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這件事情後,阮桃答應她不會將她的心思公之於眾。
然後又撒嬌求情的讓章時昀放了青脂。
離開的時候,趙昭雨回頭看了眼章時昀和阮桃,看向章時昀的那一眼帶著恍然和釋然,而後目光移到阮桃身上,眼底的敵意不知什麼時候散去了,轉而帶著感激之情。
這次是真的感激。
趙昭雨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阮桃,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阮桃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少夫人,您想說什麼。”
“杜秀英是個有心計的,且隱藏很深,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另外,對待大哥也更要上心。”
“我知道。”
“還有謝謝你。”趙昭雨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能聽出很難為情,但語氣是真誠的。
“不客氣。”阮桃向來秉承著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安撫了一句,“少夫人放心,杜姑娘不會輕易說出去的,除非,她也想被連累。”
目送趙昭雨帶著青脂離開了清風軒,阮桃剛回頭,就對上章時昀不悅的目光。
阮桃知道自己聖母做的多了,招人不滿了,討好的笑著走上前。
“大爺,您餓了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章時昀垂下眼,拿起方才行刑的匕首一下一下的把玩,“你慣會做好人,殊不知,有些人是養不熟的狼。”
阮桃心裡也委屈啊,但她也要考慮自己的身份。
歎了口氣,“不算了,能怎麼辦,那是少夫人,奴婢得罪不起,況且,這種醜事,還是不要鬨大了,鬨大了,首先遭殃的就是我們這種小魚小蝦,奴婢不想為了一己之私,讓整個府邸不安。”
“哼。”章時昀隨手一擲,手中的匕首飛出去,紮在門框上錚錚作響。
阮桃:“”
“方才你們說了什麼?”
阮桃思忖片刻,“少夫人,說自己知道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撒謊。”
“真的~”
“你在替她瞞什麼事?”
“沒有啦~”
阮桃努力夾著嗓子,想要蒙混過關。
這聲音剛發出來,門外的淩風立刻退出十米遠,但章時昀始終不為所動。
抿緊的薄唇緩緩開啟,“我猜猜”
阮桃:“”你隨便猜,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她愛慕我是嗎?”
阮桃瞠目:“”這也能猜到。
章時昀:“所以她容不下你,嫉妒你,才要害你。”
阮桃:“”
默默豎起大拇指。
很快,她為趙昭雨解釋道:“不過這件事情她真的是被人挑撥的,她也打贏過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章時昀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她若敢再來,我不會手下留情。”
阮桃吞咽了口口水,附和道:“不隻是您,我也不會輕易算了的。”
“那她可有說是受誰挑撥的。”
反正他已經猜到了,阮桃索性都交代清楚了。
章時昀並不意外,那個杜家女,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可看人的眼神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
更彆說她還是大夫人的外甥女,大夫人慣會裝模作樣,她的外甥女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杜家女實在是異想天開,想要為父報仇,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能耐。
當天晚上,府裡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杜秀英被人擄出了府,被人丟在西郊的山林。
這件事情最先知道的是崢嶸軒,都這個時候了,大夫人還想著姑娘家的名節,不敢在大肆宣揚的找人,隻讓手下簽了死契的下人出門找人。
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沒辦法了,去找兒子商量對策。
章謙玉一聽這話,立刻急了,“母親糊塗,人都消失了這麼久,怎麼才來告訴我。”
說完,立刻站起身,要去巡城府司申請調人。
“玉兒,可你這般大張旗鼓的讓外人找人,你表妹的名聲還要不要啊,人消失了這麼久,我怕”
“都什麼時候了,究竟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
“嗚嗚,我可憐的妹妹,你的女兒我都沒替你照顧好,這讓我以後怎麼見她!”
章謙玉在前麵走,大夫人在後麵跟著哭,聲音都不小,兩人正好經過日照閣。
這時,章程輝從裡麵快步走出來,一臉緊張的問:“方才我聽到你們說起表妹,表妹怎麼了?”
章謙玉言簡意賅的說了下原因,章程輝的臉色大變,焦急說道:“都失蹤了這麼久,巡城府司的人手怎麼能夠,不然去西郊大營找父親,調兵馬,多派一些人手。”
章謙玉:“西郊大營不管這事,若是讓聖上知道父親私自調遣兵馬,可能要被斥責,巡城府司的人手足夠,二哥,你就彆管了,在院子裡待著吧。”
說著,就帶著大夫人大步離開。
章程輝看著兩人的背影,焦急的在原地不斷梭巡,最終,他下定決心的往府外走去。
另一邊,清風軒一片歲月靜好。
阮桃和章時昀正在下五子棋消遣,淩風時不時進來一趟稟報府裡的消息。
阮桃手持黑子,把他連成四子一線的路給堵住,“這事算是鬨大了,您就不怕大夫人來找您麻煩?”
章時昀的白子很快又連成一條線,“事情不鬨大,她就不找我麻煩了嗎?”
阮桃撅著小嘴想了想,再次把他的路給堵上,“也是,大夫人睚眥必報,我罵了她一頓,她耿耿於懷到現在,其間我還幫她救了她兒子,也沒得到她一個好臉色,更彆提您還打傷了她和她的寶貝女兒。”
章時昀輕嗤一聲,一點都不在意。
白子落下,連城五子一線。
“你輸了。”
阮桃一臉喪氣的放下手中的黑子,“不玩了,沒意思,你都不知道讓讓我。”
章時昀:“讓你,你就覺得有意思了?”
阮桃理直氣壯的點頭,“嗯。”
章時昀被氣笑了,點頭,“行,再來,我讓你。”
讓了還是輸,阮桃人都麻了,最後還被他按著腦袋狠狠親了一頓,說是放水的代價。
阮桃:“”
到了第二天早上,杜秀英才被人找回來,不是府裡的侍衛找到的,也不是巡城府司的人找到的,而是章程輝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