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龍哥，我怕……”
“彆怕，忍一下就過去了。”
“那……那你一定要輕點？”
“一定……”
“啊！！！”
浮雲山，老槐店村，一片玉米地裡，謝小蓮發出一聲慘叫。
“靠，我還沒開始呢，你叫什麼？”
葉天龍拿著針的手被嚇得一哆嗦，看著身下那白花花的人兒，滿臉無語。
謝小蓮沒有理會他，一把將其從身上推開，提起褲子滿是惶恐地看著葉天龍的後方道：
“爸……爸，你怎麼來了？”
葉天龍聽見這話，頓感不妙，果不其然，就在他剛剛扭過頭，一隻鐵鍬就迎麵砸來。
緊接著，謝禿子那怒不可遏的聲音傳出：
“葉天龍，你這個挨千刀的，小蓮她才剛剛十八歲，你就對她做這種事情？你還是人嗎！”
葉天龍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那拍下來的鐵鍬，大聲解釋道：
“禿子叔，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小蓮剛剛被蛇咬到了大腿根，我在幫她去蛇毒啊……”
…………
半個小時後，
謝禿子帶著哭哭啼啼的謝小蓮離開了浮雲村唯一的診所，同時手裡還緊緊地攥著一遝錢。
臨走前，謝禿子還回頭罵罵咧咧道：
“張老頭，這次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才饒了這兔崽子一命，下次你要是再管教不好，就彆怪我鐵鍬下無情！”
說著，他又踢了一腳謝小蓮：
“還有臉哭？才多大就想著找男人？我看你就和你那浪蹄子娘一樣也是個小浪蹄子，這麼想要男人是吧？改明我就把你嫁到隔壁村劉麻子那去！”
隨著聲音越來越遠，不大的診所徹底地安靜下來。
診所外的老槐樹下，穿粗布褂子的張老頭眯眼望著父女倆遠去的背影，突然低喝一聲：
“孽徒，還不跪下？”
一直垂頭站著的葉天龍聞言，小腿肚子一軟，“噗通”跪倒在地，連連求饒：
“師傅！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謝禿子說的那樣的，是小蓮她……！”
張老頭不給他解釋完，忽然打斷問道：
“天龍，為師問你，你來浮雲山多久了？”
葉天龍一愣，老實回答：
“師傅，我打小就在浮雲山長大啊。”
張老頭磕了磕煙袋鍋，煙灰簌簌落下：
“算起來，也二十一年了。”
他望著葉天龍，眼神悵然：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
葉天龍被看得心裡發毛，又往地上磕了個頭：
“師傅，您還是打我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著，還撿起旁邊一根帶刺的荊棘遞過去。
張老頭卻沒接，轉身拎過一個舊帆布包扔給他：
“你走吧。”
“走？”葉天龍懵了：“去哪？”
“想去哪去哪。”
張老頭背對著他，聲音透著疲憊：
“你會犯糊塗，為師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教你的那套《化龍訣》。”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
“你如今成年，功法的副作用越來越烈，再留在這裡，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直接爆體而亡。下山後，儘快找個能壓製你龍陽之氣的女子，若是能遇上真鳳之體，便是你的造化。”
“記住，無論到了哪，《化龍訣》不能停練，《九轉玄醫經》也得常看。”
張老頭揮了揮手：
“去吧。”
葉天龍抱著帆布包，急得眼眶發紅：
“師傅！您這是要將我逐出師門？我真的沒有對小蓮做什麼啊，我……”
“為師都知道，但是，你終將有一天還是會因為那一關而犯糊塗的，與其這樣倒不如主動麵對。”
“記住為師剛剛的話，下山以後儘快想辦法解決了你龍陽之氣躁動的辦法，最遲三年，三年之內要是無法壓製的話，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張老頭說完，徑直走進診所，“嘭”地關上了門。
葉天龍望著那扇斑駁的木門，知道師傅心意已決。
雖說內心萬分不舍，但是師命難違。
最終他對著木門方向“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聲音哽咽：
“師傅，那弟子真的走了，您老保重！”
三個響頭過後，葉天龍提起行李一步三回頭的朝著山下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以後。
那張老頭這才打開房門，看著葉天龍離開的方向幽幽一歎：
“傻小子，浮雲山哪留得住你這條龍？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注定要名動天下的。”
老人磕了磕煙袋，環視著這間待了二十多年的破診所，眼神陡然銳利：“既然那小子走了，看來老頭子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是時候準備一下接下來的那一劫了……”
…………
三日後。
津海市。
葉天龍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眼珠子都快不夠用了。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車，這麼多樓，更沒見過這麼多穿短裙的姑娘，白花花的大腿晃得他直咽唾沫。
“難怪我說我這幾年想女人想得發瘋，原來全部都是因為師傅教給我的那套《化龍訣》的緣故啊！”
“師傅曾說過，龍性本淫，而化龍訣恰好又是能夠凝聚自身龍陽之氣，怪不得我那麼好色，原來不是怪我自己啊。”
葉天龍摸了摸鼻子，感覺體內那股燥熱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緊了緊背上的舊帆布包，裡麵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就隻有師傅塞給他的那本泛黃的《九轉玄醫經》。
“師傅說如果想壓製我體內那躁動的龍陽之氣，得需要真鳳之體才行，可真鳳之體……這玩意兒到底長啥樣啊？”
他嘀咕著，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被街角奶茶店門口的女孩吸引。
那女孩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笑起來時眼角有顆小小的淚痣，正低頭用吸管攪動杯子裡的珍珠，看得葉天龍一陣口乾舌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劃破耳膜。
葉天龍猛地轉頭，隻見一輛紅色跑車斜斜地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吊帶裙，濃妝豔抹的女人踉蹌著跌出來，白皙的腳踝上迅速紅腫起來。
“該死的高跟鞋！”
女人咬著唇罵了句，抬頭時正好對上葉天龍的目光，頓時皺起眉頭，“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摔跤啊？”
葉天龍卻沒在意她的語氣，視線落在她腳踝的紅腫處，眉頭不自覺地擰起：
“你這是筋絡錯位了，再腫下去可能會傷到骨頭，要不把鞋脫了我給你看看吧。”
女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抱著手臂冷笑：
“你個鄉巴佬還懂醫術？知道我這雙鞋多少錢嗎？夠你在山裡種三年玉米了。”
話音剛落，她突然痛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
出於好心，葉天龍也顧不上對方的嘲諷，幾步上前蹲下身，不等女人反應就握住了她的腳踝。
“你乾什麼！”
女人驚怒交加，想掙脫卻發現對方的手穩如磐石。
葉天龍指尖帶著微弱的暖流在她腳踝上遊走，嘴裡念念有詞：
“九轉玄醫經上記載過，筋絡錯位需順其勢、歸其位，輔以龍陽之氣溫養方能立解……”
話音未落，隻聽“哢噠”一聲輕響，女人感覺腳踝的劇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舒服的暖意。
“你……”
女人愣住了，看著葉天龍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外。
葉天龍站起身拍了拍手：
“好了，不過最好彆再穿這麼高的鞋，你氣血有點虛，經不起折騰。”
女人這才回過神，看著自己明顯消腫的腳踝，又看了看眼前穿著洗得發白的褂子、背著舊帆布包的葉天龍，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你……你真懂醫術？”
葉天龍點了點頭：
“我從小跟師傅學醫，針灸、推拿、正骨、草藥，都會一點。”
說完，他本以為女子會感謝自己的。
誰料對方卻是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往後退了半步，刻意拉開距離，同時掏出手機對著葉天龍：
“那咋了？”
“剛才你二話不說就抓我腳踝，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我告訴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想什麼——看到開好車的就想攀關係，找不到由頭就裝神醫，真當我好糊弄？”
葉天龍愣住了，他沒想到好心幫忙會竟被曲解成這樣，頓時他臉色一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隻是看你痛得厲害……”
“痛不痛關你什麼事？”
女人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
“大街上那麼多人，憑什麼就你衝上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女人好欺負？”
周圍漸漸圍攏了幾個路人，好奇地打量著這邊。
女人見狀，索性提高了音量：
“大家快來看啊，這人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還編瞎話說會醫術，我看就是個騙子！”
葉天龍還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得他拳頭都握緊了：
“你這個女人，講不講道理了？”
“明明是我幫了你，你現在居然還反咬我一口？”
女人被他吼得一怔，隨即像是被點燃的炮仗，聲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我不講道理？你一個陌生男人上來就抓我腳踝，現在還敢吼我？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然後她更加賣力吆喝：
“大家快過來看，這裡有一個假借著幫忙耍流氓的渾蛋啊，各位姐妹一定要小心啊……”
說著，她已經偷偷地點開了手機裡的直播，內心實則暗暗竊喜：
“嗬嗬，正愁著最近鬥音沒有流量呢，現在這流量不就來了？猥瑣男和美女的故事一定能爆，搞不好還能上熱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