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餘燼新生:冰冷力量點燃的燎原火種
深淵塞給你的禮物,往往帶著劇毒的烙印。可當你自己就站在深淵最底下了,那劇毒本身,沒準兒就能燒塌了天!
刺眼的青銅光芒像退潮一樣縮了回去,全都斂進那麵靜靜懸在半空、此刻變得溫潤如玉、流轉著神秘暗芒的銅鏡裡。下水道重新被昏黃和汙濁的黑暗吞沒,隻剩下濃得散不開的血腥味和死亡氣息。剛才那如同神跡(或者魔跡)降臨的煌煌之威,好像隻是做了一場短暫又瘋狂的噩夢。
“呼…呼…呼…”
沉重得像破風箱似的喘息聲,成了這死寂空間裡唯一還在動的東西。劉忙單膝跪在冰冷的汙水裡,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七竅流出的血在臟汙的臉上畫出幾道猙獰的痕跡,右臂被淬毒短刃紮傷的地方,周圍的皮膚透著一股子不祥的紫黑色,毒素還在頑固地蔓延。全身骨頭跟散了架似的疼,經脈裡一陣陣撕裂般的脹痛,那是被強行撐開的“星墟之力”路徑還沒適應的結果。
可是!
就在這虛弱和痛苦快要壓垮人的當口,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又清晰的“力量感”,像在無邊黑暗裡擦亮的第一根火柴,“噗”地一下在他身體裡點著了!他能清晰地“內視”到,一條微弱卻堅韌無比、散發著古老星辰般氣息的淡銀色氣流,正沿著《星墟古鑒》基礎法門畫出的特定路線,在自己那破破爛爛的經脈裡緩緩流動!更神的是,那股原本瘋狂作妖的麻痹劇毒,一碰到這淡銀氣流,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被它霸道地吞噬、分解,最後轉化成一絲絲滋養經脈的微弱能量!雖然慢得讓人著急,但這趨勢,真真切切,錯不了!
更讓他靈魂都跟著哆嗦的,是腦子裡那如同宇宙星圖般烙下的信息:
《星墟古鑒》——開篇總綱就講怎麼吞噬星辰之力、淬煉自身、直達宇宙本源的霸道法門!光是這最基礎的運轉,就讓他有了撕碎合金、轟殺強敵的力量!這才哪到哪啊,剛入門!
還有那些星圖!那些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光年、標記著一個個古老秘藏點的星圖!其中一個光點的坐標信息,此刻在他意識的最前端,亮得晃眼——就在藍色星球!就在這片廢土之下!那裡埋著的東西,光信息流裡驚鴻一瞥的冰山一角,就夠讓任何大勢力搶破頭!
狂喜!
一種冰冷刺骨、卻又像要把整個天地都燒成灰燼的狂喜,像火山噴發的岩漿,“轟”地一下衝垮了所有的痛苦和疲憊!這不再是街頭鬥狠的凶悍,也不是倒騰灰色物資的小聰明,這是足以掀翻命運、砸碎階級、把一切狗屁規則踩在腳下的力量!是向劉信人、向賈政、向整個趴在藍色星球上吸血的“帝星”,狠狠揮出複仇之刃的基石!
他顫抖著抬起左手——那隻沒被毒刃傷著的左手。掌心,被銅鏡邊緣割開的口子,在“星墟之力”的流轉下,居然已經止住了血,翻卷的皮肉邊緣閃著微弱的淡銀色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收口!一種麻酥酥、又癢又疼的感覺傳來,那是傷口在長新肉!
劉忙低下頭,看著掌心那快速愈合的傷口,感受著體內那股微弱卻無比真實、冰冷又浩瀚的力量。他沾滿血汙的臉上,嘴角一點點、一點點地咧開,最後定格成一個無聲的、卻比任何咆哮都更猙獰、更瘋狂的笑容。那笑容裡,有劫後餘生的心悸,有力量初生的迷醉,更有無邊恨意終於找到宣泄出口的冰冷狂喜。
他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汙濁的黑暗,掃過剩下那兩個嚇得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殺手,目光又好像穿透了層層岩石土壤,看到了地麵上那座被賈政掌控的腐朽城市,看到了星空深處那座冰冷的“帝星”。
幸存的殺手徹底崩潰了,一個怪叫一聲,把武器一扔,連滾帶爬地衝向黑暗的岔道,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另一個小頭目兩腿一軟,“噗通”跪倒在汙水裡,褲襠濕了一片,眼神渙散,嘴裡無意識地念叨著:“怪物…魔鬼…彆…彆殺我…”
複仇的火焰,終於找到了足夠把它燒成燎原大火的乾柴。你說,你第一個想用它燒掉的,會是眼前這些礙眼的爪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躲在星辰後頭的罪魁禍首?
(七)無聲宣告:深淵回響的複仇宣言
有時候,沉默比炸雷更能鎮住場子;有時候,一句低語,就能穿透星辰,一直砸進地獄的最深處。
汙濁的空氣裡,隻剩下那個跪在汙水裡的殺手小頭目牙齒打架的“咯咯”聲,還有遠處逃命那家夥慌不擇路、掉進汙水坑的絕望撲騰聲。鐵頭和受了傷的阿鬼、瘦猴,互相攙扶著,艱難地挪到劉忙身邊,眼神複雜得要命。震撼、狂喜、後怕,還有一絲麵對未知力量的敬畏。他們看著劉忙,看著他臉上沒擦乾的血,看著他那隻正在詭異愈合的手掌,看著他眼裡那冰冷燃燒、仿佛能吞噬靈魂的火焰,一時間竟有點不敢開口。
劉忙壓根沒搭理那個逃走的雜魚。他慢慢地、極其艱難地,用那隻剛剛愈合了傷口的左手,撐著身子,試圖站起來。每一次用力,都扯得全身傷口鑽心地疼,尤其是被毒素侵蝕的右臂,又麻又刺。但他體內那股淡銀色的“星墟之力”頑強地轉著圈兒,對抗著毒素,滋養著枯竭的身體,提供著微弱卻持續不斷的力量。
“呃…”一聲壓抑的悶哼,他到底還是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像風裡的蠟燭頭,隨時會倒,可那挺直的脊梁骨,卻像根插在屍山血海裡、寧折不彎的戰矛!
他冰冷的目光,跟實質的刀子似的,緩緩掃過跪在汙水裡、抖得跟篩糠一樣的殺手小頭目。那眼神裡沒有半點人的情感,隻有一種源自更高層次生命的漠然,像巨龍低頭看著腳下的螞蟻。
小頭目被這目光一掃,感覺靈魂都被凍僵了!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絕對零度的冰原上,血都流不動了。無邊的恐懼徹底淹沒了理智,他想磕頭求饒,可喉嚨像是被鐵鉗子死死掐住,半個音兒都發不出來,隻剩下“嗬…嗬…”的抽氣聲。
劉忙沒動手。他甚至沒再看第二眼。
他慢慢地抬起右手——那隻中毒最深、紫黑色還沒完全褪、此刻卻因為“星墟之力”流轉而微微發熱的手。就是這隻手,剛才一拳轟殺了一個精銳殺手!
然後,他用這隻手,伸向那麵靜靜懸浮在身前、流轉著溫潤暗芒、仿佛有了生命般的古樸銅鏡。
指尖碰到冰冷鏡麵的刹那,一種血脈相連、心意相通的感覺油然而生。銅鏡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帶著點歡愉似的嗡鳴,光芒一閃,自動縮小,化作一道青銅流光,“嗖”地一下穩穩落回他的掌心,溫順地貼合著皮膚,好像從來沒離開過。
握著這麵徹底改變了他命運的銅鏡,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冰涼觸感和體內奔流不息的新生力量,劉忙深深地、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這下水道汙濁的空氣吸進肺裡,此刻竟帶著一種新生的味道。他低下頭,看著掌中溫潤的古鑒,又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岩層,投向了浩瀚無垠、卻又充滿了無形壓迫的星空。
嘴角,那抹冰冷瘋狂的笑意,再次無聲地擴大。
他舔了舔乾裂、沾著血汙的嘴唇,用一種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奇異魔力的低沉聲音,對著眼前這片無邊的黑暗,也對著那冥冥之中、高高在上的敵人,一字一頓地低語:
“帝星…”
“劉信人…”
“賈政…”
每一個名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浸透了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殺機。
然後,他頓了頓,聲音猛地拔高,帶著一種宣告命運般的決絕和狂傲: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低沉的話語,像從深淵最底層傳來的惡魔低語,在這死寂的下水道裡嗡嗡回蕩,穿透汙濁的空氣,狠狠砸在幸存者的心坎上,也仿佛穿透了無儘虛空,直直撞向那星辰之上的仇敵耳中!
跪著的殺手小頭目聽到這如同地獄判詞的宣判,最後一絲精神徹底崩斷,兩眼一翻白,口吐白沫,“噗通”一聲直挺挺栽倒在汙水裡,徹底昏死過去。鐵頭和阿鬼等人,卻被劉忙話語裡那滔天的恨意和無畏的狂傲激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忘了傷痛,眼睛裡重新燃起了熾熱的火焰!
當宣告命運的低語在深淵裡響起,手裡攥著能掀翻整個棋盤的力量。你說,你接下來這一步,是會選擇先貓起來、暗暗積攢力量?還是直接點一把燎原的大火?
(八)廢墟站起:星火宣言點燃廢土
從廢墟裡每一次咬牙站起來,都是抽在舊世界臉上最響亮的耳光;傷痕裡掙紮出的每一縷微光,都足以點燃燒塌天的燎原大火!
沉重的喘息聲慢慢平複了些,可每喘一口氣,肋下的鈍痛和右臂毒素殘留的麻痹感還是扯得人生疼。劉忙單膝跪地的姿勢,活像一尊剛從血池地獄裡爬出來的戰神像,渾身臟汙,傷痕累累,可偏偏散發著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新生的凶悍勁兒。他體內那股淡銀色的“星墟之力”,像條剛冒出頭的溪流,倔強地在被強行撐開的狹窄路徑裡流轉著,冰冷、霸道,一絲絲地蠶食著鑽進血管裡的劇毒,帶來一陣陣麻酥酥的刺痛和微弱卻實實在在的暖流。
“老…老大!”鐵頭的聲音抖得厲害,裡麵全是難以置信的狂喜,他掙紮著想撲過來,卻被阿鬼死死拽住了胳膊。阿鬼眼裡也滿是震撼,可還多了一層警醒。他看著劉忙那隻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的左掌,看著懸浮在老大身前、散發著溫潤暗芒的青銅古鑒,再看看劉忙眼裡還沒完全褪乾淨的、那股子冰冷狂暴的凶戾氣兒,本能地感到一絲敬畏和說不出的陌生感。
劉忙沒立刻吭聲。他閉上布滿血絲的眼睛,強忍著腦子裡殘留的信息洪流衝擊帶來的眩暈和脹痛感,把全部心神都沉進了體內。
《星墟古鑒》!
那基礎法門清晰得跟刻在腦子裡一樣!
意念微動,艱難地引導著那股桀驁不馴的淡銀氣流,沿著那玄奧的、特定的軌跡,一點點加快運轉。每轉一圈,經脈那種撕裂般的脹痛感就減輕一分,對那股冰冷力量的掌控感就強上一絲。右臂的麻痹感也在緩慢卻堅定地消退,那片紫黑色的毒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壓製著、淨化著,範圍眼看著在縮小!
“呼……”一口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濁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劉忙再次睜開眼。這一次,眼中那股狂暴的凶戾氣收斂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銳利,像淬火打磨後的寒鐵。他慢慢地、極其艱難地,用那隻剛剛愈合了傷口的左手,撐著身子,試圖站起來。膝蓋發軟,身體晃得厲害,感覺隨時會再栽回臭水裡。
“老大!彆硬撐!”瘦猴拖著傷腿,急得想上前扶他。
“彆動!”劉忙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拒絕了攙扶,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調動著體內那股微弱卻堅韌的力量,硬扛著重傷後的虛弱和毒素的侵蝕。
一步!身體猛地一晃!
兩步!右臂傳來鑽心的刺痛!
第三步!他腰杆猛地一挺!
雖然身體還是像風裡的殘燭,搖搖欲墜,可那股頂天立地、打死也不服輸的氣勢,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足!他像根插在屍山血海裡的不屈戰矛,硬生生在這汙濁絕望的廢墟裡,重新挺直了脊梁!
他低下頭,看著掌心那麵溫順貼合、光華內斂的青銅古鑒。冰冷堅硬的觸感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血脈相連般的安心感。他抬起頭,目光掃過身邊僅存的三個兄弟——鐵頭渾身是血,眼神卻狂熱得像燒著火;阿鬼肩頭血紅一片,目光複雜但無比堅定;瘦猴拖著傷腿,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擔憂。
“死不了。”劉忙的聲音沙啞,卻清晰有力,帶著劫後餘生的平靜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撐得住。”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像刀子一樣銳利,仿佛穿透了層層岩石,釘在了地麵上那座腐朽的城市:
“賈政…劉信人…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摁死在這臭水溝裡?”他嘴角扯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那弧度裡沒有半分笑意,隻有滔天的恨意和一種掌控力量的絕對自信,“瞎了他們的狗眼!錯得離譜!”
他緩緩抬起右手——那隻中毒最深、此刻卻在“星墟之力”流轉下微微發熱的手,五指猛地攥緊!一股微弱卻真實存在的、令人心悸的力場以他為中心蕩開,吹皺了腳下的汙水!
“今天這臭水溝裡流的血,不會白流!”
“今天這古鏡給我的,不光是撿回一條命!”
“今天,才他媽是真正的開始!”
“一個讓他們…讓所有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撒尿的雜碎…從骨頭縫裡開始哆嗦的開始!”
鐵頭激動得渾身直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管道上,“哐當”一聲巨響:“老大!跟他們拚了!從今往後,水裡火裡,我鐵頭這條賤命就是您的!”阿鬼眼中最後那點疑慮也散了,重重地點了下頭。瘦猴更是眼圈都紅了,咬著牙,把腰杆挺得更直。
看著廢墟裡那個搖搖晃晃卻死撐著站直的身影,聽著他點燃星火的宣言。要是你在他身邊,你會選擇做那把沉默卻鋒利的刀?還是做那點能燒塌天的火星子?
(九)秘藏星圖:廢土之下的騰龍契機
最不起眼的塵埃底下,沒準兒就藏著通往星辰大海的航線圖;最卑微的,往往就是最偉大征途的搖籃。
冰涼的臭水沒過腳脖子,血腥味和惡臭還是濃得嗆人。劉忙靠在一根稍微乾淨點的管道上喘著氣,鐵頭和阿鬼互相簡單包紮著傷口,瘦猴則強打精神,警惕地盯著四周的動靜,雖然剩下的殺手早嚇破了膽跑沒影了。氣氛又肅殺又凝重,可底下又壓著一股子按捺不住的、新生的躁動勁兒。
劉忙閉上眼,心神沉入識海。那如同宇宙星圖般烙印下的龐大信息流還在,雖然不再狂暴地衝擊,可那股子浩瀚勁兒還是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他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深奧難懂、暫時琢磨不透的功法和符文,把意念聚焦在意識最前端、那個亮得晃眼的光點上——那個標記在藍色星球上的龐大秘藏!
星圖在“眼前”展開,不再是模糊的線條,變成了無比清晰的立體投影!坐標信息精確得嚇人——就在他們腳下這座廢棄礦城的地底深處,最危險、最邪門的“黑淵礦區”核心斷層帶!離他們現在的位置,直線距離也就十幾裡地!信息流裡還夾雜著對秘藏入口的模糊描述:一個被遠古地質活動埋起來的天然溶洞入口,被某種特殊能量場扭曲屏蔽著,不是銅鏡主人或者特定血脈,根本找不著、打不開。
財富!難以想象的潑天富貴!
信息流裡驚鴻一瞥的那點東西,就足以讓劉忙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堆成小山的、純度頂級的稀有能量晶礦——這可是藍色星球上大小軍閥和“帝星”走狗賈政搶破頭的命根子!
海量保存完好的、遠超現在藍色星球科技水平的古老合金和設備殘骸——武裝隊伍、打造基地的硬家夥!
甚至…還有一小撮被特殊力場封存著、散發著濃鬱生命氣息的未知植物種子——在這片輻射廢土上,這玩意兒就是活下去、重建家園的希望火種!
“嘶……”劉忙倒抽一口涼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這寶藏的價值,把他之前那些灰色產業全捆一塊兒都夠不上零頭!是真正能撬動藍色星球格局、甚至夠資格向那“帝星”呲呲牙的第一桶金!可機遇後麵跟著的,是巨大的要命風險。“黑淵礦區”那是出了名的鬼門關,輻射超標,地底下跟篩子似的,指不定啥時候就塌了,還盤踞著被輻射扭曲的凶獸,更是賈政那老狗重點盯著的地盤!
“老大?”阿鬼的聲音帶著探詢,他看見劉忙閉著眼,臉上那表情,又激動又凝重。
劉忙睜開眼,眸子裡精光閃爍,仿佛蘊藏了整個星河。他沒直接說,先看向氣息虛弱的瘦猴:“猴子,還能頂住嗎?有件要命的事兒,得靠你用最穩當、最隱秘的路子,立刻傳給南桂生!”
瘦猴精神猛地一振,腰杆都挺直了幾分:“老大您吩咐!豁出命也給您送到!”
“告訴他,”劉忙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像鐵錘砸在砧板上,“‘塵埃落定,古鏡生輝。黑淵深處,潛龍待騰。’讓他動用所有能用的關係,秘密準備!人手、家夥事兒、最靠譜的勘探和屏蔽專家…越多越好!千萬記住!把嘴給我縫嚴實了!一絲風兒都不能透給賈政的人!明白嗎?”(“家夥事兒”替代裝備)
“黑淵?!”鐵頭和阿鬼幾乎同時驚呼出聲,臉色“唰”地就變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鬼門關!
“就是黑淵!”劉忙斬釘截鐵,眼中跳動著名為野心的火焰,“慫了?”
“慫個鳥蛋!”鐵頭脖子一梗,那股混不吝的勁兒又上來了,“老大指哪兒我打哪兒!龍潭虎穴也闖他娘的!”
阿鬼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像刀子一樣銳利:“富貴險中求!老大,這步棋…是驚天動地!南少爺那邊,我再想辦法多繞條暗線,雙保險!確保萬無一失!”
劉忙點點頭,對兄弟們的反應很滿意。他再次看向掌心溫潤的古鑒,感受著體內奔流不息的力量種子。力量、財富、目標…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過!
“這銅鏡…南桂生…”劉忙心裡念頭飛快閃過,“他當初送我這玩意兒,是真心報恩?還是…他也多少知道點啥?又或者,他南家敗落,跟這玩意兒有關?”疑雲浮上心頭,可現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南桂生是他眼下唯一能信得過、也有足夠能耐和資源啟動這驚天計劃的盟友!
“走!”劉忙咬著牙,強撐著站直身體,體內“星墟之力”加速運轉,驅趕著虛弱和毒素,“先離開這鬼地方,找個安全窩把傷養好。賈政那條老狗吃了這麼大虧,絕不可能善罷甘休,地麵上的反撲肯定很快就要來!得趕在他回過神,把黑淵圍成鐵桶之前…咱們必須搶在他前頭!”
瘦猴強忍著傷痛,眼神像釘子一樣堅定:“老大放心!消息在我在!消息丟了…我提頭來見!”他腦子裡已經開始飛快地盤算著最隱秘、最穩妥的傳遞路徑。
一張足以把天都捅個窟窿的星圖,就這麼攤開在你麵前的廢土上。你說,你會選擇豁出命去、孤注一擲地豪賭一把?還是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地小心謀劃?
(十)仰望星海:廢土螻蟻的征途
踩著屍山血海爬出來,才真正掂量出力量的分量;抬頭看見無垠星海的那一眼,才明白啥叫真正的征途!
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汙穢的下水道迷宮裡跋涉,每一步都扯著傷口疼,毒素殘留的麻痹感也還沒完全消退。可劉忙的腳步卻異常堅定,甚至比來的時候還要快。體內那股淡銀色的“星墟之力”像台新裝上的引擎,雖然還微弱,卻在不知疲倦地提供著力量,驅散著疲憊,一點點修複著創傷。每運轉一圈,他對這股冰冷浩瀚力量的掌控就多一分熟悉,身體像是在經曆一場無聲無息的蛻變。
鐵頭和阿鬼一左一右,像兩尊最忠實的門神,警惕地掃視著黑暗的角落。瘦猴雖然傷得不輕,可精神頭卻異常亢奮,咬著牙緊緊跟在後麵,懷裡像是揣著比命還重要的東西。氣氛沉默肅殺,隻有汙水“嘩嘩”流淌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
終於,前麵隱約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亮,還帶著點相對新鮮的空氣味兒。出口,快到了。
劉忙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那個狹窄的、透進外界昏沉光線的出口。那光,不再是下水道裡昏黃絕望的應急燈光,它來自廢土之上,來自那片被汙染籠罩、被壓迫窒息、卻又莫名孕育著無限可能的天空。
他緩緩抬起右手——那隻中毒最深、此刻卻在“星墟之力”流轉下,紫黑色毒素幾乎褪儘、隻留下淺淺傷痕的手。五指張開,像是要抓住那縷微弱的光。
力量!真真切切的力量感在指間流淌!
不再是街頭鬥狠的蠻力,不再是爾虞我詐的算計。這是能撕裂合金、轟碎強敵、甚至…能撬動物質與能量規則的超凡偉力!《星墟古鑒》的奧義如同星辰般在意識深處閃爍,雖然現在隻能窺見冰山一角,可那條通往宇宙本源的霸道路徑,已經清晰地在他麵前鋪開!
還有那星圖!那深埋在黑淵之下的秘藏!那足以武裝一支勁旅、打造一個堅固基地、甚至…買通一條通往星空之路的龐大資源!
這一切,都始於腳下這條汙穢的下水道,始於一場九死一生的絕境,始於那麵染了他血的銅鏡!
“帝星…劉信人…”劉忙在心裡默念著這兩個名字,刻骨的仇恨像滾燙的岩漿,在他冰冷的意誌下奔湧。可此刻,這仇恨不再是無力咆哮的空響,它變成了清晰的目標,變成了燃燒的燃料!“你們把藍色星球當礦場,把我們當螻蟻…等著瞧吧,很快,你們就會嘗到,被螻蟻掀翻老巢的滋味!”
他低下頭,看著掌心那麵溫順內斂、光華流轉的青銅古鑒。這不僅僅是個法寶,這是他命運的轉折點,是他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壓迫者,揮出的第一記複仇之拳!更是他…通往星辰大海的船票!
“老大,出口到了!”鐵頭的聲音裡帶著一股逃出生天的激動。
劉忙深吸一口氣,把古鑒緊緊攥在掌心。冰涼的觸感傳來,帶著一種血脈相連般的踏實。他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片吞噬了無數鮮血和絕望的黑暗下水道,眼中沒有留戀,隻有一種告彆煉獄、踏上全新征途的決絕。
“走!”
他率先邁步,踩著汙水,迎著那越來越清晰的光亮,一步步走出了這座象征著他過去掙紮與絕望的鋼鐵墳墓。
外頭的光線有點刺眼。依舊是那座被工業廢氣籠罩、天空永遠像蒙著一層鉛灰的廢土礦城。破敗的建築,麻木的行人,空氣裡彌漫著硫磺和塵埃的味道。一切,似乎都沒變。
可劉忙站在出口的陰影裡,抬頭仰望那片被汙染遮蔽、卻依然能感受到其浩瀚的蒼穹時,他的眼神,已經徹底不同了。
那不再是困守一隅、隻為掙紮求存的地下頭領的眼神。
那是一種…看到了更廣闊天地、孕育著更磅礴野心的眼神!
那眼神,穿透了鉛灰色的厚重雲層,穿透了“帝星”冰冷的監視網絡,直直投向了那片繁星閃爍、充滿了未知與挑戰的無垠宇宙!
他攤開手掌,讓外界那縷微弱的光線落在古樸的銅鏡上。鏡麵流轉的暗芒,仿佛與遙遠星辰的光芒,產生了某種神秘而悠遠的呼應。
“藍色星球…隻是個。”劉忙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足以撕裂蒼穹的堅定和野望,“我要走的路…在星辰大海!”
“賈政…劉信人…把脖子都給我洗乾淨等著!”
“屬於我劉忙的時代…從今天,開始了!”
他收回目光,眼神瞬間重新變得如同出鞘的絕世凶刃,冰冷銳利,掃過腳下這片熟悉的廢土。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在底層泥潭裡打滾的混混頭目,而是一位真正從煉獄血海中爬出、手握力量鑰匙、即將點燃燎原星火的…星火點燃者!那通向星際的征途第一步,就從掀翻腳下這座腐朽透頂的城市開始!
鐵頭、阿鬼、瘦猴看著劉忙仰望星空的側影,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蛻變後、如同出鞘利劍般的鋒芒和深不見底的野望,心中震撼莫名,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不自覺地,都把脊梁挺得筆直。
塵埃裡的螻蟻,頭一回把目光投向浩瀚的星河。你說,他踏碎的第一顆星辰,會是腳下這座困住他的囚籠?還是遠方那座高高在上的冰冷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