邊,望著貼在牆上的菜單準備點菜。
這時聽到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桌用餐的客人在聊天。
一個平頭大漢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這玩意自己一時想不開,想死又不敢,把人家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砸死了,他還有臉吃吃喝喝。”
同桌的用餐的女人低聲勸道:“快彆說了,都說他有精神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張桌上的男人顯然是聽到了,用一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語調說道:“那能怪誰?我生意失敗,老婆帶著孩子跑了,是我倒黴,那女孩被我砸死是她倒黴!”
男人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這人活在世上啊,都是命啊,倒黴就得認。”
男人說著端起麵前啤酒喝下去一大半。
這些話一字一句全都傳到了劉雯雯耳中,當然也傳到了於周周耳中。
徐少言拿著一張符,速度極快的貼在了於周周的後背上。
一股令鬼神清氣爽的感覺傳遍全身,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陳昭願看到那張符,讚賞的看了徐少言一眼。
看來楚辭說這幾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確實沒錯。
當日她這一手符籙傳給了玄清觀祖師,如今一代代還是傳了下來。
劉雯雯站在貼滿一麵牆的菜單前,整個人都被氣的顫抖。
腦海裡都是那句話。
“人活在這世上啊,都是命,倒黴就得認。”
“那個女孩子被我砸死了,是她倒黴!”
劉雯雯抬起頭,牆上貼著的菜單圖片上的圖案和文字都讓她有些暈眩。
一隻手伸進斜挎包中,抓著那把淺綠色的水果刀。
轉身走到朝著那個砸死了於周周的男人走去。
徐少言欲上前,被陳昭願手肘蹭了蹭胳膊。
“看看吃點什麼?”
徐少言看了一眼陳昭願,又看看劉雯雯,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牆上貼著的菜單。
劉雯雯從男人麵前走到男人身後。
此時這個男人已經喝的有些許醉意。
劉雯雯拿出挎包中的水果刀,站在男人背後,速度極快的朝著男人大動脈割了一刀,鮮紅的血一下子噴湧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男人甚至都來不及尖叫,本能的伸手死死的捂著自己傷口,但根本沒用,大動脈的血止不住。
劉雯雯似乎怕對方死不了,又上前補了好幾刀。
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男人,手中的那把刀閃爍著森森寒光劉雯雯如同惡鬼:“你遇上我也是你倒黴!”
餐館中一下子亂了起來。
有人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隻能尖叫,有的直接連錢都來不及付,便跑了。
男人的血流的到處都是,一雙眼睛儘是對求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