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擇日不如撞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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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驚世駭俗的言辭,驚得威風凜凜的攝政王汗毛倒豎,一臉不可置信。

這女人瘋了?

沒發現自己已經被當瘋子的溫梨繼續賣力推銷自己。

“咱們夫妻雙雙把家還,恩恩愛愛過日子。”

“放心,咱家有雞有鴨還有豬,有田有地還有屋。”

“雖然你身體不好,但是沒事,我能乾活,還能種地,我養得活你!”

她這一串劈裡啪啦的瘋言瘋語,砸得一旁所有人瞪大眼珠子。

薛縣令更是捂著胸口心塞不已。

這丫頭到底哪來的自信說要養他們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喲?

也不怕閃了舌頭。

可惜現在他又不能將主上的身份公之於眾。

要是她知道,估計也沒那個膽量說出這樣的蠢話。

她是笑得春花燦爛,春風得意,如願以償一般,有人卻生無可戀,簡直無法直視。

薛大人縮著腦袋捶胸頓足,想哭又欲哭無淚,想笑又不敢笑,後悔得腸子都要悔青了。

瞬風和趙林則麵麵相覷,被溫梨這大膽言論驚得目瞪口呆。

溫梨再次刷新瞬風對她的印象,他從沒見過哪個姑娘像她如此膽大妄為還異想天開。

她竟然妄想吃了他們主上這隻難啃的虎豹,也不怕反過來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被誤認成未婚夫的堂堂攝政王簡直頭皮發麻,差點兩眼一黑。

多清甜好聽的聲音,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嫣然含笑,眼梢微微翹起,帶著淺淺紅暈,眸子閃閃發光,水光瀲灩。

她今日這一身紅衣更是襯得人光彩動人,煞是好看。

可這一開口,怎麼就這麼讓人毛骨悚然、恨不得一頭撞死呢?

蕭行嚴僵著臉撥開她這熱情似火的雙手,壓著聲音提醒她。

“放手!成何體統!”

這一抱,手臂無意中蹭到她柔暖的部位。

那熟悉的氣息和觸感再次直竄腦門,先前羞恥的一幕再次浮現腦海,快速偏過頭,麵色忽紅忽白,耳尖滾燙。

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裡竟然閃爍著幾絲無措的羞惱。

“不放!”

被他甩開,溫梨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高興地掏出一塊紅蓋頭往自己頭上一蓋。

撩開一角興奮地對縣令大人燦爛一笑:

“大人,要不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就在您這裡拜了堂再回去吧。”

“您看我今日還特意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衣,紅蓋頭我都帶來了。”

“黃大哥家中已無長輩,我也是孤身一人,要不借您尊貴的身份,給我們做個證婚人,您替我們坐高堂。”

“胥爺爺去給夫人請脈去了,我這邊的長輩就請他老人家過來。”

“把這事兒辦了,民女也不算違抗詔令,您也好有個交代。,等我們回家再給婆婆的牌位磕頭敬茶即可。”

“您看這個主意怎麼樣,我覺得甚妥。”

還甚妥?哪裡妥?

當場逼婚當朝攝政王,姑奶奶,你彆仗著自己孑然一身就為非作歹好不好?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薛縣令差點沒將自己腦袋搖斷,恨不得將頭摘下來雙手奉上,嚇得連連後退。

就連一旁的瞬風和趙林也徹底石化。

蕭行嚴被她這聽風就是雨的想法驚得兩眼一黑,一時間竟然沒跟上她的想法。

清冷的俊臉上露出彆樣精彩的表情。

深邃的雙眸再次緊緊盯著圈住自己手臂上的手,從高處俯瞰下去的高峰有意無意蹭過,喉結微不可察的滾動兩下,他急忙又彆過頭去。

好似生怕他再次甩開,她這次抱得更緊,就差將他手臂嵌進溝股之中。

堂堂攝政王臉色黑得比墨條還要濃,頭一次眉頭突突狂跳,握緊雙拳很想震開。

可惜他現在內力全封著,加上軟寒針的緣故,手上使不上太多力氣,沒辦法強硬扯開她。

這女人力大如牛,上次被她那一握,差點升天,他頭疼得要死。

該說她恬不知恥呢還是愚蠢至極不自知?哪有上趕著當場拉個男人就要拜堂成親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彆過臉壓著抽搐的眉心,努力壓下複雜又翻湧的心情,到底是忍住了沒下令大開殺戒。

“大人,您彆退呀,您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

薛大人踉蹌兩步,膝蓋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淚如雨下。

就差高喊一聲:姑奶奶,您饒命吧。

這位爺可不是你能隨便拉郎配拐回家去生娃的呀,我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不夠您這麼造的。

溫梨困惑不已:“不行嗎?”

“當然不行!”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拒絕。

蕭行嚴一把扯掉她頭上的紅蓋頭,嫌棄地瞥一眼,直接扔到瞬風臉上。

薛縣令則一把跳起,誠惶誠恐地好心提醒她。

“溫姑娘是吧,這婚嫁之事不是兒戲,哪有這麼隨便的,得要慢慢準備。”

“你可以先回去好好想清楚,慢慢籌備,要不咱們先把手放了。”

再如此膽大妄為,事後主上找他算賬,又得多算一項罪責在他身上。

溫梨堅決搖頭,抱著就是不肯鬆手。

她義正言辭道:“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黃大哥都沒有父母了。”

“您是我們溪頭縣的父母官,再合適不過。”

薛縣令心驚肉跳地好心勸阻:“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婚姻大事要慎之又慎,不能這麼隨便。”

“你看你這麼隨便,這不委屈了黃公子嘛。”

“他這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死裡逃生回來,還立了大功。”

“這上麵興許還會有其他嘉獎下來,黃公子說不定還能封個什麼官職也說不定。”

“你這,沒有喜堂,沒有新服,更沒有宴席,沒有賓客,多委屈呀。”

“對吧?”

“啊?這樣嗎?”

瞄一眼身旁高挑俊雋的男人,溫梨有些猶豫起來。

“好像是有點委屈了。”

“可是我這馬上要滿十八了,下個月生辰一過,您會不會派人來抓我?”

原來重點是這個。

他就說,這女人再怎麼恨嫁,也不可能瘋得腦子擰不清楚吧?

蕭行嚴凝視她一眼,使勁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

薛林善抹一把額頭的虛汗,賠笑道:

“不會不會,我會傳令下去,給你寬限幾日。”

雖然得了縣令大人親口承諾,但是沒得一個具體時間,溫梨還是不敢放心。

萬一一個轉身,他死不承認,後頭官差還是上門來抓她,那豈不是百口莫辯。

“可是空口無憑,這詔令可是攝政王蓋印下命,您也做不了主吧?”

“下邊的差爺們萬一忘記,還是會上門來抓人,這到時候小女子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要不這樣,您給我一個具體期限,我回去好好準備、隆重準備、認真準備。”

“絕對不會委屈了黃大哥,您看可成?”

成什麼成?打死都不能成,就沒可商量的餘地。

可他的確不敢隨便應承,急得他滿頭大汗。

實在看不下去的黃公子扶著額頭開了金口。

“我不可能娶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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