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找到米娜,指了指臨行前的那個孩子:
“她為什麼跟來了,不會也要跟著我們上陣吧,也太危險了?”
米娜嚼著口中的乾糧,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祝卿安:
“我說過,為了國家和自由而犧牲是每個人的榮幸。”
祝卿安求證似的看向其他人,他們也都隻是低頭啃食保持沉默。她悻悻地坐回時以他們旁邊,罕見地保持了沉默。德文斯爾坐到她身邊露出了一個罕見嚴肅的表情:
“我理解你啊老妹兒,這個國家需要的變革從來都不隻是一星半點。”
……
他們這樣打打鬨鬨過了一個月,來到了上岸前一天。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緊張,誰也不知道前方等著他們的會是什麼,大家都做好了捐軀的準備。
永夜的休息時間,大家都在光蝶的溫馨中緩緩入睡,為第二天養精蓄銳,晝臨悄悄起身,跳到河岸邊,來到同樣坐在河岸的盈月身旁:
“放心吧,夜歸那麼敏銳玲瓏的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當初的那場大火已經帶走了所有的一切!”
“我們都沒有找到他的遺體,他一定正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等著我們,我們一定會團聚的,一如既往。”
晝臨眼神堅定的看著盈月,盈月的眸光閃了閃,低下了頭,繼續保持沉默。晝臨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跳回了鯨魚上,準備入眠。
盈月仍然低頭看著水中星光的翻滾和自己的倒影,無法停止和夜歸有關的思緒,她想起他們在族長麵前立下的誓言,想起他們一點一滴的無數日常,他們的爭吵,無數回憶猶如一顆射向未來的箭矢狠狠抓緊了盈月的心臟。
“還能見到他嗎?”
……
月亮再次變成了完整的白色玉盤,眾人站在出口前整裝待發,有人臉上帶著焦慮,有人是決絕,有人甚至是恐懼,但沒有人退縮。
祝卿安抬頭呆呆地看著月亮,晝臨走到她身邊,想起祝卿安之前似乎經常提到她家鄉一個和月亮有關的節日,也是親人團聚的節日,於是便嘗試安慰:
“彆太難過,你肯定也會在這次旅途中找到回家的方法,和你家人團聚的。”
祝卿安回過神:
“噢噢謝謝,其實我在想月亮離這顆星球有多遠,該如何用天文學計算,誒,你怎麼臉色有點綠啊。”
晝臨在心中暗暗決定他再主動和祝卿安說話,他就是德文斯爾口中的傻逼。
在時以的帶領下,眾人出水到城門一直都非常順利,時以帶著晝臨盈月到達後門,輕輕飛上了二樓。站在陽台上,時以看向窗外,突然沒厘頭地說了一句,這是我當初成人禮的地方。
當他們落地時,正門的衝突聲已經愈演愈烈,他們沒有猶豫,隻能抓緊時間撬開管道進入。時以給他們每個人都施加了屏蔽氣息魔法,並再次叮囑:
“到時候用靈力護體,儘量避免接觸到月神身邊的月霧,使用遠程攻擊。”
他們站在月神王座之上的通風管道,剛想觀察時一道魔法攻擊卻襲來,他們趕緊用靈力護體,落到地上穩住身形。
王座之上,一個高大瘦長的怪物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坐著,見到時以三人,它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咧起的嘴角帶動了如樹皮一般折皺乾枯的麵部皮膚,口中不斷吐出紫色的氣體,伴隨著和他皮膚一樣幽幽乾枯的聲音:
“你們終於來了,小祭司~”
……
時以繃緊全身,晝臨盈月也全都調動靈力準備應戰,雙瞳再次變形,盈月飛至空中,大有殊死相搏的架勢。
但隻有時以意識到了彆的細節:如果他們剛剛施加了如此多的法術,為什麼還會被發現,如果月神用的不是感知,那會是什麼?為什麼月神會知道他還活著?實在是有太多問題,但他卻沒有時間一一找到答案,這注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月神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戲謔開口:
“哎呀,這次你還帶來了兩位新朋友,你的老朋友去哪裡了,讓我猜猜,不會是臨陣逃脫,隻剩你一人了吧~”
時以沒有回話,知道自己不能被月神擾亂心神,隻是率先發動了攻擊,使用了禁錮咒。盈月見到時以先手,馬上飛到側麵,開啟月魘凝影,召喚出影分身,對月神一起使用月華斬。
煙霧散去,王座上空無一人,月神陰森的聲音再次響起:
“哎呀,法術竟然也和月亮有關,要不你拜入我座下,做我的奴仆,我考慮饒你一命~”
盈月沒有管它,追蹤月神發出更多月華斬,晝臨跟上烈陽之矢,皆被月神口中吐出的月霧阻擋,月霧緊接著像受到了指令一般,衝向三人,也都被堪堪閃開。
盈月盯著月神陷入沉思,晝臨射出一箭,將其變成太陽神模樣衝向月神,月神輕蔑一笑,剛想再次吐出月霧,卻發現無法張嘴,隻得向旁邊滾翻狼狽躲過,他狡黠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驀的看向盈月,似是明白。盈月繼續釋放月華斬:
“一點改良的禁言咒,送給你的小禮物。”
時以再次使用禁錮咒,晝臨拉動弓箭,盈月法杖蓄力,時以翻開魔法書,準備終結月神,月神也沒有閃避,卻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
晝臨大喊:
“你暴政的統治結束了!”