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
但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怎麼突然又和他結婚了?
蔣津年眸色深了深,斟酌片刻,還是按下了請求添加好友的提示。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皮時,黃初禮才走出醫院,呼吸著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
但滿腦子,仍舊是揮之不去的蔣津年。
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熬了整個大夜,她回到家後,就跌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醒來時,是被一通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耳畔卻不由自主響起的都是蔣津年低沉磁性的嗓音。
年少時喜歡的人,果然是最難忘的。
隻是一麵,竟然就讓她這麼魂牽夢繞。
但他沒有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情,她也不好說什麼,思緒混亂中——
所以她也自然沒有聽到電話那邊說的事情,隻是意識模糊應了聲:“嗯,好。”
“那我把見麵的地址發給你。”
那邊對她的鬆口還有些意外,又怕她拒絕,多勸了句:“小初,你既然已經選擇結婚了,不能把自己困住……”
黃初禮怕她再念叨,隻能連連應下,好不容易才掛斷了電話。
臥室裡很安靜,她坐起身不知所措揉了揉頭發。
剛才家裡人打電話讓她去和蔣津年正式見一麵……
黃初禮強忍著心亂的感覺,從衣櫃裡挑選著滿意的衣服,滿腦子都是明天的見麵場景。
但世事難料,第二天一清早她就被緊急叫回了醫院。
一整天都忙的腳不沾地,連摸手機的機會也沒有。
蔣津年在咖啡廳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她的到來。
他找到醫院的時候,黃初禮剛從病房出來,隨手摘掉口罩低頭看著手中的病曆。
察覺到前麵的目光時,她不由抬眸看過去——
就看到男人修長的身形正倚靠在走廊牆壁上,不同昨天穿著嚴肅作戰服的樣子。
他今天穿著一件休閒白襯衫,寬肩窄腰,是人群裡能夠一眼矚目的帥氣。
不自知的撩人又透露著幾分漫不經心。
黃初禮怔怔望著他,眼睫輕輕顫了下,完全忘了所有反應。
蔣津年率先邁步向她靠近,勾唇一笑:“黃初禮,好久不見。”
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黃初禮心不受控怦怦跳了幾下,腳步悄然後退幾步,下意識不重新戴上了口罩,強裝淡定點了點頭:“嗯,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她心裡期盼是在剛才那一瞬,起碼她今天洗了頭!
可現實卻給她當頭一棒,蔣津年實話實說:“昨天你在擔架車上搶救患者時,就認出來了。”
“……”
黃初禮渾身一僵,想暈!
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她今天是想化個妝的,但醫院的電話實在太急!
蔣津年將她的細微反應看在眼裡,做為特戰隊的隊長,他對任何事都有極強的洞察能力。
沉默片刻,他主動緩和著氣氛說:“你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
“一樣什麼?”黃初禮脫口而出的擔心追問。
蔣津年看著她這麼在意的樣子,褐色的瞳孔裡蘊著一層淺薄的笑:“一樣的漂亮。”
聽到他的誇讚,黃初禮神情多了幾分羞澀,抬手撩了下耳邊的頭發,低低地應:“謝謝,雖然是客套話,但我也就當真了。”
“黃醫生,我說的是認真的。”
蔣津年一瞬不瞬注視著她,思考幾秒,還是斟酌地問:“我記得你大學時候談了一個男朋友,現在呢?”
黃初禮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平靜回答:“他啊,他死了。”
蔣津年神情微詫:“分手了?”
黃初禮表情挺淡的:“字麵意思,出車禍死了。”
還是在帶白月光出國私奔的路上,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
不過這些黃初禮並沒有和蔣津年說,回過神,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主動緩解氣氛:“葬禮都過去兩年了,對了,你今天找我是因為……”
她說到這裡,摸不清蔣津年的態度,就默了聲。
見蔣津年笑而不語,好奇看著他:“你……笑什麼?”
“我想和你聊聊。”蔣津年笑著應了一句。
“什麼?”黃初禮忐忑看他。
蔣津年眼含笑意,淡淡出聲:“結婚的事情。”
“等我十分鐘好嗎!”
黃初禮雙手合十和他拜托了下,緊接著也不等他的反應,就直接轉身往護士休息室跑。
小護士看到她神色這麼匆忙,連忙問:“黃醫生,是有病人需要搶救嗎?”
“不是病人,是我需要搶救!”
黃初禮知道有一個護士會常常帶化妝品過來,和她借了化妝品後,意外得知她還有條剛拆封的裙子,就一並都“打劫”了!
走之前,不忘朝小護士丟下一個飛吻:“裙子錢我晚上轉給你!”
蔣津年等了她十多分鐘,以為她是要去處理患者的事情。
“不好意思,等久了吧。”
黃初禮重新站在他麵前,麵色含羞注視著他。
蔣津年緩緩抬眸,在看到她時,眼底劃過一抹驚豔。
女人穿著一件粉色吊帶收腰連衣裙,濃密的長發披散在身前,肌膚勝雪,五官精致明媚。
他斂下眼底的波動,輕笑了聲:“醫生的速度果然很快。”
黃初禮彎眉笑了笑,客套應了句:“肯定沒有你快。”
這句話聽在所有男人耳朵裡,都挺彆有深意的。
蔣津年眉梢輕抬,倒是沒說什麼。
黃初禮絲毫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她現在憋了一肚子問題,想要問他。
粉霞已經暈染整片天空,形成一種天然的曖昧氛圍。
黃初禮找了一家整體氣氛很浪漫的餐廳,坐在他對麵,躊躇開口:“好久不見,你這幾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