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嘉公主“唔唔”兩聲後,嗚嗚嗚地哭起來。
“五妹妹。”裴景舟喚一聲。
裴思靜上前,鬆掉多嘉公主嘴上、手上、腳上的束縛。
多嘉公主哭著喊:“裴大人!”
“先過來。”裴景舟溫聲道。
裴思靜將多嘉公主及其宮女拉到裴景舟跟前。
江照月指著武老頭:“好大的狗膽!連公主也敢綁!”
武老頭的大兒媳跳河自殺後,大兒子神誌不清,消失不見了,他小兒子長得又胖又醜又笨,一直找不到媳婦兒,他這個當爹不能看著他打光棍吧。
反正村裡麵有人擄良家女子當媳婦,他也要擄。
老天有眼!
他和老伴兒今日路過京水河,就看到趴在岸邊的江照月,長得天仙一般的人兒,若是和他小兒子成婚,生個大胖小子肯定好看又聰明。
他和老伴兒立刻就把人擄回去,本來想像村子裡的人一樣,使些小手段,好好磨磨江照月的性子。
沒想到江照月張口就說自己死了夫君,公爹不管事,婆母惡毒,小叔子小姑娘想要將她賣進青樓,她走投無路投河自儘,想不到會得救。
她抱住老伴兒的腿,求老伴兒收留,做牛做馬都願意。
這……這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頓時打消防備之心,開心地讓江照月和小兒子拜堂。
江照月一副很順從的樣子,卻忽然抄起凳子,掄到他小兒子的頭上,掄出鮮血的同時,轉身就跑。
他嚇一跳,接著把小兒子交給老伴,和親戚們追江照月。
可他沒料到江照月抱著一塊浮木遊到對岸,逃走了。
他憤怒不已,這時候就看到多嘉公主主仆二人,兩個人加在一起都不如江照月美,但好歹是女的,可以一起給他小兒子生孩子。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多嘉公主二人綁回了家,什麼拜堂、請客的都免了,給小兒子套上喜服,就要讓小兒子去睡多嘉公主主仆中的一人。
江照月等人這時候來了。
來就來了,他和京兆尹有點關係,他還怕他們不成。
沒想到江照月是官家娘子,而他後來綁回來的是當今聖上疼愛的多嘉公主。
他震驚不已。
可細看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貴氣,必然是皇親貴族細養出來的,他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心頭大駭,什麼老伴兒小兒子親戚都不管了,連忙朝後門跑去。
“抓住他!”江照月道。
裴景舟輕輕一踢,一顆石子準確無誤打在武老頭膝蓋窩。
武老頭一下跪到地上。
裴徹上前按住武老頭。
“老頭子!”武老婦喊。
武老二也害怕極了:“爹!”
“二爺,二奶奶。”裴敬也將刀疤男等人帶來了。
還沒有睡的村民們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查看,議論不止。
“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像是武老頭擄了良家婦女!”
“那良家婦女是官家娘子。”
“老天爺啊,他們家膽子真大!”
“這下撞到鐵板上了。”
“他活該!他家做惡事太多了。”
“小聲點。”
“怕什麼,沒看這貴人把刀疤、獨眼龍都被抓了,一看就是把他們一窩端了。”
“好人啊。”
“咱村裡還有擄的良家婦女呢。”
“不就那幾家在城裡有關係的嗎?”
“唉,要是能一並處理就行了。”
“……”
“都帶到衙門。”裴景舟道。
裴徹和裴敬等人,押著人朝京水莊外走。
裴景舟望向多嘉公主:“公主。”
多嘉公主從小嬌生慣養,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驚魂未定地喚:“裴大人。”
“你怎麼出宮了?”裴景舟問。
“我……父皇給我建好了公主府,我就出來看看,聽說今日好多人春遊,我就……就偷偷帶著雙喜出來看一看,沒想到就碰到……”
裴景舟一陣沉默。
“裴大人,謝謝你救了我。”多嘉公主任性歸任性,還是懂禮的。
“彆謝他,謝我,是我救了你。”江照月接話。
多嘉公主望向江照月問:“你是誰?”
“我是他媳婦兒!”江照月挽上裴景舟的胳膊。
裴景舟點頭。
多嘉公主問:“你就是那個自私貪婪、愚蠢惡毒的承寧侯府嫡長女江照月?”
“沒錯。”江照月坦白承認。
江照月這麼坦蕩,多嘉公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所以,你謝錯人了。”江照月道。
多嘉公主望向裴景舟,征詢他的意思。
裴景舟點點頭。
裴景舟是皇上看重的臣子,多嘉公主雖然隻見過他幾次,但她總覺得他像久未出麵的太子哥哥,莫名地願意聽他的話,對江照月道:“多謝你救了我。”
“就這?”江照月問。
“不然呢?”
“要報答我!”
裴景舟聞言無聲一笑。
多嘉公主不解地問:“怎麼報答你?”
“你不知道?”
“不知道。”多嘉公主長這麼大,還不知報答是何物。
“那你先記著這個恩情,以後知道了再報答我。”
多嘉公主點頭:“好。”
裴景舟望向裴思靜:“五妹妹,照顧好多嘉公主。”
裴思靜比多嘉公主小兩三歲,但她從小懂事,又有功夫在身,照顧多嘉公主不是問題,當即扶著多嘉公主跟上裴徹等人。
裴景舟望向江照月:“我們也回去。”
“村裡……”江照月聽到了剛剛村民們的議論聲。
裴景舟也聽到了,道:“明日我會借機來一場徹底盤查,絕不放過一個惡人!”
“好。”江照月笑著抬起雙臂。
“嗯?”裴景舟不解。
“背我啊,我們都成婚這麼久了,怎麼一點默契都沒有?”
被吐槽了,裴景舟也不生氣,笑著矮了身子。
江照月趴到他的肩頭。
裴景舟緩緩將她背起來,緩緩跟著人群走:“報仇了吧?”
江照月回答:“勉強算吧。”
“怎麼?你還不滿意?”
“要不是受傷了,我一定上前打的他屁滾尿流,喊我祖宗!”江照月是真的恨武老頭一家這樣的人,為了一己私利,毀了一些姑娘家一輩子,活活打死他們都不解恨。
裴景舟道:“等你好了,帶你去打?”
“倒也不用,能夠重重懲罰他們,多解救一些姑娘,就夠了。”江照月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我會的。”裴景舟答應。
“二爺,你真好。”江照月開心道。
裴景舟自責:“不,我一點都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害得你受傷,差點……”
一次又一次遭遇各種不好的事情,江照月覺得這是自己穿成惡毒女配必須要經曆的坎坷,她從來沒怪過裴景舟,沒想到他那麼內疚。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了,於是摟緊脖子,親昵地趴在他的肩頭:“是啊,你都答應保護我的,怎麼做的這麼差?”
“對不起。”裴景舟道。
“對不起是沒有用的,你要真正地把我放在第一位。”
“好。”裴景舟答應。
“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
“不過,這次你做的不好,我要懲罰你。”
“好。”
江照月詫異:“答應的這麼乾脆?”
裴景舟認真道:“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
“那我扒光你、親你、睡了你呢?”江照月歪著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