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漸漸褪去,林晏發現自己站在慈愛醫院的走廊裡。這不是現實中的醫院,而是記憶中的樣子——泛黃的牆壁,老式推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古怪香料的氣味。
“馬小雨?“他喊道,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回蕩。
遠處傳來女孩的啜泣聲。林晏順著聲音跑去,推開一扇標著“產房“的門。馬小雨蜷縮在角落,懷裡抱著一個繈褓。
“它想要寶寶“女孩抬起淚眼,“我不給,它就懲罰我“
林晏走近,看清繈褓裡不是嬰兒,而是一個縮小版的馬小雨自己,胸口有個巨大的黑洞。
“這是我的童年記憶“女孩顫抖著說,“我媽媽是產科護士,她她把新生兒賣給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緩慢而沉重。馬小雨驚恐地抱緊小號的自己:“他來了!“
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不是鐘教授,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穿著老式的白大褂,手裡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產鉗。
“1983年的李醫生“馬小雨啜泣著,“我媽媽說他帶走的孩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李醫生微笑著走近,麵容逐漸融化,露出下麵的金屬骨架。“好孩子“他的聲音變成了電子合成音,“把種子給我你不想變得和你媽媽一樣對吧?“
林晏擋在馬小雨麵前,銅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握在手中。“退後。“他警告道。
李醫生——或者說“院長“的又一個化身——歪了歪頭:“你以為夢境是你的領域?“他突然加速,產鉗直刺林晏的眼睛。
林晏勉強閃避,但產鉗還是劃破了他的臉頰。沒有血流出,但疼痛真實存在——在夢境中受傷會影響現實中的大腦。
馬小雨尖叫起來。林晏轉身將她推向門口:“跑!去找紅門!“
“誰也走不了。““院長“打了個響指,產房的門窗全部消失,變成光滑的牆壁。“這是我的記憶宮殿,林晏。你闖進來,就彆想出去。“
林晏握緊匕首,突然注意到馬小雨懷中的“小號自己“胸口的黑洞在緩慢縮小。“馬小雨,“他低聲道,“它怕你。你的抗體正在起作用。“
女孩低頭看著懷中的“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輕輕撫摸那個黑洞,哼起一首搖籃曲。令人驚訝的是,黑洞的擴張停止了。
“不!““院長“怒吼,金屬骨架開始變形,伸出無數針管和手術刀,“那是我的種子!“
林晏抓住機會,匕首刺入“院長“的胸口。沒有血液,隻有黑色的煙霧噴湧而出。但“院長“隻是冷笑:“你殺不死記憶,林晏。“
確實,傷口很快愈合了。“院長“的針管刺向林晏的脖子:“但我可以殺死你。“
千鈞一發之際,一襲紅裙從天而降,鋒利的裙擺如刀片般切斷了“院長“的手臂。蘇二半透明的身影擋在林晏麵前:“走!帶她去紅門!“
“你怎麼——“
“夢境是我的地盤,記得嗎?“蘇二回頭微笑,“快走!“
她雙手合十,身後浮現出無數金色符文,組成鎖鏈纏繞住“院長“。林晏拉起馬小雨,跑向突然出現在牆上的紅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