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還會上心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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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月扒拉掉裴景舟的大手,問:“這下知道我說的‘睡你’是什麼意思了吧?”

“知道了。”裴景舟耳尖通紅。

江照月直接指出來:“殿下,你耳尖紅了喲。”

“非要說出來嗎?”裴景舟感覺到了燙,耳尖必然紅了。

江照月趴到麵前的小幾上,歪著腦袋,杏眼明亮,問:“殿下是害羞了嗎?”

裴景舟不理會她的戲弄,將話題拉回來:“你問我怎麼在這種情況下反——”

“你是害羞了。”江照月搶白。

裴景舟堅持說下去:“反敗為勝的,我——”

江照月再次搶白:“殿下太容易害羞了吧。”

裴景舟繼續道:“我現在告訴你,我——”

江照月又嬉笑著道:“我不就說脫光了睡你嘛。”

裴景舟故意忽略她:“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破局,隻是——”

江照月繼續道:“夫妻都要脫光了睡的,不然怎麼——”

“江照月!”兩個人各說各的,可裴景舟根本說不過江照月,隻好強行打斷江照月的話。

“乾什麼呀?”江照月明媚地笑著問。

裴景舟板著臉道:“我們言歸正傳。”

“哼!”江照月一下坐了起來。

裴景舟無奈笑道:“我錯了,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嫌棄你。”

“還有呢?”江照月問。

“我們先言歸正傳,一會兒再說這個事兒,可好?”

“好。”江照月瞬間露出笑容問:“我善解人意吧?”

裴景舟笑道:“嗯,善解的很。”

“那是。”江照月驕傲地揚起下巴。

裴景舟微彎手指,輕輕敲了敲小幾:“那我們言歸正傳。”

江照月同意。

裴景舟便接著道:“我成了鎮國公府二公子之後,並不知道如何重回東宮,是老鎮國公告訴我先讀書。

“於是我讀了很多年的書。

“這些年我並沒有見過父皇。”

“你是不是擔心皇上忘了你?”江照月正經起來。

裴景舟提醒:“你也應該喚他父皇。”

江照月從善如流道:“哦,父皇,你接著說。”

裴景舟糾正:“不是叫我父皇,是叫——”

江照月立刻威脅:“殿下,你要是這樣不正經,那我可不客氣了。”

“……”論葷素之言,裴景舟暫時比不上江照月,他隻好接著道:“嗯,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無情帝王家,我擔心父皇忘了母後,忘了我。

“我不能以戰功吸引他的注意,將鎮國公府被針對,也不甘心一直被動,辜負母後的期望。

“所以我選擇了科舉。

“還好,我考上狀元了。

“我見到了父皇,父皇一眼認出了我。

“我終於和他說上了話,知道他雖為帝王,但有許許多多的無奈和無能為力。

“原來他一直期待著我回到東宮。”

“你是怎麼回去的?”江照月好奇。

裴景舟道:“我做了吏部驗封司。”

“這個職位到底是做什麼的?”江照月至今也不明白。

“凡官員封爵,皆給誥敕;凡官員因公而死者,皆贈給官銜並蔭其子;凡士官皆世襲,給以“號紙”,記士官之職,並——”

“皇家後勤的意思?”江照月古代漢語學的一般,但也聽出裴景舟這幾句的意思,擔心裴景舟聽不懂自己的話,她換了個說法:“給有功之臣善後的?”

裴景舟點頭。

江照月一臉失望:“啊,我以為你是位高權重的權臣呢。”

裴景舟無奈笑:“吏部驗封司官職不大,但權力不小,涉及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乃至整個朝堂,再加上我那時有鎮國公府、皇上的看重、‘太子表哥’做後盾,說是一小小的權臣,也不算過。”

原來如此。

江照月又道:“所以你就是一邊打雜,一邊和大晉的舊臣打好關係。”

打、打、打雜?

一個個好好的吏部驗封司被江照月說成打雜。

裴景舟嘴角抽了抽,仔細一想,這天下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那麼吏部驗封司是打雜的,也說得過去。

他不再糾結江照月的用詞,繼續道:“不僅打好了關係,也摸清一些朝臣的人脈、收集一些朝臣的罪證。”

原來裴景舟在暗中做了這麼多事,並且幾年如一日地做。

隻是江照月納罕:“沒人懷疑你嗎?”

裴景舟給予肯定回答:“有人懷疑,不過,我都化解掉了,而且鎮國公府出武將,隻有我一個文臣,他們和李伯年李大人一樣,都認為我是功夫不行,所以靠關係進來,沒什麼大本事。”

江照月接話:“你也儘量收起自己的本事。”

裴景舟點頭:“我都是和胡劍之胡大人等一起做事兒,讓外行人覺得我很厲害,內行人卻認為我是蹭功勞。”

江照月跟著道:“然後你就積累了很多人脈。”

裴景舟再次點頭:“沒錯,小蓬在東宮吸引著所有人的不善,我在鎮國公府一邊學習一邊成長,直到小蓬身子受不住了,恰好解藥也終於配出來。

“我命人再次傳出謠言,說二皇子蕭從北覬覦皇位,三皇子蕭子南自然而然把矛頭對準蕭從北,與蕭從北較勁。

“我經常暗中幫助蕭從北,讓二人爭鬥下去。

“期間摸透蕭子南的底牌,暗中布局,營救小蓬,讓父皇裝病,才有昨日種種事情。”

江照月總算知道所有事情了。

這些事情一直裴景舟心底的秘密,裡麵牽涉到元後的去世、裴景蓬的中毒、他對父愛的懷疑、蕭子南兄弟相爭等等。

他以為他這輩子都沒辦法開口說出來。

結果在江照月鬨一通之後,他平靜地說出來,身上的一座大山忽然間消融了。

曾經母後的“逸哥兒,不要難過”,小蓬的“太子表哥,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等等話語,他在這一刻真真正正地做到。

他終於、終於、終於可以抬頭向前看了。

然後就看到了麵前的江照月。

他笑了笑道:“所以,還是那一句話,你不是鎮國公府二公子的媳婦兒,是我裴景舟、蕭逸、大晉皇太子的妻,懂嗎?”

“懂。”江照月終於懂了。

裴景舟鬆了一口氣。

“可是你應該娶個名聲稍微好點的媳婦兒,我自私貪婪、愚蠢惡毒的名聲很響亮啊。”

“你的自私貪婪、愚蠢惡毒,和朝臣比起來,不值一提,他們都能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世人要把完完全全地否定你?”

江照月聞言一愣。

“我那時候想的是好好對你,讓你變得端莊嫻雅,沒想到……”沒想到江照月的出格,超乎人的想象,裴景舟一度想要放棄了,好在他又觀察她幾日,看到了越來越多的驚喜。

“沒想到什麼?”江照月歪頭問。

裴景舟注視著她道:“沒想到你這般與眾不同。”

江照月問:“貶義還是褒義?”

裴景舟爽快回答:“自然是褒義。”

“那怎麼不見你誇我?”江照月橫了裴景舟一眼。

裴景舟嘴角含笑:“沒想到你這般聰慧過人、千嬌百媚、宜嗔宜喜,舉手投足間自成明媚。”

江照月驚喜地問:“殿下,你看書的時候,學誇人啦?”

裴景舟點頭。

“專門誇我的?”

“嗯。”裴景舟承認。

江照月高興地下榻,坐到裴景舟跟前,抱著他的胳膊,親近道:“所以,我不用回鎮國公府?”

裴景舟肯定道:“不用。”

江照月笑道:“也不用淺淺地睡你,再深深地睡裴景蓬。”

“說的什麼話?”裴景舟蹙眉。

江照月解釋:“就是和你睡素覺,什麼都不做;以後和裴景蓬睡葷——”

“不要瞎講。”裴景舟臉一沉。

江照月一點兒也不怕,下巴抵到他的肩頭:“以後就隻睡你一個人,是不是?”

裴景舟轉向她:“說話就不能正經點嗎?”

江照月果斷道:“不能。”

裴景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照月突然又問:“殿下,我們今日洞房嗎?”

裴景舟沒有回答。

“又不洞啊?”江照月失望。

裴景舟望著她,好一會兒出聲:“太容易讓你得逞了,以後你還會對我這麼上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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