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娘急忙詢問：“二狗，跟娘說，你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
李二狗撓撓頭：“是宋家莊的宋冬雪，她家裡隻有父女兩個，她爹好像叫宋黑子。”
王川眉頭微蹙：“你倆……睡過了沒？”
李二狗臉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地擺手：“冬雪是個好姑娘，她說要等成了親才能……才能那樣。”
王川鬆了口氣，不知為何，一聽到“宋家莊”三個字，心裡就莫名發緊。
“啥時候好上的？發展到哪一步了？”
李二狗結結巴巴：“就、就在宋家莊找水的時候認識的。九天前，冬雪悄悄來找我，我們那時才、才確定了關係。”
二狗娘還想多問，李二狗卻死活不肯開口。
趁他去送碗，王川低聲叮囑二狗娘：“嬸子，趕緊托人打聽下宋黑子一家，看看這宋冬雪人品咋樣。我覺著她不對勁，說不定是衝著那一百兩銀子來的。”
二狗娘憂心忡忡地點頭：“我也怕這茬，二狗從小老實，可彆被心眼壞的女人坑了。”
吃完飯，王川帶李二狗回了趟家，隨後趕著馬車去縣城。
不管如何，每天的收入不能斷，去給大哥送點茶葉，順便再往藥鋪留點藥丸。
每天四千多兩的收入，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得去。
兩人先到錢府，錢老爺臉色不大好，見到王川後，臉上才有了些笑容：“二弟，你今天怎麼親自來了？”
“大哥，我除了送茶葉和藥丸，還想找藥鋪吳掌櫃問個事。”
錢老爺一愣，“啥事？”
王川也不隱瞞：“我們村昨天發現了一股蝗蟲，好不容易才趕跑，我想問問藥鋪有沒有能毒死或熏死蝗蟲的藥材。”
錢老爺聞言點頭：“咱們安平縣還算好的，並州郡幾天前鬨了嚴重蝗災，莊稼被啃食了一半。
官府束手無策，陛下震怒，已經派了欽差大臣去救災。”
王川聽到這話，心裡對於大哥的佩服之情又增加了幾分。
還得是大哥，消息就是靈通，連其他地方發生蝗災和陛下的動靜都知道。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將茶葉交給李管家，順便收了這兩天的銀票後，便提出了告辭。
“大哥，小弟就不多留了，我得去藥鋪看看去。”
錢老爺立刻站起身：“我陪你一起去。”
李二狗趕著馬車很快到了藥鋪。
拿出藥丸收完銀子，王川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吳掌櫃恭敬道：“回老爺和二爺，藥倒是有，不過效果一般，隻能驅蝗，殺不死。”
王川心中一動，“何種藥？你這裡可有，我想看看。”
“有，您稍等，我這就去拿來。”
很快，吳掌櫃拿著一個瓷瓶走進來，倒出來一些，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飄散而出。
吳掌櫃解釋：“這是滅蠅散，撒到空中能殺死蚊蠅，不過這東西對付蝗蟲肯定是不夠看的。”
“除非……”
“除非什麼？”
吳掌櫃道：“除非將這裡麵的芸香藥效增強數倍。”
王川眼睛一亮，連忙追問：“芸香？這是何藥？”
吳掌櫃很快取來一本《本草圖經》，翻到畫著芸香草的一頁，隻見泛黃的紙上繪著一株高三尺、葉如苜蓿的植物。
葉脈間標注著“辛溫，無毒，主蟲毒”的小字。
“這就是芸香，它雖然是滅蠅散裡的主藥，但是用量卻極小，約莫一兩就能製出十斤藥粉。”
“而十斤藥粉，足夠數個村子使用，可它殺蚊蠅行，殺蝗蟲還差得遠。
此草性喜乾燥沙土，每日需暴曬四個時辰以上，去年我倒是命人在藥圃試種過，但是全爛在了陰雨天。”
王川聽完這番話，眼睛亮的嚇人。
他有靈田空間，一天就能將這東西種出來。
隻要種植的時候用靈泉澆灌，藥效少說能增強十幾倍。
到時候豈不是真能製造出滅殺蝗蟲的藥劑？
王川越想越興奮，連忙朝吳掌櫃開口：“吳掌櫃，你這裡還剩餘芸香的種子嗎？有的話給我拿一些，我想去深山裡試著種一下。”他隨口編了個瞎話。
“還有不少，我去給二爺拿。”
吳掌櫃沒有多想，反正這東西不值錢。
錢老爺子則是神色微動的朝著王川身上掃了一眼，很快恢複了正常。
拿到種子，王川不再多留。
出了藥鋪，錢老爺子突然開口：“二弟，你們村子挨著茫茫大山，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去深山裡看看。
萬一找到滅蝗的東西，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幫你請功，必有重賞。”
王川心中微動，感覺大哥話裡有話。
他仔細看了幾眼，見對方神色如常這才放了心。
“知道了大哥，我回去就進山。”
“行，一路小心！”
王川上了馬車，和李二狗朝城門趕去，剛走出沒多遠，馬車突然停下來。
李二狗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川哥，咱們又遇見昨天那個偷馬賊了。”
王川掀開布簾，順著李二狗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看見一排女子，被幾個人牙子看管著站在街道邊售賣。
一名穿著吊兒郎當，臉鼻青腫的男子，正帶著兩名手下，對著其中一女動手動腳。
那男子正是昨日想偷白馬的‘金木居’的少爺。
荒年亂世的女子就是如此，說不定啥時候就會被家人賣給人牙子，換取一點糧食或銀錢。
那女子一身粗布，臉上雖沾著泥汙卻難掩誘人身姿。
麵對男子鹹豬手，她膝蓋微屈側身一閃，反手扣住對方手腕猛地一擰。
“啊！”
男子慘叫著單膝跪地，看熱鬨的百姓發出一陣哄笑。
女子做完這一切，卻劇烈咳嗽起來，顯然體內有傷。
“反了天了！”兩名手下驚呆了，這女人竟然當著他們的麵對少爺動手，簡直找死。
人牙子頭目此時也揮舞著皮鞭衝過來，剛要狠狠揮下，就被及時趕到的王川一把抓住。
“這女人我要了，賣多少銀子？”
王川的話，讓人牙子不驚反喜，還沒開口，就聽到旁邊的男子尖叫出聲：
“又是你們兩個，上次白白打了老子一頓，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你們走，否則我金鵬程的臉還往哪擱？”
李二狗此時已經來到了王川身側，聽到對方的話，二話沒說，直接欺身上前，對著半跪在地上的金鵬程就揮出了拳頭。
再然後手腳齊出，將對方打的嗷嗷直叫。
王川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二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