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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暗夜獠牙,亡命反殺(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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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油燈驚魂,死影破窗

窗外的酸雨,下得沒完沒了,砸在頭頂鏽透的鐵皮屋頂上,“劈裡啪啦”響成一片,聽著像無數隻枯手在敲打著破鑼,煩得人心慌。屋裡又小又悶,唯一的光源就是桌上那盞豆大的油燈。火苗被濕氣壓得直哆嗦,一跳一跳的,把劉忙伏在礦區圖紙上的影子,在長滿黴斑的牆上拉得老長,扭曲得像個隨時要撲下來的怪物。空氣粘稠得能擰出水,劣質油燒出的焦糊味兒、牆皮爛掉的黴味兒、還有窗外那股子刺鼻的輻射塵腥氣,全混在一塊兒,吸一口,肺管子都跟著發緊——這就是末世的味兒,醃入骨子裡的絕望。

“老大…”角落裡,疤臉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像塊生鐵砸在地上。他那雙粗糙得像砂紙的手,無意識地搓著一把扳手,磨得鋥亮,映著昏黃的燈火。“賈政那老東西新派來的礦監,真他媽不是玩意兒!”他啐了一口,喉嚨裡咕嚕作響,“胃口比輻射獸還大!這個月的‘血汗錢’,抽成又加了!兄弟們…快連黑麵包渣都舔不著了!”他猛地一捶膝蓋,扳手發出沉悶的“哐當”聲。

劉忙沒抬頭,鉛筆尖在圖紙上一條廢棄礦道的位置,狠狠戳了個叉,紙差點被戳穿。“啃不動?”他聲音不高,帶著砂礫摩擦鐵皮似的粗糲,“那就讓他們嘗嘗,誰的牙口更硬。”他頓了頓,鉛筆在指尖靈活地轉了個圈,眼神冷得像冰,“疤臉,明兒個,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去‘老狗’的私庫‘串串門’。”他手指重重地點在那個叉上,“揀他最心疼、見不得光的那批貨下手。動靜…給我弄大點,越大越好,讓整條街的耗子,都跟著他一塊兒炸窩!”說到“炸窩”時,他嘴角扯了一下,沒半點笑意。

疤臉那雙凶眼瞬間亮了,焦黃的牙呲出來,在昏暗裡白得瘮人:“得嘞!老大您擎好吧!保管讓那老東西心疼得比他親娘沒了那天還嚎得慘!”他掂量著扳手,沉甸甸的份量讓他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的笑。

就在這當口——

噗嗤!

那油燈燈芯,毫無征兆地爆開一朵慘綠慘綠的火花!那光,賊亮!像死人的眼珠子猛地睜開,瞬間撕裂了屋裡的昏暗,刺得人眼前一片白茫茫!

“操!當心——!”疤臉的嘶吼,如同炸雷,和破窗玻璃“嘩啦”碎裂的刺耳聲,幾乎同時砸進劉忙的耳朵!

要命的感覺兜頭蓋臉砸了下來:油燈爆裂的死光晃得人瞬間失明;冰冷的玻璃碴子像冰雹一樣崩濺,刮得臉皮生疼;窗外那股裹著酸雨腥味兒的寒風,像鬼爪子似的,“呼”一下猛灌進來,吹得油燈殘火猛地一矮,幾乎熄滅;嗆人的灰塵混著輻射塵的顆粒,劈頭蓋臉,糊得人喘不上氣!

死亡的陰影,就在這光影亂晃、耳朵嗡嗡作響的混亂中,帶著一股陰冷的腥風,無聲無息地,扼住了喉嚨!

(二)血濺陋室,兄弟斷腸

“扳手砸下去,碎的哪是骨頭?是這狗日世道裡,咱最後一條能退的活路!”

三道黑影,如同從地獄灶膛裡扒拉出來的鬼火,借著油燈爆燃那瞬間的強光,“唰”地就從破窗戶鑽了進來!快得沒影兒,連風聲都聽不著,隻有那淬了毒的匕首,劃開空氣時帶起的尖細銳嘯,鑽進骨頭縫兒裡,凍得人牙根發酸。

三把刀!寒光凜冽!毒蛇吐信般刁鑽,封死了上中下三路,直取劉忙的咽喉、心口、腰眼!配合得天衣無縫,狠辣精準!

草!老虎出草了!最要命的刀子,偏在最想不到的時候,用最陰的招兒,捅過來了!

劉忙全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炸了起來!血猛地衝上頭頂!時間仿佛凝固了。腦子還沒轉,身體先動了!腰眼猛地一擰,整個人死命往後一仰,後背“哐當”一聲,結結實實砸在冰冷的鐵皮牆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同時,就感覺脖子前麵一涼,一道寒光貼著他喉結的皮兒蹭了過去!那冰冷的殺氣,激得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左腿肌肉繃緊如弓弦,用儘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蹬在麵前那張破木頭桌子上!

轟隆!

那桌子如同被炮彈擊中,帶著一股惡風,朝著正對麵撲來的黑影就猛砸過去!

“你祖宗!”疤臉的怒吼震得屋頂鐵皮“撲簌簌”掉灰!這漢子徹底紅了眼,像頭發狂的棕熊,根本不管側麵捅向他腰肋的毒刃!他掄圓了手裡沉甸甸的扳手,帶著能把人腦袋砸進腔子裡的狠勁兒,“嗚”的一聲悶響,照準離他最近那殺手的太陽穴就狠狠砸了下去!這就是街頭的打法,最糙,最狠,也最直接——以傷換命!

嘭!哢嚓!

扳手砸到肉上的悶響,聽著就讓人牙酸。緊跟著就是一聲令人心悸的骨頭碎裂聲!那殺手連哼都沒哼出來,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了下去。手裡的匕首隻在疤臉那件破皮襖上無力地劃拉了一下,帶起幾縷布絲兒。

成了!街頭混混的野路子,硬是乾翻了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

可這代價…燙得人心口發慌!

“呃啊——!!!”疤臉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吼!側麵那把毒刃,到底還是沒全躲開,狠狠紮進了他大腿根兒!傷口瞬間翻卷,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黑發亮!劇毒像活物,順著血管就往裡鑽!

“疤臉——!”劉忙眼珠子瞬間布滿血絲!他抄起手邊一根鏽跡斑斑的撬棍,“當啷”一聲火星四濺,險險格開捅向他腰眼的第三把匕首!他此刻就像頭被端了老窩的獨狼,不退反進!肩膀一沉,狠狠撞進那殺手的懷裡!同時,左手快如閃電,從後腰摸出一把磨得雪白的石灰粉,劈頭蓋臉,朝著最後那個殺手的臉上就糊了過去!

“啊——我的眼!!”被石灰粉糊了滿臉的殺手,發出淒厲的慘叫,捂著臉踉蹌後退。

石灰粉嗆人的白煙彌漫開來。刀子入肉的悶響、疤臉疼得倒抽冷氣的“嘶哈”聲、殺手臨死前在地上抽搐的“嗬嗬”聲、還有那濃烈得化不開的鐵鏽腥氣…全攪和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壓抑得讓人窒息!

(三)亡命搏殺,毒刃穿心

“黑暗裡遞過來的刀子,比明麵上的炮管子,更懂怎麼紮人心窩子!”

巴掌大的地方,徹底成了修羅場。石灰粉還沒散儘,眼前一片白茫茫。耳朵裡灌滿了粗重如拉風箱的喘息、壓抑的悶哼、拳頭砸肉的“砰砰”悶響、還有刀子破空的尖嘯。劉忙每一次吸氣,都像把燒紅的沙子吸進肺裡,喉嚨裡全是鐵鏽混著血的腥甜。他被逼到牆角,像頭困獸,榨乾了在街頭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磨礪出的每一分狠勁兒和本能!

“左邊!老大!”角落裡,一個微弱卻熟悉的聲音嘶啞地喊道。是瘦猴!他胳膊上一道發黑的傷口,人癱在牆角,氣息奄奄。

劉忙想都沒想,身體猛地往右一擰!嗤啦!一股冰冷的刺痛感幾乎是貼著他左臂舊疤擦過!毒刃劃破破爛的袖子,留下一條火辣辣的血口!就差那麼一絲!

借著擰身的力道,他把手裡沉甸甸的撬棍當標槍擲了出去!全身的力量都壓了上去!

噗嗤!

撬棍穿透粉塵,傳來一聲令人心顫的入肉聲,緊接著是一聲短促的悶哼。一個黑影晃了晃,“撲通”栽倒。

可真正的殺招,在頭頂!

那個被石灰迷眼的殺手,竟憑著野獸般的聽力和對環境的熟悉,悄無聲息地爬上了鏽跡斑斑的房梁!此刻,他像隻盯上獵物的夜梟,不顧血肉模糊的雙眼,全憑殺意和本能,帶著同歸於儘的瘋狂,從劉忙頭頂正上方——那最致命的死角,倒握毒刀,狠命紮下!刀尖直指天靈蓋!

劉忙渾身血液瞬間冰涼!頭皮發炸!他甚至能感覺到頭頂那針紮似的寒氣!完了?養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妹妹那雙驚恐欲裂的眼睛…這些死死壓在心底的畫麵,如同滾燙的岩漿,轟然衝垮了他腦中最後一根弦!

絕望的黑洞,就在腳下張開巨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連眨眼都來不及的瞬間——

一個佝僂如蝦米的身影,爆發出不可思議的速度!是看門的老煙槍!這個平時沉默寡言、走路打晃的老頭子,此刻像顆出膛的炮彈,用他那把老骨頭,狠狠撞在劉忙身上!

噗嗤!

那刀子紮進肉體的滯澀聲,又黏又冷,聽得人心臟驟停!那冰涼刺骨的刀尖,沒紮進劉忙的腦袋,而是結結實實,全攮進了老煙槍那瘦骨嶙峋的後心窩!

“呃…嗬…嗬…”老煙槍喉嚨裡發出破風箱漏氣的聲音,那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劉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帶血沫的字:“跑…小子…活下…去…”

他那枯瘦的身體像截朽木,軟軟滑落,溫熱的血,濺了劉忙滿頭滿臉。

老煙槍砸在地上的悶響、刀子拔出帶出的“噗嗤”聲、臉上那又燙又黏的血糊糊的感覺、還有死寂中,隻剩下自己粗重如破鑼、帶著血腥味的喘息…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這點聲音在回蕩。

(四)生死一線,恨火焚天

“親人的血,是刻進骨頭的毒,也是能把這操蛋世界燒成白地的引子!”

老煙槍倒下了,那雙渾濁卻帶著最後一點光的老眼,死死烙在劉忙的視網膜上。溫熱的血順著臉頰淌下,流進嘴角,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鐵鏽腥甜,裡頭還摻著一絲毒藥特有的、讓人舌根發麻的苦澀。

這味道,像根燒紅的鐵釺,狠狠捅穿了他靈魂深處死死壓抑的火山口!

“啊——!!!”

一聲不似人聲、裹挾著能把喉嚨撕碎的痛苦與暴怒的嘶吼,從劉忙的喉嚨深處炸裂開來!那聲浪,穿透了嘩嘩的酸雨,震得破鐵皮屋“簌簌”亂抖!連那個被撬棍傷了肩膀、勉強站著的殺手,動作都僵了一下,眼中第一次閃過真切的恐懼。

養父母扭曲的身體、妹妹驚恐定格的眼睛、老煙槍倒下的眼神…這些畫麵不再是碎片,它們化作一把把燃燒著黑焰的刀子,狠狠攮進他的腦海!每一幀都在尖叫!都在淌血!

“死!都他媽給老子死——!!”

一股能將骨頭燒成灰燼的恨意,混雜著求生的本能,如同滾燙的岩漿,“轟”地灌滿全身!重傷的左腿疼得像要撕裂,可他渾然不覺!世界在他眼中褪色,隻剩下鋪天蓋地的血紅!他像顆被點燃引信的炸藥,帶著同歸於儘的瘋狂,撲向最後那個殺手!

什麼招式?去他媽的招式!隻剩下最原始、最野蠻、要將眼前之物撕成碎片的殺意!

殺手眼中終於露出恐懼,手中的毒刃倉惶前捅,想逼退這頭發瘋的野獸。劉忙不閃不避!他任由那毒刃“噗嗤”一聲,穿透自己左肩!劇痛非但沒讓他停下,反而像澆了桶油,讓他更瘋魔!他布滿血絲的眼死死瞪著殺手,右手五指如燒紅的鐵鉗,帶著捏碎骨頭的狠勁,死死扣住殺手握刀的手腕!

哢嚓!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脆響!殺手的手腕,硬生生被捏碎!匕首“當啷”墜地。

劉忙的左手,扼住殺手的脖子,力道之大,仿佛要將其喉嚨連同脊椎一起掐斷!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說!誰…派你來的…說——!”劉忙的聲音嘶啞如砂紙刮鍋,每個字都噴著濃烈的血腥氣,噴在殺手因窒息而扭曲變形的臉上。

殺手喉嚨裡發出“咯咯”怪響,眼珠上翻,裡麵是死到臨頭的絕望,還有一絲…詭異的嘲弄?他用儘最後力氣,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五)殘軀尋跡,微光引路

“死人堆裡扒拉出來的真相,有時候比凍透的刀片還紮心。”

殺手眼中的光,連同那絲嘲弄,徹底熄滅了。劉忙鬆開手,屍體“噗通”砸地。他自己也像被抽空了力氣,後背“刺啦”一聲,靠著冰涼的鐵皮牆,滑坐到粘稠的血泊裡。左肩的血窟窿、右臂的刀口、腿上的劃傷,還有爆發後全身肌肉撕裂的劇痛,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神經。每一次呼吸都牽扯全身,眼前陣陣發黑。

鐵鏽味、血腥氣、石灰粉的嗆人、還有死亡的冰冷腐敗氣息…濃烈地混合在一起,頂得他胃裡翻江倒海。

“老…老大…”牆角傳來疤臉虛弱如蚊蚋的聲音。他大腿傷口烏黑發亮,腫得老高,毒氣如活蛇般上爬,那張凶悍的臉灰敗如紙。“瘦猴…不…不成了…老煙槍他…他…”話未說完,隻剩倒氣的“嗬嗬”聲。

劉忙艱難地扭頭。瘦猴倒在血泊中,胸口血洞仍在汩汩冒泡,眼神早已渙散。老煙槍趴著,背上毒刀刺目,身下的血還在慢慢洇開。一屋子的兄弟,眨眼間,隻剩他和奄奄一息的疤臉。

一股冰冷的絕望,如毒蛇纏緊心臟,勒得他無法呼吸。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兒!養父母的仇還掛在賈政身上!妹妹生死未卜!老煙槍、瘦猴…不能白死!一股帶著血腥味的狠戾,硬生生壓下劇痛和排山倒海的疲憊。他咬緊後槽牙,指甲摳進手心,抓起撬棍,撐著地,拖著廢腿,挪到最近一具殺手屍體旁。

手指顫抖著,在冰冷、黏膩、沾滿血汙的衣服裡摸索。沒有身份牌。隻有…褲兜裡,一個硬硬的、冰涼的小玩意兒。

他掏出來。

借著油燈那點微弱搖曳的光,看清了——是枚籌碼。

但這玩意兒不同尋常。觸手溫潤,非金非玉,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幽冷光。正麵,刻著精細得嚇人的圖案——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懸浮雲端。底下刻著三個古拙小字:

“山頂會”。

山頂會!藍色星球最頂尖、最神秘的那個銷金窟!傳說它手眼通天,直連“帝星”的大人物!

線索!劉忙的心臟“咚咚咚”狂跳起來。他強忍劇痛和眩暈,繼續翻找。在另一個殺手的戰術腰帶暗格裡,摸到一個更小的金屬扁盒。打開,裡麵是幾粒蠟封藥丸,旁邊有張折得方正的、材質特殊的紙片。

展開紙片,一行看不懂的密文地址,和一個名字:

【下城區七號排汙管交彙處“爛泥鰍”】

就在劉忙感覺自己快要被失血的冰冷和劇痛徹底拖入黑暗時——

篤…篤篤…篤…

一陣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特定節奏的敲擊聲,從屋外傳來。接著,“啪嗒”一聲輕響,一個油布裹緊的小包,精準地從破窗縫隙扔了進來,落在他手邊。

油布散開,露出幾支顏色暗沉的注射劑,一張小紙條。字跡潦草卻透著力量:

“清毒血清。快打。‘爛泥鰍’是餌,彆咬。南。”

南?南桂生?!那個整天醉醺醺、家道敗落的貴族小子?!

一點微弱卻真實的光,猛地刺破了濃重的死亡陰影!這神出鬼沒的援手!這救命的東西!像根燒紅的針,紮得劉忙即將熄滅的心火,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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