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記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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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福利院坐落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上,紅磚建築在夕陽下顯得溫暖而寧靜。院長李女士是個和藹的中年女性,見到莫雨立刻張開雙臂:“小雨!你長高了!“

莫雨有些靦腆地接受了擁抱。林晏注意到她的目光不斷掃視著福利院的每個角落,似乎在尋找什麼。

“李院長,我們想了解一下莫雨剛來時的情形。“林晏出示了偽造的領養機構證件,“這對她的心理評估很重要。“

李院長領著他們走向辦公室:“小雨很特彆。七年前的一個雨夜,她被放在福利院門口,除了繈褓裡的半本童話書,什麼線索都沒有。“

“那本書還在嗎?“莫雨突然問。

“應該在圖書館。“李院長笑著說,“你從小就對那本書特彆著迷,其他孩子碰都不讓碰。“

林晏注意到莫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印記:“我能去看看嗎?“

圖書館是個溫馨的小房間,書架隻有成人腰部高,顯然是專為孩子們設計的。莫雨徑直走向最角落的一個書架,熟練地抽出一本破舊的《永恒童話》——正是缺失了後半部分的那本。

“我總覺得這裡少了什麼。“莫雨翻到扉頁,指著上麵的塗鴉——一個粗糙的鐘表圖案,“這不是我畫的,但感覺很熟悉。“

林晏湊近查看,突然感到自己的印記微微發熱。他輕輕觸碰那個塗鴉,金銀光芒竟然被吸收了進去,書頁上浮現出幾行先前看不見的文字:

“當雙鐘停止,七樹枯萎,

血脈將喚醒沉睡的黑暗。

唯有純真之心,能解永恒之鎖。“

莫雨倒吸一口冷氣:“這是預言?“

林晏還未來得及回答,整本書突然從莫雨手中飛出,懸浮在空中,書頁瘋狂翻動。一個暗格從書架底部彈出,裡麵是一把古老的黃銅鑰匙。

“地下室“莫雨如夢囈般說道,“福利院有地下室“

李院長聞聲趕來,看到懸浮的書本和發光的印記,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請告訴我們地下室的事。“林晏儘量使聲音保持平穩。

“這這棟建築前身是個私人研究所。“李院長結結巴巴地說,“地下室被封了幾十年,據說有輻射危險鑰匙早就丟失了“

莫雨已經拿起黃銅鑰匙,眼中金色更濃:“他在等我。“

地下室入口隱藏在廚房後的儲藏室裡,鎖上積滿了灰塵。鑰匙插入鎖孔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仿佛幾十年沒人打開過。門剛開一條縫,一股冰冷的氣流就湧了出來,帶著某種金屬和化學藥劑混合的古怪氣味。

林晏點亮手機照明,台階向下延伸進濃稠的黑暗中。莫雨卻毫不猶豫地邁步向下,她的印記現在成了最好的光源,在黑暗中投下金色的光暈。

地下室比想象中寬敞,被分隔成幾個房間。最裡麵的房間門上貼著褪色的警告標誌:實驗重地,未經許可禁止入內。

莫雨的手剛碰到門把手,整扇門就化為了齏粉。房間中央是一個類似祭壇的結構,上麵擺放著七個小瓶,每個瓶子裡裝著不同顏色的液體。牆上貼滿了發黃的照片和筆記,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張嬰兒照片——琥珀色眼睛的嬰兒手腕上,有一個淡淡的金色斑點。

“這是我“莫雨顫抖著取下照片,背麵寫著日期和一行小字:第七號實驗體,基因適配度999。

林晏快速瀏覽著牆上的筆記,心漸漸沉了下去。這些是鐘教授的手跡,記錄了一係列名為“守門人喚醒計劃“的實驗。七種不同基因組合的嬰兒被植入了特殊印記,隻有完全適配的那個才能成為“鑰匙“。

“所以我不是被遺棄的“莫雨的聲音很小,“我是被故意放在福利院門口的“

林晏剛想安慰她,整個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七個瓶子中的液體開始沸騰,投射出一個模糊的全息影像——鐘教授的臉,但眼睛是純粹的黑色。

“歡迎回家,我的鑰匙。“影像發出沙啞的聲音,“你來得正是時候。“

莫雨的金色印記突然變得滾燙,她痛苦地彎下腰。林晏立刻激活雙印記,但金銀光芒這次似乎無法穿透影像釋放的黑暗。

“你以為在北極消滅了我?“影像扭曲著,聲音裡帶著譏諷,“那隻是我的一個碎片。真正的我一直在這裡,在你的印記中休眠。“

地下室的天花板開始剝落,大塊混凝土砸向兩人。林晏護住莫雨,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一塊鋒利的碎片劃過他的後背,鮮血立刻浸透了襯衫。

“林叔叔!“莫雨驚叫,金色印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影像在強光中扭曲變形,發出痛苦的嘶吼。

“你抵抗得越強烈,覺醒就越快!“影像在消散前獰笑著,“我們很快會再見,女兒“

震動停止了,地下室重歸寂靜,隻有七個瓶子全部碎裂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

林晏強撐著站起來,後背火辣辣地疼:“我們必須立刻回書店,這裡不安全了。“

莫雨攙扶著他,眼中的金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和恐懼:“他說我是他的女兒“

“無論你的基因來自哪裡,“林晏堅定地說,“選擇成為誰的權利永遠在你自己手中。“

當他們跌跌撞撞地爬上樓梯時,發現整個福利院空無一人。牆上的時鐘停在3:33,院子裡玩耍的孩子們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不動。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活物。

“時間停滯異常“林晏咬牙道,“範圍比之前的都大。“

莫雨突然停下腳步,望向遠處的天空:“他在召喚我我聽得見“

林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黃昏的天空中,七顆異常明亮的星星排列成鐘表形狀,指針正指向3:33。

“那不是星星。“林晏的心沉了下去,“那是封印點所有七個封印點同時被激活了。“

莫雨的金色印記與天空中的“星星“同步閃爍,她的眼神逐漸迷離:“他說如果我回去,就讓所有人恢複正常“

林晏緊緊抓住她的肩膀:“那是陷阱!一旦七個封印點的能量彙聚,守門人就會完全覺醒!“

一滴淚水從莫雨臉頰滑落:“但如果我不去,福利院的大家會怎麼樣?“

就在這時,林晏的手機突然響起——是紅玉。在時間停滯的異常中,這本身就是個奇跡。

“林晏!“紅玉的聲音斷斷續續,“探測器顯示北極出現巨大能量波動冰層正在融化某種結構正在上升“

背景音中,書店的風鈴瘋狂作響,即使隔著電話也能聽見。

“堅持住,我們馬上回去。“林晏掛斷電話,看向莫雨,“紅玉可能找到了解決辦法。“

莫雨最後看了一眼天空中詭異的星圖,點點頭。兩人跑向停在福利院外的車子,就在他們跨出大門的瞬間,身後傳來時鐘重新走動的聲音,孩子們的歡笑聲再次充滿了院子。

但林晏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當他們駛離福利院時,後視鏡裡,福利院的燈光一盞接一盞地熄滅,最終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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