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將馬拴在棗樹上。
林如玉已經貼心的端來了洗手水,並給王川說了招人的事:
“村正和幾個長輩都已經答應,先招了三十個壯勞力,都是踏實肯乾的性格。
做飯打雜的女幫工也找了四個,除了二狗娘,還有牛嬸、劉嬸和路阿婆三人,都是和咱家親近的。
已經和所有人說好了,明日一早就開工。”
王川露出笑臉:“不錯,娘子真是能乾,我眼光果然不錯,晚上做野雞和野兔,給你好好補補。”
聽到夫君的誇讚,林如玉唇角的笑意再也壓不住,提起野兔和野雞就美滋滋去收拾。
一個時辰後,天色徹底黑下來,院子裡滿是濃鬱的肉香。
“夫君,準備吃飯了。”林如玉的聲音從灶房傳出。
隨後便見她端著兩個陶碗來到了屋子,蒸騰熱氣裹著醇厚肉香撲麵而來,饞的王川口水都要流下來。
他夾起一筷子兔肉喂到林如玉嘴邊:“娘子掌勺最辛苦,第一口你先吃。”
林如玉滿臉羞紅,在王川炙熱目光的注視下,張開櫻桃小嘴,輕輕咬下一小塊兔肉。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準備共享美味的時候,大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正吃飯呢?不能早點來?”美妙的氣氛被破壞,王川心裡一陣火大。
“噓……,你小點聲,都是鄉裡鄉親的,肯定是誰有事,你在屋裡等著,我出去看看。”
林如玉安慰了王川一聲,隨後便去開門。
王川心裡納悶,村民們一般都很講規矩,吃飯的點絕不上門,免得雙方尷尬,也不知是誰這個點來。
他心裡正想著,就聽到門口處傳來了一道婦人惡毒的叫罵:
“你個賠錢貨!可算是找到你了,成親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
攀上高枝就忘了本?要不是我和你爹將你生下來,你能有今天?”
王川麵色一變,唰的站起身體,大步走出屋子來到大門口。
林如玉雙手抓緊院門,擋住外麵的三道身影,轉頭時眼眶已經泛紅:
“夫君,是我爹娘和弟弟,你能不能進屋去,我把他們趕……”
話未說完,門板已被人“嘭”的撞開,林如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王川伸手穩穩扶住自家娘子,抬眼時眸中已滿是冰冷。
三道身影已經闖到了院子裡,當他們看見白馬後,眼睛裡的貪婪再也掩藏不住。
老漢呼吸急促:“我說外麵咋有個空車廂,合著家裡竟然還有匹馬。”
年輕人拉了拉老婦衣袖:“娘,我還沒坐過馬車,這輛馬車我想要。”
吊梢眼老婦和藹的拍拍兒子的手,寵溺道:“放心,這馬和車都是你的!”
話音剛落,她便轉頭惡狠狠看向林如玉:
“小賤人!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成親不告訴家裡,連馬車都藏著掖著!
趕緊把韁繩交出來,再拿一百兩銀子,不然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讓全村人都看看你這忘恩負義的德行!”
老漢上下打量了小院一番,嘴裡嘟囔著:
“還有這破院子,雖然不太寬敞,但我們也不嫌棄,一並歸了我們,省得你弟娶媳婦沒地兒住,等住到一個村,咱們一家人也好有個照應。”
年輕人則用力的吸著鼻子,迫不及待地跑向屋子,當看見桌上的雞肉和兔肉後,更是驚呼出聲:
“爹,娘,我姐竟然瞞著咱們吃肉,真是個不孝順的,虧你們白養她這麼大。”
林如玉氣得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王川將她護在身後,冷笑一聲,目光如刀:“想要馬車和銀子?先過我這關!”
吊梢眼老婦斜著眼看向王川:“你這老光棍,拐跑我女兒,我還沒向你問罪,你還叫喚起來了?
信不信我直接一頭撞死在這裡,讓官府把你抓走,打入大牢!”
“我擦他馬勒戈壁。”王川氣炸了,林如玉攤上這麼一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麵對惡人,他自然不準備講理。
他一步邁到老婦麵前,伸出左手,一巴掌朝對方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脆響,就將對方打得原地轉了半圈,一張嘴,血液混合著兩顆牙齒掉了出來。
“啊!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老婦懵了瞬間,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尖叫,隻是由於少了兩顆牙,說話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王川冷笑一聲,右腳飛快踹出,直接朝對方麵門踹去。
當然,為了防止失腳踹死,他隻用了一成力氣。
就這,也依然將對方踹出去兩米,淒厲的尖叫戛然而止,老婦直接昏死過去。
“呼!”王川吐出一口氣,“打爛人的感覺,真他娘的爽!”
一旁的老漢頓時紅了眼,抄起院子裡的扁擔就不管不顧的朝著王川劈頭砸來,嘴裡還叫罵著:“敢打我媳婦,我弄死你!”
王川輕鬆扭身避過,伸手抓起地上一個陶罐,朝著對方腦袋砸去。
“嘭”,陶罐碎了一地。
老漢的腦袋也被砸的鮮血直流,捂住傷口,疼的哇哇大叫,看向王川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王川出手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年輕人看見這一幕,早已嚇得臉色煞白。
小賤人這是找了個殺星?怎麼直接就下起了死手。
自己今天不會也死在這裡吧?
王川隨手扔掉碎掉的陶罐,指節捏得哢哢作響,一步步朝著年輕人逼近。
月光照在他冷硬的側臉上,投下一片森然陰影。
看著猶如惡鬼轉世的王川,年輕人嚇得連連後退,後背重重撞在院牆上。
王川直接捏住對方脖頸,手上漸漸用力:
“剛才搶肉吃的勁頭呢?覬覦我家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
年輕人憋得臉色通紅,“我……我錯了,姐……姐夫,您饒了我吧!”
“閉嘴!”王川給了對方一耳光,“你這垃圾也配叫我姐夫?”
王川左手用力,直接將人舉到半空,年輕人雙腳懸空亂蹬,褲襠處突然滲出水漬,竟被嚇尿了。
旁邊的老婦和老漢,看見兒子快要被掐死,再也顧不得裝死了,連忙起身跪在地上不停給王川磕頭。
額頭撞在地麵上,砰砰直響:“我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如玉的麵子上,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來了。”
“簽下斷親書,我放你們走,否則,你們就準備兒子的後事吧!”
“我簽,我簽!隻求你能放了我兒子。”
王川一把將年輕人甩在地上,轉身進屋取來紙筆。
他筆尖蘸墨,字跡如刀:“即日起,林如玉與林家斷絕一切關係,永不相認!”
等三人哆嗦著按上血手印,他拎起三人衣領,像扔破麻袋般丟出大門。
院外早已圍滿村民,火把將現場照得通明。
看見三人如野狗般狼狽,大家心裡隻有解氣。
“呸!當年把親閨女往火坑裡推,如今見人家過好日子就來訛錢,真是狼心狗肺!”
“也不打聽打聽,王川可是縣城首富錢老爺的結拜兄弟,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
“好聲好氣說話,說不定王川看你們可憐會給你們點銀子,竟敢來找茬,這不是找死嗎!”
在一片唾棄聲中,林家三人渾身血汙、屁滾尿流的掩麵而逃,活脫脫就像三隻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