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打鬥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阮桃心慌不已,“爺,這是來找你尋仇的?”
章時昀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應該是吧。”
“那怎麼辦?他們來的人多嗎?”
“粗略估計二十多個人。”
“二十多個人!”阮桃更慌了,“我們才十一個人,能不能打過啊?”
“”
章時昀沉下臉,並未說話,人是五皇子派來的,自然都是個中翹楚。
弓弩再次射出一箭,馬車外身穿黑衣的其中一個人中箭倒地。
弓弩隻有三支箭,很快就被用完了。
眼看打鬥聲逼近,阮桃說道:“爺,不如用手銃吧,手銃有八發子彈,可以撐一會兒。”
“不行。”章時昀放下弓弩,從座位下抽出一把長劍,提醒阮桃,“你做好,不要動。”
阮桃抓住他的袖子,“你腿不方便,彆出去!”
章時昀安撫的親了親她的唇,“我沒事。”
說完,人就瞬移到了車外,阮桃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就見章時昀人正坐在一批馬上,手中的劍揮舞的隻見殘影寒光。
而就在這是,一隻手臂從外麵伸出來,抓住阮桃的手臂就往外拖。
阮桃拚命掙紮,可身體還是被人從窗口拖了出去,下一秒,她人重重落在地上。
黑衣殺手還想來抓她,阮桃看到馬車外放置的動物屍體,想都沒想,直接抓過來往那人臉上丟,什麼兔子、肥腸、豬心全都當做暗器用。
那人被丟的一臉血淋淋的,惡心壞了,直接氣急敗壞的扛起阮桃,然後粗魯將人丟在馬背上,緊接著黑衣人也上了馬,馬兒直接往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啊!大爺,救命啊——”
章時昀看著她遠去的方向,臉色緊繃,渾身上下被驚慌和戾氣所裹挾著。
冷的令人生畏。
“留一個活口,餘下的人,殺!”
隻是眨眼的功夫,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寒冷的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阮桃費力的抬頭,眼前的樹影飛快掠過。
這不是回城的方向,他這是要帶自己去哪裡?
都這個時候了,阮桃自己知道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而幕後之人正是五皇子。
他對手銃還不死心,想要讓自己給他製造出來彈藥的配方。
大概半個時辰後,馬兒終於停下來,阮桃還未平複下來,就被人拎著後脖領提下來。
看了一路疾馳而過的地麵,以至於她頭暈眼花,還有些反胃。
“嘔。”
當即,跑到一棵樹下麵,瘋狂的嘔吐起來。
那黑衣男子一臉嫌棄,也不催促她,等她吐完了,再次拎起她的胳膊。
阮桃這才看清楚來的地方,是一個宅子,坐落在山林間,宅子很大,大門口的匾額上寫著弄影山莊。
厚重的大門打開,穿過前院,走了兩個回廊,最後來到後院的一棟雙層小樓。
院子很大,有山有樹有水,若是到了開春,這裡的風景必然很好。
雙層小樓建造的很氣派,位於整個院子的正中間,跟章時昀私宅的三層精致小樓比,這房子明顯更威嚴。
“阮桃姑娘,見你一麵可真難。”
這時,頭頂傳來男子戲謔的男聲。
阮桃循聲望過去,就見二樓廊下正站著一個男子,男子一身紫色錦衣,雪白的狐狸毛領在下巴堆成一圈,矜貴又高傲。
可不就是肖雲澤。
阮桃整理好思緒,跪在院中間,“奴婢見過殿下,殿下言重了,殿下想見奴婢,您去國公府傳個話就行,何必這般麻煩。”
“你當本皇子不想嗎,章將軍護短的很,本皇子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和章將軍有嫌隙。”
阮桃在心裡冷笑。
嫌隙還不夠深嗎,上次派人刺殺章時昀,這次又來。
咋地,你辦了這種事,還好意思跟人家稱兄道弟嗎。
心裡腹誹不止,麵上還得陪著笑,“不知殿下找奴婢來,所為何事。”
“你心裡很清楚我所為何事,上來吧,這麼說話,累人。”
說完,肖雲澤轉身室內走去。
阮桃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抬腳上了二樓,二樓的視野很開闊,隻有一間客堂。
阮桃再次請了安,知道裝傻沒用,索性明說了,“殿下找奴婢來,是讓奴婢研製出彈藥嗎?”
肖雲澤挑眉,目光帶著讚賞,“跟聰明的人說話就是好,不用費力。”
阮桃:“可奴婢愚鈍,一時半會兒也研製不出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雲澤打斷,“你可知道,我找你花了多少時間嗎,浪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嗎?若是你今天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那今天的結果,也不會讓你滿意。”
阮桃:“”
你瑪德。
這次幾乎沒有猶豫,阮桃點頭應下,“您給奴婢半年時間,半年後,奴婢會把彈藥研製出來。”
“半年時間太長。”肖雲澤臉上隱約見怒氣。·
“那就三個月?”阮桃試探的問。
肖雲澤一口定音,“最多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成果,不然的話”
他臉色一沉,眼底滿是威脅和警告。
本就是與生俱來陰險的氣質,配上這幅樣子,更滲人了。
阮桃心裡顫了顫,忙點頭,“奴婢遵命。”
肖雲澤臉上這才緩和下來,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下意識的就要去那桌子上的茶盞,這才發現茶盞是空的,臉色當即就沉下去。
他是臨時起意來這裡的,這裡自然沒有準備的這麼周全。
阮桃見狀,立刻說道:“殿下,您要喝茶是嗎,奴婢去給您燒水吧。”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喝不喝茶有什麼重要,他還有彆的事要問:“手銃的事,你有沒有告訴章將軍。”
“沒有!”阮桃反應有些大的否認,很快又低聲說道:“這個東西,奴婢沒有十足的把握造出來,自然不會拿到主子麵前討好賣乖。”
“那你當初怎麼會拿到本皇子麵前。”
阮桃:“那時候殿下要殺奴婢,所以奴婢才會想出這個脫身之計。”
肖雲澤輕笑,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促狹的目光探究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