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栗正在為女子號脈,從脈搏的動向來看,情況很奇怪。
“青栗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女子抬頭,原來是林拓走過來了,他蹲在青栗身邊,用輕到隻有她能夠聽到聲音說道。
“小心點,你被薑尚盯上了。”
青栗側過頭去,果真就到一名長相頗為邪意的男子正露骨地看著她。
“放心,我有分寸。”
晨露混雜著汗水,從她光滑的下巴滑落,睫毛因為笑容微微顫動,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林拓微微一愣。
青栗暗自回應後,便用正常的聲音,在眾人前回複了林拓的詢問。
原來她之所以會來這,主要是治療幾位得了花柳病的妙齡女子,而在問診結束,回去的過程中卻意外撞見林拓在這比武,這才滯留觀看了一陣。
“讓青栗姑娘見笑了。”
“哪裡,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青栗視角撇過來的薑尚和賈自在兩人,無視掉向她示好的,自認為風度翩翩的薑某人。
林拓見薑尚露出怒色,心中暗笑,此時青栗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隻見她一會波動患者的眼珠一會搭在手腕上號脈。
而一旁的林拓也和薑尚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林拓,此女到底是誰。”
“屬下也隻和她見過幾次照麵,隻知道是她一位受人尊敬的醫師。”
既然薑尚盯上了青栗,林拓自然不能將青栗的具體信息脫出,可領導的詢問又不能不回答,所以就含糊其辭地對付兩口。
廢話!都到了這一步,誰還看不出來青栗的醫生身份。
“隻是一個醫生竟然敢這麼囂張,簡直是不知好歹!”
“薑老弟,我看你還是放棄的好,她是他們的人。”
賈自在在看清楚青栗的臉龐後,露出了一副詭譎的神情。
“他們?”
薑尚恍然大悟,看向青栗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不再那般肆無忌憚了。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你我都來了,他們不可能毫無動靜,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畢竟我們的人已經到那了……”
林拓將薑尚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對他後半句話若有所思。
望春樓、惡涎洞。
寒光點綴的尖槍刺穿蟲子的身軀,綠色粘液從傷口處滲出,拚命活動的肢節漸漸失去了生機,不一會便化作熒光隻留一顆原石躺在地上。
“這原石太好賺了,沒想到我們倆家還有這樣大的機緣!”
那人用衣腳擦去原石上的粘液,興奮隊伍踹入自己的口袋。
“是啊,沒想到這次的“邪祟”這麼簡單,簡直就是老天爺在給咋們送錢。”
左手邊,薑家一名手持砍刀的壯漢,一刀劈開兩隻飛來兩隻抱臉蟲,在他周遭,一群薑、賈兩家的護衛正在瘋狂的屠戮。
原本對邪祟的恐懼化作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暴富的喜悅。
抱臉蟲戰鬥力較弱,普通人隻要注意一下,也可以將其斬殺。
更彆說兩家精銳的護衛了。
當初賈家發現抱臉蟲的老巢是自家基業“望春樓”的時候,可把他們嚇壞了。
好在薑家傳來情報,兩家一合計,哦!發現抱臉蟲簡直就是菜雞。
局勢瞬間不一樣了,兩家立馬封鎖了惡涎洞的消息,將護衛大批量招來。
原本的災難立刻變成了天大的機緣。
“就是這些怪蟲子喜歡撲臉,剛剛不小心被撲了,現在嗓子總覺得刺刺的。”
“放心啦,你現在都沒死,就說明沒毒,趕快點,這種賺錢的機會可不是年年有。”
“說的也是。”
什麼邪祟!和我的大刀說去吧!
……
比武場下,青栗細長的眉毛微微一皺。
“怎麼了?
隻見躺在地上的女子雙手死死勒住腰間,手指因為發力而發白,蒼白的臉上顯出淡淡的恐懼。
看診的時候,最怕醫生歎息、搖頭、查醫書了,此時女子腦海裡已經浮現自己身患絕症的畫麵了。
卻冷不丁地聽青栗脆聲說道。
“你懷孕了?”
在場的人為之一愣,隨即又感覺習以為常,風俗女子嘛,沒做好安全防護,一不小心“中彈”了很正常。
“怎麼可能!”
哪料地上的女子聞言,露出一副絕對不可能的神色,激動的樣子嚇了眾人一跳。
她被周圍好奇的眼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紅著臉,小聲道。
“其實……其實我以前是男的。”
靠!是改裝車。
頓時,大部分看客後退幾步,敬而遠之,隻有少部分人添了下唇角,更興奮了。
“對的,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按照你的生理構造根本不可能懷孕的啊?可是我怎麼聽診,都能聽到兩道截然不同的心跳,你說奇怪不奇怪?”
青栗被搞得都有點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然而青栗話音剛落,一旁有人臉色突然驟變,正是和薑尚笑談的林拓。
特彆是他看到“女子”原本平坦的肚子突然動了一下,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席卷全身。
“小心!”
青年一把拉住青栗的手腕,青栗一時間沒有防備,被林拓拉入懷中,撞了滿懷。
鋪麵而來的是陽光的味道,不等青栗做出反應,地上“女子”突然慘叫一聲,肚子詭異的炸開,一道黑影從中一躍而出,
原本青栗要是還站在原地的話,估計是朝她襲去的,此時被林拓拉走後,就可憐站在她身後看戲的哥們了。
隻見“破胸者”跳到那倒黴男子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瘋狂地啃食起男子的五官。
倒黴小夥耷拉著掉落的眼珠,慘叫著亂竄,企圖將臉上的鬼東西甩下來。
直到褚鬆一拳轟碎“破胸者”後,這場鬨劇這才結束。
看著地上躺著的7枚原石,卻沒有人露出貪婪的神色。
薑尚和賈自在驚恐地對視一眼。
怎麼回事?不是說隻有抱臉蟲嗎,這詭異的玩意也是“邪祟”?
然而這場鬨劇像是潘多拉魔盒的開關,慘叫聲和撕裂聲開始從四麵八方傳來,整個望春樓被一股未知的恐懼淹沒。
惡涎洞內,一人剛剛擊殺了從隊友肚子裡竄出來的怪東西,正驚魂未定。
可不等他喘口氣,地麵傳來了微微的震顫卻讓他臉色再變。
隻見密密麻麻的異形和抱臉蟲傾巢而出,幾隊護衛在它們麵前何其的渺小。
嗯…咋們還有和解的可能嗎?
回應他的是異形大軍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