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幼師被時楚楚的一句“醜東西”氣破防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衝動伸手指向時楚楚:“你……你罵我醜東西?你才醜!”
隻是,麵對著時楚楚這樣一張犯規的臉,這話說出來實在沒什麼底氣。
同為女性,撫幼師比男人更能理解時楚楚的美。她的臉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完美,組合在一起更是有一種莫名勾人的韻味。
撫幼師氣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但實在不想跟時楚楚這種人爭論誰更醜的問題……這根本是自取其辱
最終,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把這個討厭的女人趕走!
轉眼間,兩人已經跟著管家來到了小石墩子的日常活動區。
管家先是將小石墩抱進兒童房,將他交由侍者哄睡。
隨後開始帶著時楚楚和另一名撫幼師了解整片幼兒活動區的動線。
簡而言之,古堡東側的三樓這一整層都是小石墩的活動區,功能分區包括但不限於:幼兒書房、學習室、玩具室、全息遊戲室、幼兒樂器室、幼兒鍛煉室、繪畫室、格鬥室、花房、零食屋、休息室、手工遊戲室……
時楚楚看得嘖嘖稱奇,這麼大,小石墩子能用得過來麼……
與她不同的是,另一名撫幼師一臉嚴肅,認真參觀了每一間屋子,認真聽著管家的介紹和叮囑。
“小少爺年紀還小,每天固定的流程不多,除了每日必要的啟蒙教育和運動之外,主要以培養興趣愛好以及蘊養精神海為主。”
撫幼師連忙表忠心:“沒問題!我在撫幼院接受過係統專業的培養,一定能夠蘊養好小少爺的精神海!”
管家微笑著點點頭,顯得十分滿意:“塔拉小姐,相信我們可以共同為小少爺的成長保駕護航。”
說罷,他的目光落在了時楚楚身上,“這位撫幼師小姐,剛剛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問您的名諱?”
時楚楚張了張嘴,糾結片刻後,吐出兩個字:“……楚時。”
魅魔很不擅長思考人類的名字,時楚楚緊急之下隻能將自己的名字顛倒過來。
管家微微一愣:“楚時……小姐麼?”
很快,他回過神。
“好的,塔拉小姐,楚小姐,稍後我會將小少爺的作息表發給兩位,從明天開始,兩位采取按日輪班的形式,輪流陪護小少爺。”
時楚楚算了算,這樣說來,她一周至少要辛苦三天。
她有些惆悵,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哄崽崽,她更想直接哄崽子他爹。
她正憂傷著,管家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壓低聲音強調:“每晚八點後是元帥和小少爺的單獨親子時光,兩位記得在這之前離開小少爺的活動區。”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元帥……不喜被打擾。”
時楚楚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很好!每晚八點之後打起精神勾引龍淵!飯飯有著落了!
第二天一早,時楚楚發現她高興得太早了。
鬨鐘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八點鐘時,她艱難從床上撐起身子,摸索著關掉了鬨鐘。
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時楚楚麵色倦怠地坐在床上,思考著魔生。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個不用上學的幼崽要起這麼早??
作為一隻純種魅魔,時楚楚生平最喜歡兩件事。
第一,吃飯。
第二,睡覺。
現在飯吃不到,覺也睡不夠,時楚楚覺得自己遭到了虐待。
她頂著痛苦麵具來到浴室,恍恍惚惚地洗漱完畢,恍恍惚惚地啃了兩口傭人送來的早餐,隨後恍恍惚惚地離開了房間。
管家給她安排的房間離小石墩的活動區很近,步行五分鐘後,時楚楚來到了小石墩的臥室。
小石墩此刻正犯起床氣,縮在被窩裡拱來拱去,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起床,宛如一條肥美的小毛毛蟲。
小鼻嘎一般的小崽子一個人躺在兩米八尺寸的大床上,看得時楚楚一陣眼紅。
那麼小的崽,這麼大的床……哼,睡得明白麼?
一旁的男傭手中拎著一套小衣服,見狀一臉為難。
小家夥太沉,想強行將他從被窩裡拔出來還真是得費點力氣,不過主要是沒人敢這麼做。
時楚楚大腦混沌,掃了一眼自己昨晚收到的幼崽日程表。
已經九點了,按照日程表的安排,小石墩現在應當已經洗漱完畢,吃過早餐,準備開始每日啟蒙了才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賴在床上。
她有氣無力地對男傭問道:“……他怎麼還沒起床?”
見到時楚楚到來,男傭更加惶恐。
“抱歉楚小姐,平日專職負責照顧小少爺的林姨昨夜突然發起高燒,照顧小少爺的差事臨時落在我頭上。”
“我……我實在不擅長哄孩子,大約惹了小少爺不高興,這才犯了起床氣。”
時楚楚瞧著他漲紅的臉和無措的手,對他深感同情。
畢竟是她生下來的崽,有一半的魅魔血統,魅魔大多都嗜睡。
讓他早起本身就是不科學的。
她看著房間牆壁上的掛鐘,沉思了片刻。
“算了,你去幫小……少爺跟啟蒙老師請個假吧,今天上午的課先取消。”
她一邊說,一邊接過了男傭手中的衣服。
男傭遲疑:“……這樣,可以嗎?會不會不太好?”
他這樣一說,時楚楚也開始遲疑。
她想了想,隨即想起管家昨天交代過:撫幼師可以全權管理調整幼崽一整日的行程。
於是她有了底氣,將人往房間外推:“不會不會,你快走吧,這裡交給我。”
男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幼崽和時楚楚兩人。
時楚楚關上門,回過頭盯著兩米八的大床,眼冒紅光。
床,我來了!!
她毫不猶豫地彈射起步,在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拋物線,幸福地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彈力極佳的大床狠狠震了幾顫,愣是將幼崽直接顛醒了。
白嫩潦草的小團子愣愣地支起身子坐了起來,看著癱在身旁的不明巨物,起床氣都沒了。
糾結半晌,他伸出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時楚楚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