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安第38裝甲師,格爾準將正在對著電話大聲問道:“什麼?進攻計劃取消了?”
經過了幾天的炮火洗禮,身在前線的準將聽力難免有些下降,需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他的副官在一旁問道:“那我們還用準備進攻雙誌的裝甲部隊嗎?”
“用不著了!”格爾準將是個大光頭,嚷嚷道:“空軍中隊說在雙誌拍到了合眾國的坦克,估計要是傳到國會那幫老爺的耳朵裡,他們都要直接嚇尿啦!
彆說準備打雙誌,老爺們估計正準備為前兩天的轟炸行動賠禮道歉呢!”
“中校,不得不說,您這招還真是十分大膽。”
看著雷達繞了一圈又飛回去的敵機,班達爾少校的神情非常精彩。
他沒想到光靠一堆泥巴木棍就唬住了錫安人,為前哨站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再找幾個會說撒克遜語的士兵,這兩天我們的無線電有可能會被監聽,不能被薩摩德發現破綻。”陸凜說道:“錫安人很狡猾,他們肯定會不止一次的試探,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然迎接我們的就是驅逐艦的炮彈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負責。”班達爾少校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哈立德走了過來:“中校,有位聯合國的記者來訪。”
記者?
陸凜第一反應是對方怎麼上來的,這裡可是前線邊境區,第二反應就是該不會是錫安的間諜吧?
當他看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時,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中校閣下。”記者操著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我是聯合國記者阿瑪尼·普雷斯,來此之前得到了貴國王室的準許,這是我的記者證,冒昧來訪希望能問您幾個問題,不會打擾您很長時間。”
陸凜在心裡默默召喚了恩齊都,他切換視角看了記者一眼,再確認沒有什麼敵方的紅色標注後,才放下了一層戒心。
他先是檢查了記者證和蓋有外交部軍區許可的證件,扭頭對哈立德道:“去把雷達呃,葉赫娜叫過來。”
葉赫娜的特殊能力能感受到近距離目標的心理和情緒變化,相當於又加上一層保險,哈立德立馬辦去了。
“不得不說,你來的非常不是時候。”陸凜心想這記者叫什麼阿瑪尼來著,說道:“並不是我不歡迎你們,就在剛才,一支錫安的戰鬥機編隊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我們離死神可能就差那麼一點點距離。”
阿瑪尼·普雷斯就叫普雷斯記者好了,在陸凜眼中,這名合眾國的記者眼睛像燈泡一樣亮了起來。
額,怎麼好像還說道他的心巴上麵去了?
普雷斯記者拍著胸脯道:“中校閣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揭露錫安犯下的戰爭暴行的!如果死亡能嚇退記者,那正義永遠都不會公之於眾!”
陸凜心想這家夥還挺熱血的,說道:“我以為你們都是信耶穌的,會支持錫安的呢。”
普雷斯回答道:“其實我們是進步派的民主黨人,雖然我們支持錫安的生存權,但我們批評他們近些年來的擴張和‘種族隔離’政策。”
聽起來還挺先進的。
不過想想也對,要是站在支持錫安那邊的記者,雙誌王室也不會批準他的采訪許可。
陸凜就答應了他的采訪請求。
“那第一個問題,”普雷斯記者拿出小本子開始記錄:“您對錫安和阿拉伯國家之間的軍隊實力差距怎麼看?具體差在那些方麵?”
普雷斯記者的助手拿著一個小巧的方盒子,陸凜以前看朋友玩過,這是經典的徠卡相機。
“抱歉,軍事基地裡不允許拍照。”陸凜提醒道。
“沒有照片的話我們很難說服我們的讀者啊,”普雷斯記者勸說道:“有照片才有吸引力啊!再說您也很上鏡,說不定您還能替雙誌募資戰爭債券呢!”
陸凜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好吧,但你們拍照前都要經過我的許可,洗出來的照片也要有我的人審核。”
普雷斯記者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陸凜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阿拉伯國家人多勢眾,但錫安的軍隊更加精銳,現代戰爭雖然距離二戰僅僅過去了二十多年,但戰爭的概念已經完全發生了轉變。在現代戰爭中,空軍已經成為決定性力量,‘首戰即決戰’,高強度速決戰成為可能。”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會輸,我們欠缺的隻是作戰的經驗,如果這場戰爭能拖的更久,我們的新兵會很快磨練成老兵,國際上的援助會讓我們逐漸抹平與錫安裝備上的差距,到那時候勝負的天平會開始向我們傾斜。”
陸凜說的比較溫和了,其實從後世的角度來分析,‘六日戰爭’的結果在首日便已經決定了,阿拉伯國家完全讓出製空權的代價,就是地麵所有裝甲部隊全部成為任人宰割的對象,這是任何人數和戰術都難以抹平的差距。
普雷斯記者奮筆疾書,問出了一個更犀利的問題:
“那如果讓您選一個的話,您覺得主要是裝備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呃硬要說的話兩者皆有,我們缺乏協同作戰,在情報工作上也有所欠缺,麵對敵人的進攻沒有先行預判”
就在陸凜回答普雷斯記者問題的時候,哈立德帶著一襲紅衣的葉赫娜走了進來。
普雷斯一看到女孩,眼睛頓時一亮,把陸凜放到一邊去了。
“噢!我能為您拍張照嗎?”
葉赫娜朝陸凜身後躲了躲,陸凜會意,咳嗽了兩聲:“請保持距離。”
葉赫娜隨後看向陸凜,疑惑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拍照的?”
“他們是聯合國的記者,是為了宣傳錫安犯下的戰爭罪行的。”陸凜隻好解釋道。
葉赫娜將信將疑,但她也沒感覺出陸凜在騙她。
“不如跟中校來一張合照吧,我有預感,這張照片一定能引來巨大的反響!”普雷斯記者激動地搓手。
沒辦法,顏值即正義。
那些描述戰爭苦難的照片,早在二戰期間就被拍膩了,人們會因那些殘酷的照片而悲愴,但很快又會被下一張所吸引。
但戰爭中的帥哥美女可太少了,宛如傳世的經典般璀璨。
就像那位白馬將軍,一張照片讓戰爭債券都賣瘋了。
“為了雙誌!”
普雷斯記者神色殷切。
“那好吧。”葉赫娜糾結了片刻,還是同意了。
於是她帶上麵紗,僅露出一雙眼睛,與陸凜一左一右,隨著“哢擦”一聲,將這一刻定格在了膠卷上。
“
avo!”
普雷斯記者滿意地看著新到手的相片,又說道:“您不介意我采訪一下哨卡裡的士兵吧?”
“可以。”
陸凜招來親衛,經過上次抓捕飛行員的事情,法赫德也晉升為下士,此時他正是警衛排中的一員。
“中校!”法赫德過來敬了個禮,陸凜吩咐道:“帶記者閣下四處轉轉。”
此時正巧有一隊士兵從指揮室前經過,見到陸凜,立刻立正行禮。
“不如就采訪他們好了。”普雷斯朝陸凜說道,掏出了記錄的本子:“請問您對錫安的軍隊怎麼看?”普雷斯提問道。
“錫安人?”領頭的年輕士兵撓了撓頭盔,“他們的坦克呃,跑得挺快的,上次演習時我們連長說,要埋伏打他們的側翼。”
“那你們認為,你們的軍隊能打贏錫安嗎?”
士兵的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呃是的,我們會贏的。”
另一名士兵反應過來,急忙補救道。
陸凜算是看出來了,雙誌的士兵並沒有打過什麼仗,對敵人實力的評估也不足。
這讓他有些擔心,萬一真讓錫安打過來,士氣不會直接崩潰了吧?
於是他走了出來,對整個排的士兵大聲說道:“你們這也算是雙誌的軍人嗎?你們的勇氣和尊嚴呢!”
士兵們麵色愧色的低下了頭。
陸凜頓了頓,似是有感而發,大聲對所有人說道:
“我們不想打仗,但也不怕打仗。”
“如果錫安一定要對雙誌發動戰爭,我們也並不害怕。”
“他們要打十年,我們就陪它打十年。”
“他們要打半個世紀,那我們就陪他們打半個世紀!”
“如果他們一定要把戰爭強加在我們頭上,那我們隻好橫下一條心,奉陪到底!”
“一直打到我們完全勝利!”
普雷斯的筆頭都快寫冒煙了。
葉赫娜眨了眨眼睛,她看著這個像是要燃燒起來的男人,發現他說的竟都是發自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