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幫還是不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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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嚴重?”溫梨大驚,“那可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隻能趕快帶著他們回去找胥老,越快越好。”

“這……”溫梨死死皺眉,兩件事同時撞在一起,幫還是不幫?

人命關天,她好歹學了一點皮毛醫術,總不能見死不救。

但黃嘯和瞬風他們的安危也同樣重要,所以到底先顧及哪一邊?

她看向他。

他懂她的意思,蕭行嚴沒有絲毫猶豫,朝店內一喊:“瞬風。”

瞬風聞聲跑出來。

“主子,有何吩咐?”

“事情交給薛大人,你去找輛馬車,帶他們一起回村,現在馬上去辦。”

瞬風看一眼地上的祖孫三人,拱手應道:

“是,屬下立刻去。”

他速度極快,跑進去與薛縣令簡單耳語兩句,用最快的速度去雇了一輛馬車。

趙林親自跟去,持了令牌命令守城的官兵放行。

瞬風也駕著大馬車來到翠雲樓門前。

溫梨幫忙將兩位傷痕累累的老人攙扶上馬車,這才跟著蕭行嚴上了自家的大馬車。

兩駕馬車快速奔向水光村的方向。

車內堆滿了方才買的東西,特彆是那幾床棉花被,把寬敞的車廂占了大半。

溫梨隻能緊挨著他坐。

車的速度比較快,有些顛簸。

他們是兩匹馬的大車,相對來說穩定很多,但是小馬車可就不一樣了。

她有點擔心,推開窗戶往後看一眼。

希望那位老人家能挺得住。

本來按照那位老人的情況,是不適合挪動的,若是等派人回去,再接人過來,這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更久。

馮先生說隻能賭一把,問了小姑娘和那個老婆婆的意思,他們同意上車跟著走。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認了,總比等死好。

蕭行嚴看她一路愁容滿麵,伸手輕戳她眉毛,柔聲寬慰:

“吉人自有天相,你做了該做的,其他交給天意。”

溫梨點頭,無奈道:“嗯,儘力而為,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我剛才說的,你意下如何?回去收拾一下行裝,你就帶著瞬風瞬遂出去躲一陣子吧。”

蕭行嚴靠在車壁上撫著胸口不以為意。

“躲什麼?殺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有什麼好躲的?”

“再說了,要是真到了非躲不可的地步,你和胥老也必須得跟我走。”

“不然你以為你們能安然無恙?那群人會放過你們?”

“可你帶這麼多人怎麼逃?我和胥爺爺都不會武功,跟著走隻會是累贅。”

“你們三個人現在馬上離開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蕭行嚴淺笑一聲,搖頭:“逃什麼,不用逃,你忘了我這毒,還要靠胥老呢。”

“胥老不在,逃出去最後不也是在等死?”

“那你就帶上爺爺!”

“那你呢?”

“我留下來拖住他們,給你們拖延時間,再如何,沒抓到你們之前,他們肯定不會立刻就殺了我。”

“你要犧牲自己讓我們四個大男人逃出生天?”

“你覺得我會這麼做?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溫梨閉了嘴不說話了。

某人掀著眼皮瞥她一眼,幽幽道:“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讓你死,現在更舍不得讓自己死了,就盼著早點解了這一身餘毒,恢複男人能耐。

“可是…”

看他眼神篤定,麵色卻隱隱透出不對勁來,溫梨止了話,讓他先休息一會。

走一步算一步吧,回去再說,哪怕真要逃跑,也得回去帶上瞬遂和爺爺。

現在的情況,一時半會兒似乎也跑不了了,後麵馬車上那祖孫三人…

眉頭不由得擰成麻花。

蕭行嚴閉目靠著,心下滿是冷意。

周家爛成這樣,他不信章士連會不知情。

在他的封地上都敢如此,這章丞相的權力真是遮天蔽日,滔天得很,比他這個攝政王還要能耐。

周家留不得,他更留不得了。

瞅見她愁緒滿懷的模樣,他本想開口安慰她,隻要有他在,周家動不了她。

不想胸口一悶,口中嘔出一口鮮血。

溫梨大驚,急忙扶住他。

“怎麼了?怎麼還吐血了?你受傷了?”

“彆慌,我沒事,就是餘毒發作。”

伸手擦去嘴角血跡,他無奈朝她虛弱一笑。

剛才衝開最後一道壓製餘毒的內力,沒了鉗製,這毒開始作祟。

按照瞬風的身手,其實無須他出手。

但是看到那個畜生摸了她,他忍不了一點,差點失去理智,隻想將他碎屍萬段。

溫梨揪緊一顆心,急忙塞給他一顆護心丸,握了他的手腕切脈。

脈象混亂,情況也不太妙。

所以剛才他為了救她,不惜以身犯險?

看他麵色開始泛白,神色痛苦,溫梨心急,朝駕車的瞬風大喊一聲:

“瞬風,速度再快點,你主子餘毒發作了。”

“跟趙大哥說一聲,讓他們穩住,我們先走。”

瞬風聞言一凜,眉頭皺起,立刻照做。

車速一快,高大的身軀搖晃兩下,整個人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溫梨一僵,不敢動彈。

一顆腦袋掛在她脖頸間,肩膀有些沉。

馬車晃晃悠悠,溫梨生怕他倒下去,她伸手想扶住他。

不知是不是會錯意,一隻大手放進她手掌中,讓她握住。

溫梨睜大眼睛,愣了片刻。

餘光瞄他一眼,修長的睫毛緊閉,俊臉皺起。

溫梨輕輕喚一聲:“黃行嚴?”

肩膀上的人虛虛應道:“嗯,我心口喘不上氣,讓我靠一會兒。”

“沒事,你靠吧,我醫術不精,不敢隨意給你下針,你忍著點,馬上就到了。”

“好。”

似乎為了安撫她,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你彆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我有辦法處理好。”

“你隻管安心過好日子,誰都不敢動你半分。”

溫梨不知他哪裡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但是心裡湧起一股心安。

仿佛他真能做到,她也莫名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輕輕搖頭,溫梨將思緒拉回來,掏出帕子給他擦嘴角的血跡。

馬車飛快,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已經到了家門口。

和瞬風一起攙扶人下來,溫梨迫不及待朝院內高呼:

“瞬遂,開門,爺爺在不在?黃大哥餘毒發作了。”

院子裡正配著解毒藥材的胥老聽得眉頭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好端端去縣城買個東西,怎麼還弄得餘毒發作了?

什麼情況?

瞬遂嚇得扔掉手裡的藥材,奔去開院門。

“主子?”

“溫姑娘,怎麼回事?”

“先扶他進去再說,爺爺呢?”

“胥老在裡麵。”

聽到驚呼的胥老已經放下手裡藥材,轉身去屋中取藥箱。

“怎麼會突然發作?我不是壓下去了?”

執手一搭脈,胥老蹙眉:“你怎麼衝破最後一層內力了?”

已經被扶著躺到床上的蕭行嚴蒼白著臉色,劍眉蹙得很深,沒回答。

胥老一把拉開他衣襟,撚起銀針就下手。

溫梨急忙轉過身,回道:

“說來話長,爺爺您先幫他治一治。”

“梨兒不孝,後麵馬上就又會跟來一輛馬車,車上有一對老翁嫗。”

“其中有名老丈額頭受傷嚴重,馮先生已施針,但是他治不了。”

“他說隻有您出手,興許還能博得一線希望,所以我將他們帶了回來。”

“得勞您受累。”

“他們在縣城遭到一群惡霸欺淩,他家孫女差點被惡徒搶走玷汙,剛好我們撞見救了下來。”

“黃大哥就是在那時為救我變成這樣的。”

胥老一邊下針,一邊聽她敘說,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這一去怎麼還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不省心。

沒工夫責備,他轉頭就對瞬遂吩咐:

“瞬遂,去生爐子和灶火,把我剛才配好的藥拿過去熬煮。”

“藥方就擱在簸箕上,丫頭你去幫他看著下藥,順便去準備一下刀具,備好藥粉和麻布。”

“瞬風,你去準備藥桶,我先幫他穩住毒性,既然藥都配齊了,索性今日就替他解了這餘毒。”

至於他那子孫寶貝,隻要解了餘毒,後續慢慢調養,很快就能重振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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