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丟了?”
望著空無一物的牆角,塔瑪拉有些發懵,用手指撚起土壤搓了搓,是有些褐色的乾,又有些鬆。
偷竊的那個並沒有像自己那般將土夯實,而是簡單的扒拉起來,且看著泥土痕跡似乎有些日子了,往前推時間……
“所以那天感覺是對的,就在當天我複查完之後東西就立馬被挖走了。”塔瑪拉喃喃自語。
唰。
她猛然扭身看向身後,卻依舊是什麼都沒發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周圍就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注視感。
最開始還以為是來拜登伯爵這有些緊張導致的神經質,可現在來看一切並不全是幻覺,確實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
“拜登伯爵,阿芙拉小姐,還是仆人,管家,亦或者是其他教會的人。”
似乎誰都有可能,甚至都可能隻是個意外,被喜歡找牆角尿尿的貝拉刨走的。
“該死的小偷!”
塔瑪拉咬牙切齒,一想到丟失的魔藥就無比心痛,隻是眼下也隻能快速平複心情,很快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腳將剛剛扒開的土隨意踢平回去,然後回宿舍收拾收拾東西,之後繼續按照原先阿芙拉的吩咐前往馬廄,向那裡的雜役要了一個騾車。
嗒。
塔瑪拉踩著車轅爬上去時,粗布鞋底沾著的爐灰蹭在木頭上,留下個淺灰的腳印。
“到貝克城幫小姐買東西。”
她叮囑趕車的馬夫,手裡攥著的竹籃晃了晃,籃底的粗布簌簌作響。
“得嘞。”
馬夫一揚馬鞭,剛要有所動作,塔瑪拉忽然動了動耳朵,裝作不經意的伸展身體,餘光瞥見一道灰影。
下一刻塔瑪拉猛地探手用力一拍,那個灰影反應極快的躲掉了第一下,卻沒想塔瑪拉緊跟而來的第二隻手。
啪!
“怎麼了?”前麵的馬夫下意識回頭。
塔瑪拉揚了揚手上的灰鼠,有些嗔怪的笑了笑:“你看你這騾車上還有灰鼠,差點嚇到我了。”
“害,咱這騾車又不是老爺小姐坐的馬車,有這玩意不是很正常。”
馬夫樂的大笑一聲,語氣倒是有些無所謂,嘴裡不時發出駕——籲——的聲音。
塔瑪拉眼眸閃爍:“正常嗎。”
“吱吱,吱吱……”
被她攥在手上的灰鼠發出痛苦的吱叫,等塔瑪拉掌心微微用力,從中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吱叫聲這才停止。
塔瑪拉將沒了氣息的鼠鼠漫不經心地往身後一丟,鼠身跌撞在車架上,再無力的摔在地上。
“但還是要注意打掃,你說你長得這麼英武,下次哪個女仆本來坐你的車挺開心的,彆把好感給嚇沒了。”
馬夫一愣,聽著身後頗有暗示的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啊哈哈,這麼說也有點道理啊,我儘量,我儘量。”
啪的一聲馬鞭聲。
騾車碾過莊園的碎石路,車輪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一直到行出莊園內區,速度開始加快,卷著塵土一路揚長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塔瑪拉忽然那股若有若無的注視感居然也跟著消失了。
“是巧合嗎?”
……
1
499650
正在吃司康餅的陸然心中一跳,下意識掃了一眼係統數據。
少了個鼠?
陸然愣住。
因為領地內的鼠群達到了500,他才剛拉起鼠鼠的人口上限,擴招的鼠群增長應該沒那麼快開始,眼下居然憑空少了一個。
“有鼠鼠出事了!”
不是幾十隻的突然暴死減少,那應該就可以排除幾個鼠群聚集地的問題,縮小範圍鎖定到其餘幾個小股部隊——
一隻耳圍獵毒物的那批隊伍、貝克城的小說鼠那、還是說跟蹤塔瑪拉的鼠鼠……
陸然皺了皺眉,快速吃完,掃了一眼正在讀書的阿芙拉,也沒有陪著繼續曬太陽的打算,接著一溜煙就跑了出去,找到了偵探三四號鼠的位置。
因為在阿芙拉那邊露了臉,所以主要盯梢工作是陸然另外分配的鼠鼠,這幾個偵探鼠隻需要簡單幫忙篩選信息。
一番了解。
“塔瑪拉發現東西丟了,然後坐著騾車外出,你就派了一個鼠鼠跟了上去?”
“靠!”
陸然暗罵一聲,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動態跟蹤塔瑪拉那個殺手女,過程必須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保持距離。
可如果麵對的是坐著騾車的塔瑪拉,那要是想跟上騾車的速度,最佳的解決方案必然是需要跳上車,這個跟蹤距離無疑是太近了。
很多東西隻是因為超乎常理才會一直想不到,但隻要想通一個關鍵點,很多原先覺得不合理以及奇怪的事情都會豁然開朗。
“做了她?”
陸然眼眸閃爍,自己這個時候隻要找到貝拉,跑的必然比騾車快,還是有機會追上。
唯一的問題就是追上之後誰做誰就不一定了,一隻灰鼠加個狗應該不夠那個女殺手打的。
“難道找喪彪幫忙?”
陸然一番思索又無奈放棄,隻能讓自己稍稍想開點。
隻要和人類交互,被發現確實就是遲早的事情,哪怕不在明麵露麵,低調靠偷竊之類的攫取財富也一樣,更彆說陸然還想做正當生意,本就應該早有預料的。
“不過這次應該也不會就這麼直接意識到吧,隻是一個灰鼠。”
陸然平複心情,稍稍安慰了下自己。
鼠鼠出事和陸然的秘密被發現其實並沒有劃著等號,也有可能是多想了。
等再晚點阿芙拉發現那家夥一直沒回來,然後派人調查發現問題,估計對方自身都難保,哪有時間繼續追查到自己身上。
雖然陸然有些心痛鼠鼠就這麼犧牲了,但也不能說全是壞事。
至少前麵本來有些操心的阿芙拉將要參與儀式的危險問題,現在反而意外的沒事了。
除非對方沒打算跑,真就是去采買儀式道具。
陸然覺得不太可能,哪有人膽大包天到意識到秘密被發現還敢回來吧。
陸然如是想著,一直到晚些時候,當他看見遠處徐徐而來的一輛騾車,滿臉不可思議。
“見鬼了!”
就這麼眼睜睜的望著馬車停下,然後塔瑪拉抱著一塊銀質的鏡子還有裝滿東西的籃子力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一旁的馬夫則是殷勤的幫著忙。
不是。
陸然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秘密疑似被人發現,肯定急急忙得想辦法找後路了,前麵外出莊園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可眼下這個女殺手這都不跑就算了,還回來想繼續儀式?
陸然眼眸逐漸凝重,不自覺想起了澤爾拿到魔藥的代價。
塔瑪拉難道也是某些教會指派的任務沒做完,想走也走不了?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